这个世上,真的有古墓派吗?
“这到底是谁的宝藏呢?这里离梁家村那样近,难道和天曌帝有关?”梁轻似是在自言自语,其实是在问沐远。
沐远看着梁轻,眼神里的意味一言难尽,最后还是无奈的摇了摇头,似是下了决心,“这应该就是高祖母的陵寝!至于宝藏,我也并不清楚!”
“传说当年建造这座陵寝的正是天机教和梁家先祖,天机教与女皇达成了一种上古血契,只有天机教才掌握能开启帝陵的法门。”沐远虽然作为女皇的后人,但他没资格开启女皇的宝藏,而梁氏只负责守卫那座假的地宫——衣冠冢。
梁轻恍然大悟:“所以真正的女皇帝陵的守墓人,其实就是荆山书院!”
荆山上这帮莘莘学子,恐怕他们做梦也想不到,引以为豪的知识圣殿,其实只是作为女皇的一座地宫门卫而存在。
梁轻点点头一副了然的样子,很快抓住重点,“所以,当初天曌帝是死了?不是飞升了?”
沐远缓缓的摇摇头:“这个?沐氏只知这里是真的女皇帝陵,却并未知其生死!”
沐氏对女皇的生死一直没有个明确的说法,沐远这些年在沐氏上下打探的结果,就是女皇失踪了,皇夫殉情了,跟民间传说差不多。
梁轻疑惑道:“不知生死?也就是说天曌帝当年是活着来了荆山,而后又在这里失踪的,所以才生死未知的,对吧?”
对于女皇飞升,梁轻是将信将疑,但是对于失踪人口,前世的经验,能失踪一百年,那极大可能是死了!但是这话她当着沐远的面,不好直接说出来。
沐远紧抿着嘴唇,并不做声,梁轻觉得自己是猜对了个七八分。
天曌帝和沐氏皇夫之间,也许未必有传说的那么恩爱,她们之间也许有某种龌龊,所以沐氏后人才对天曌帝的事情,缄口不言,甚至对天曌帝有血脉传承的后代有所隐瞒。
“有没有可能,天曌帝在这里生活了很多年呢?”梁轻猜测道。
以楚天行一个文科生,文艺女青年的气质和做派,她既建造了这么庞大的地宫,又活着来到了这里,难保不会学前世的小龙女,来个古墓修行什么的,否则怎么解释古墓里活人生活的痕迹?女皇陵寝,不管是否空置,都不该有别人生活过的痕迹呀!
从这间琴室的布置来看,也许天曌帝还是个琴艺爱好者!
“沐氏可告诉你,天曌帝可会弹琴?”
沐远吸了一口气,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据传先高祖母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更不通音律!”
梁轻挑了挑眉毛,那就有意思了,沐氏皇夫据说为了天曌帝都殉情了,楚天行却自己跑到荆山隐居起来了。
如果这石室中有她生活过的痕迹,那么可能不止她一人在这里生活过,那还是个会弹琴的人呐!
说不好,又是楚天行另一段情史?
怪不得沐远的表情像吃了苍蝇。
梁轻内心八卦之火熊熊,却不想沐远看她挑眉的姿势,竟然和天机教的凌云如同一辙,想到那个关于金童玉女的传说,以及她们俩刚刚联手打开了地宫的事儿。沐远顿时心头一痛,再不看梁轻,转头走出石室,走向另一间石室。
梁轻想事情一走神,回过神来后知后觉的发现沐远走远了,她随后跟上。
这间石室更大,有很多大理石修建的书架,书架上陈列有各种书简,材质款式各不相同,有竹的,有玉的,有金册,甚至有绢书,也有纸张,不过那纸张经历百年,徒有其型,一口气就能吹散了。
石室中央有个大的石桌,桌上有茶壶茶具,旁边有来给两方石凳,相对而设,石桌上竟然还有一方棋盘。
这是间书房啊,还是两个人用的书房,一应俱全。
仿佛就在昨天,这里还有人对面而坐,品茗对弈过。
“想不到天曌帝也爱下棋啊!”沐远不说话,梁轻借故感慨了一番,缓和下气氛。
“高祖父母都是此中高手!”
梁轻一抚掌:“那就对了,他们曾经隐居在此,过了一段古墓派的生活!”
对于什么是古墓派?
沐远不知道,但是隐居他听得懂。
梁轻以为的是他高祖父母一起来的荆山。
可是沐氏告诉他,早在十位皇夫争权逼宫之时,高祖母逃出生天,高祖父被逼殉情了。
沐远心中疑惑,若这里曾经生活着高祖母,那么另一个人是否是高祖父?
善下围棋,精通音律,这都和高祖父的特征对得上,但殉情又怎么说?
难道真的还有第三个人,陪着天曌帝在这里生活过?
梁轻在石室里面转圈,她踱来踱去,计算着石室的面积,观察方位,她虽不懂阴阳五行,但是她知道三室一厅啊,这石室和刚才的石室,面积虽大,但是和前世的三室一厅的格局很像,若没猜错,左手边那个更大的石室应该是卧室,卧室旁边应该有个卫生间,然后对面是个大厅!
梁轻迫不及待的要去验证,走的飞快,拐到左手边,果然是个大的卧室。
里面有一张很大的檀木拔步床,床上的帷幔都是明黄真丝做的,上面绣着龙凤呈祥的纹样,拔步床本是上一世明代末期流行的,想不到楚天行这个穿越人士把它带来了。
卧室里面东西比较多,除了拔步床还有梳妆台,一人高的落地穿衣镜,拔步床都能带来,穿衣镜自然不在话下了。甚至还有立式的衣柜,鞋柜……
如此看来天曌帝的确是个浪漫的人儿啊!
梁轻走近拔步床,床头是两方并排的玉枕,这显然是两个人的卧房啊!
这里应该就是天曌帝和一个男人的居所!
梁轻走到衣柜前,想要打开验证一下,想了想,回头看了沐远一眼。
指着衣柜的门,问道:“可以吗?”
沐远点点头,没什么不可以,即便是他的先祖,可是墓室的确是梁轻打开的,既然她能打开,她就有权看到这里的一切。沐远自己也好奇,究竟是谁在这里生活过。
两个衣柜,不出所料,有女的衣服,也有男的衣服,梁轻提起一件男式的袍子,在沐远身前比量一下,貌似这个身高比沐远矮一点,但是也矮不了多少。沐远有一米九,这位男式的衣服主人恐怕也有一米八以上,说不定一百年前,那也是个玉树临风的帅哥呐。
男装虽考究,但的确不是龙袍,女装有的用料考究真丝绣有龙凤图案,有的没有绣花,就是简单的布衣,看来天曌帝的私下着装风格也是朴实自然为主。
梁轻正要合上衣柜的门,不期然手碰到衣柜里侧的一个包裹,她随手拎出来,打开一看,“哇,这么多小孩的衣服!”
这显然是一家子,确切的说是一家三口的卧室了。
小孩子的衣服都是细软的丝绸,也有软纱布做的襁褓,包袱底下还有个小小的拨浪鼓。
“有男娃的衣服,还有女娃的衣服,准备的好全啊!”梁轻在这个世界生活了这些年,这些基本的东西还是认识的。
应该说天曌帝,隐居之后还怀孕了,要生娃了。
为啥不是隐居前生的,再带来的?
因为襁褓啊,尿垫啊,这些东西只有生之前才准备,出生一年就不需要了。
那么问题来了,天曌帝在沐氏皇夫殉情之后,她独自和一个男人隐居在帝陵,还要生孩子了,这个孩子到底是沐氏皇夫殉情之前怀的,还是殉情之后怀的?
这个男人是谁?
这个孩子有姓啥?
这个孩子之后是死是活?
天曌帝和那个男人之后是死是活?
问题太多,梁轻脑子里乱作一团,她偷偷看了看沐远,他脸色不大好,有点阴郁。
沐远的脸上能有这等脸色还是少见的,他心里的疑惑肯定比自己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