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浩又开始了吃饱混天黑的养老模式,本来还牵挂了一阵子倭国的事情,结果没几天就放下了,他皇帝朱慈照如果连这点事情都对付不了,赶紧去那歪脖子树上吊死,省的糟践了大明。
李浩现在盼望着倭国能搞出点什么事情来,可是盼来盼去,倭国的事情没起来,大明内部倒是又起了风云。
“这都多少年了?那帮腐儒还是不甘心啊!还想回到他们那个儒学为尊的时代,他们也太高看自己了!”
李浩把一份报告交给了春兰。
现在李若琏死了,张林也死了,李进还死在了异国他乡。
现在李浩的身边,都没有一个可用的人了,于是,春兰接管了神祖府那个庞大的情报网络,春兰自己也成了李浩左右手。
现在李定国又回了欧洲,去帮助教皇东征西讨,争取把欧洲给拉回到那个黑暗的中世纪时代。
现在春兰已经成了一个小老太太,说起来李浩感觉特别的对不住春兰,和李定国认识到结婚,再到现在,这都好几十年了,俩人一直聚少离多,她们的两个孩子,对自己的父亲,几乎都没什么太深刻的印象。
“老爷,其实这事儿的导火索,还是小英的那篇文章,说人是猴子变的,这才彻底惹怒了这些信奉天帝造人的儒生。给他们看证据,人家根本就不看。硬是说小英是妖邪现世,是来为祸大明的,”
春兰有些气愤的说道。
“看来当年永定河滩上,我还是心软了,杀的人不够多啊!”李浩冷冷的说道。
这些儒生不敢说神祖爷李浩,所以转过头来对付小英。
在他们看来,小英在神祖府里,就是一个失宠了的女人,怀了孩子,最后没有保住,惹的神祖府的大少爷天瑞都李家出走两年多。
他们以为,小英在神祖府的地位一定是岌岌可危,只要他们稍微用一点儿力气,就能将小英彻底打倒,打倒了小英,也就打击了神祖府的威信。
神祖爷很生气,可是他又把报告拿过来一看,突然乐了,随他们去吧,一帮酸秀才,吃饱了没事儿干,在玩儿过家家!
春兰惊的长大了嘴巴。
......
南京的一座很大的宅邸里面,一群穿着长衫的儒生们正在聚会,老的有七八十岁的,年轻的也有刚刚及冠的。讨论的非常热闹,议题只有一个:如何将小英的邪说彻底打倒。
“文梅公,消息我们已经散发出去了,那下一步我们该如何呢?”一个年轻的儒生拱手询问坐在正中的一位老者。
这位号称文梅公的老者首年长须,双眼微闭,连看都没看眼前的年轻人。
“呵呵~~,无他,含沙射影而已。”
文梅公很是得意的答道。
“哦??”
“何解??”
所有人都不明白这老者的意思,于是全都看着这个老者。
文梅公非常享受着万众瞩目的感觉,故作高深的欣欣然道:
“那个小英,一介女流,不足挂齿,搬倒她对我们没有任何好处,我们是要借着她的引子,去......”
老者没往下说,打哑谜一般手指着北方,然后再指指天上,神秘的笑了笑。
“哈哈哈哈~~,晚生明白,晚生省的!”
年轻人似乎是明白了,其他人却是有的明白,有的糊涂。
有的人明白了,更多的人还是不明白,不过也不好自己去问,恐怕别人把自己当成傻子,于是就跟着众人,显出一副恍然大悟般的表情。
......
人们终于散去,文梅公独自留下了刚才的那个青年,把他带到了书房。
“庆元啊,方才有好些话,我不能当众讲,免得惹出不必要的麻烦。”文梅公摆弄着窗台上的一盆不知名的花,有些忧虑的对年轻人说道。
“先生有什么话,不妨说来,让晚辈听一听。”年轻人知道这老者话里还有话。
“我是担心,他们这么做,太明目张胆了,真以为神祖府里的那位,现在老糊涂了吗?那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王啊,当年永定河滩上的事情,我是亲眼所见,此人杀伐果断,又极好谋略。号称闯王的李自成是怎么死的?难道你们都忘记了?”
老者悠悠的问道。
“请先生明示,李自成难道不是兵败自杀的吗?”青年疑惑的问道。
“非也,非也!你们可知,当年李自成最为倚重的大谋士牛金星,就是神祖府里的那位派过去的。
还有,那个山海关总兵吴三桂,从扬州一路辗转,辛辛苦苦转战到了云贵,自以为得计,将当地的土司们折腾的七零八落,也让当地的土著对他们恨之入骨,当地人居然盼望着朝廷大军赶快到来,消灭这群喂不饱的狼!
吴三桂后来死的有多惨?被朝廷的大军击溃以后,又被当地土著围攻,最后一把火被烧死在一座破庙里,哪怕是死了,也不得安生,还被当地的土著给生撕分食,甚至连骨头都被砸碎了,真是死的不能再惨了。
你可知道这是为何?
那是因为他的谋士,当年的国丈田宏遇,居然也是神祖府里的那位派过去的。十几年的时间里,吴三桂的一举一动,从来就没有逃出过神祖府的眼睛。
朝廷这一招驱虎吞狼,不但消灭了吴三桂,还让立国以来从来都没有真正归顺过的云贵土司们,彻底的归顺了朝廷,再也生不出任何反叛的心思。”
文梅公十分忧虑的说着。
“啊~~~”
年轻人彻底惊呆了,怎么会这样?原以为李自成、吴三桂也算是一代豪杰,怎么滴,现在看来,他们在神祖府的眼里,只是一个小丑般的存在,他们的一举一动,神祖府都看的清清楚楚。
“所以老夫担心,我们内部,也有神祖府的眼线,而且这个眼线,应该是我们内部核心的成员!”
文梅公最终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啊~~,这~~,这颗如何是好?”年轻人有些慌了,做梦都想不到,自以为十分隐秘的事情,京城里的那位神祖爷,居然看的清清楚楚,这样的话,自己这些人,还有活路吗?
“先生,那我们该~~?”年轻人有些慌乱的问。
“不要紧张,欲成大事者,需要凝神静气,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老者看着年轻人慌张的神态,不满的责怪道。
“晚生失态了!”年轻人赶紧告罪。
“先生可查出此人是谁了?”年轻人再问。
“没有,就连这些隐秘的事情,也是老夫在一个非常偶然的机会,才听人说的。”
文梅公有些失望的说道。
“那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年轻人担忧的问道。
“蛰伏不动,投石问路,然后引蛇出洞。”
文梅公似是胸有成竹的说道。
“先生,难道说,张聪等人就是那颗投出去的石子?是来试探神祖府和朝廷的反应的?”年轻人有些惊讶的说道。
“不错,他们就是老夫投出去的石子,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老夫这么做,也是为了圣人之学。”
文梅公神情坚定的说道。
......
年轻人神情黯然的走出了文梅公的府邸,一路上心情跌落到了谷底。
张聪是自己多年的好友,自己怎么忍心看着他被人出卖儿不自知呢?圣人之学真的那么重要么?甚至可以出卖自己的朋友?
年轻人第一次对圣人之学产生了怀疑,他不知道该如何去做,继续维护圣人之学?还是去告知好友,让他赶紧躲避?年轻人陷入了天人交战的境地。
......
年轻人最终还是选择了朋友,当他走进张聪的宅子,将文梅公的谋划跟张聪说了一遍之后,出乎年轻人的意料的是,自己的好朋友张聪,居然没有一点儿惊慌的意思。
“哈哈,庆元兄,我张聪果然没有看错人,你庆元兄果然是可以托付生死的兄弟!”张聪显得十分激动,拉着年轻人的手,高声道。
“嘘,敏之兄,小心隔墙有耳。”张聪字敏之,所以年轻人称呼他为敏之兄。
年轻人叫赵贺,字庆元,家里比较富有,所以结交也比较广。但是他最好的朋友张聪,家境却不是很好,可以用贫寒来形容。
虽然是贫寒,但是也不会像以前那样衣食无着。最基本的,吃饭是不用发愁的,因为现在大明的粮价已经低到了一个令人乍舌的地步。
穷人也能读得起书了,因为现在的大明,不管男女,读书全部免费,也不用再给先生缴纳什么束脩了,一切都由官服掏钱。
“庆元可以不顾生死,前来告知于我,聪感激不尽。聪也有一言说与庆元兄。”张聪家里没什么好东西,喝点廉价的茶叶还是可以的。
张聪给赵贺沏了一碗茶,坐下来这才对他说道:
“庆元兄,不瞒你说,文梅公想把我当成那个石子,我早就清楚,不过,我还有一个另一个身份,文梅公所说的那个内部的超级奸细,其实就是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