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报!西晋十万飞骑兵出征灵武大地!”
“速度极快,预计半日之内便可到达灵武腹地。”
听着密探急促的话语,司空龙腾地站了起来,冷冷道:“好!西晋果然忍不住动手了,我就说嘛!哪有老虎不吃肉的,只是在等待时机而已。”
他的身旁,一个军师道:“太子殿下,如今各朝核心人物齐聚环形山脉,由于古法石板的影响,神灵的目光也注视在那里。”
“西晋正是看准了这个机会,果断出兵,不可谓不妙啊!”
司空龙冷哼一声,道:“可惜本太子也不是吃素的,早就准备好了,传令南境边界驻扎的飞骑兵,立刻行动,宗师供奉也迅速赶上!”
“这一次,本太子御驾亲征,必雪前耻。”
......
南楚王朝,一处小院之中。
陆风旗看着棋盘,陷入沉思,然后低笑道:“许兄,我这三板斧可是要斩你大龙了,你想好怎么应对了吗?”
许安卿笑道:“陆兄说笑了,论棋力,我差你实在太多,再大的龙也经不起围追堵截啊!”
陆风旗笑了笑,道:“在这棋盘上,你的确要逊色我一筹,但在人生的棋盘上,你却并不逊色于我。”
“毕竟,为了那个女人,你谋划了这么久,几乎快要成功了不是吗?”
许安卿脸色一变,刚要站起来,却被陆风旗拍了拍肩膀,压了下去。
陆风旗道:“紧张什么,你我都是聪明人,又互相这么了解,这些事我知道又有什么奇怪的?只不过今天才摆在明面上而已。”
许安卿道:“我不明白殿下的意思。”
“行了。”
陆风旗摆手道:“早就不是太子了,喊什么殿下,况且我们的交情也不是假的,愿意互相称之为兄,也不是故意耍什么阴谋。”
“我这个落魄的皇子,若没有你,恐怕现在还在牢里关着呢。”
“这四年来,你利用舆论,不断重提当年运天州一事,让我那太子皇兄狼狈不堪,也侧面让我获得了民意。”
“若非如此,父皇怎会被迫恢复我的皇子之位呢。”
许安卿叹了口气,无奈苦笑道:“陆兄,你是我见过最聪慧的人之一,说实话,我比之不及。”
陆风旗却是叹道:“天下大势,浩浩荡荡,聪慧又能改变什么呢?不过是随波逐流,让自己能够得到一些蝇头小利罢了。”
说到这里,他微微一顿,道:“这一次,灵武有大事发生,看似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其实是不可见底的深渊。”
“陆风帆何等愚蠢,急功近利的心会害了他,他一定已经出兵了,也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他轻轻笑道:“许兄,这次他跌倒就再也站不起来了,而我也会随机重回太子之位...”
他看着许安卿,低声道:“我猜测,最多不出两月,我就顺利入驻东宫了。那时候,我会把你心爱的女人,完完整整带到你的身边来,从此以后,没有人会再提起她。”
许安卿身影一震,鼻头酸楚,差点没流下泪来。
他强行控制住情绪,站起身来,抱拳鞠躬道:“多谢太子殿下,许安卿,感激不尽。”
陆风旗摆手道:“客气了,也别再喊什么太子殿下,还是叫陆兄吧,听着习惯些。”
“即使我以后,登临帝位,我们依旧是兄弟。”
许安卿摸不准陆风旗的想法,一时间也不好回答,他和这个人相处了四年,从来没有真正看透过他。
许安卿可以肯定,天下各朝太子皇子,加起来上百位,却没有一个人在智慧上比得过眼前这个人。
陆风旗似乎看出了他在想什么,反而自嘲一笑,道:“许兄,我从出生下来,便读书识字,诸多大儒皆是我师。”
“我修习文道,亦修武道,亦学权谋以及兵法之道,说句坦白的话,我很有天赋,总能从老旧的知识中,感悟到崭新的智慧。”
“正因为此,我心性从来很好,不急不躁,亦有果决之心,坚毅之志。”
他站起身来,看向天空,叹声道:“然而你知道么?我学了这么多年知识,也自诩掌有乾坤、心有经纬,却从来没有想到另外一个层面上去。”
许安卿疑惑道:“什么层面?”
陆风旗道:“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许安卿心中一惊,骇然看向陆风旗。
而陆风旗却是笑道:“说认真的,我佩服他。”
“他和我不同,我的确有点智慧,将来或许可为一代明君,但在他面前,却如同萤烛之火相比于皓月之辉。”
他看想许安卿,低声道:“许兄,帮我转告他,曾经的一切我早已释怀,留下的没有仇恨和怨念,只有敬佩与感悟。”
陆风旗洒然一笑,道:“我曾与他为敌,不胜荣幸,若将来能追随其后,亦然如此。”
“许兄啊,他回来了,天下同辈,已无人能与他相提并论了。”
许安卿听到这里,实在忍不住惊道:“陆兄,说实话,当初我的确是因宫主点拨,故而接近你,帮助你。”
“但是宫主已经消失四年了,甚至几乎所有人都认为他死了,南楚甚至付出了代价。”
“你为何这般肯定宫主又复活了?说实话,我自己都不敢相信。”
陆风旗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许兄,为什么我说在人生的棋盘上,你并不逊色于我?因为你找到了一个明确的路,至少你跟对了人。”
“而我...在智慧上确实胜你一筹,如今的灵武大地环形山脉,可谓是天下强者皆在,各朝核心人物皆至。”
“同时,就在近日,西晋、大夏、光明神国、神罗帝庭,包括我南楚,都派出了飞骑兵前往。”
“你以为这真是巧合吗?不会有这样的巧合的,这一切都是精心设计的,有人要唱一场大戏,所到之人,要么是观众,要么是角色。”
“你且看吧,他不做没有把握的事的,我吃过的他的亏,我心中清楚得很。”
许安卿苦笑不已。
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一个蠢货。
或许各朝皇子之中,最接近宫主的,就是眼前这位吧。
宫主必然也明白,所以才让我去接近他,帮助他。
如今看来,的确是有一个好的结果。
而陆风旗则是继续看向天空,喃喃自语道:“各朝势力皆至,各大神灵皆往,各个宗门也到场了,甚至包括无启血海...这些汇聚起来,就是...天下意志。”
“易寒啊易寒,你是想要做开国之君,还是王朝太祖呢?”
“你消失了四年,已经成长到了这种地步了吗?”
“你若能够完成这次壮举,我此生,便追随你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