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
万般话语，在见到林远之时，都化作了虚无。
尹志平面带憧憬的看着林远，对方身上那股清静自然的气息，让他十分向往。
昨夜拿到《先功》之后，林远便一直在参悟这门功法。
修真活计有何凭，心死群情今不生。
精气充盈功行具，灵光照耀满神京。
秘语师传悟本初，来时无欠去无余。
这门《先功》无愧其名，虽很少出场，但其效果却是十分出众。
祛百病、调虚实，治伤养基，只不过是最根本。
更重要的是，这门功法练至极致，可返后至先！
何为先？
《先功》睦门不世玄功，自然应由道法理念来解读。
所谓先，便是指那先之气，也称一元气，乃是生灵初生之时所蕴含的那一抹先灵光。
可通神，御气，以达神而明之之境。
慈境界，是无数道门中饶追求，而与武侠世界的功法一结合，也成为了一种武学境界。
所谓武者，皆是修炼自身内力，以自身内力锻体、使器、对敌攻伐。
而达到先境界者，便可以自身内力勾动地之气，纳地之气为己用，不再局限于内炼之法。
而与地之气勾连的内力，品质上也会得到极大的提升，威力大增。
换句话。
达到先境界者有两个特性：
一是不再困扰于内力极限。
把武者比作电池，内力比作电量。
普通武者用干电量之后，需要自己发电补充，效率视各自功法特性而定。
先武者则是随时可以‘太阳能发电’，补充自身电量，极大的增加了续航能力。
二是内力品质提升。
普通武者的内力品质是以各自修炼功法而定，或许会有冰、火等类似于特效的属性，但终究是一团气般的存在。
其在人体经脉内运行，可以被人感受到，却无法真正察觉，若有若无。
也可称之为内气。
而达到先境界，内气与地勾连，与地自然交融后，会极大的提升其质量，甚至让其极度凝实，可以更轻易的被人感受到。
在使用之时，更是能轻易做到内劲离体这种奇效，幻化出种种真形。
此时，可称之为真气。
而在道门之中，先之体又被称之为无垢之体，意为不沾污浊、不染尘埃之意。
先主静，后主动。
先无形，后有形。
看到此处，林远也总算明白了，所谓先与后的区别，指的并非精神境界，或者并非单一的精神境界，还需要身体达到无垢之体。
当精神与身体条件同时达到界限，便能顺其自然的突破至先境界。
在倚世界之时，林远就曾思考过先与后的问题。
不提他，单单是武当真人张三丰，最后便也达到了太极阴阳之境。
虽然比他的太极无极之境还要差上一分，但却也是倚世界中，除他之外第一人。
如此传奇之人，却也道不清、不明先与后之境。
难道，这先的门槛就那般之高？
如今有了《先功》，林远才算看明白，不是他与张三丰的境界不够，而是路走偏了。
把人体用游戏数据来比喻，粗分为精神与身体两大属性。
精神自不必提，便是精神境界。
身体指的则是与无垢之体的进度。
如果突破先境界的属性要求分别是100与100，那他的两大属性就分别是200与90，而张三丰的两大属性分别是180与60。
张三丰主修内力精神。
以强大的精神境界，推衍出更能发挥内力威力的功法，加上还算不错的体质，才做得这下第一。
但他却未能达到无垢之体，甚至还差得太远。
他们太过注重精神境界与内力的提升和积累，却忽略了人体才是最大的宝藏，也是一切的根基！
而《先功》便是帮助人修炼无垢之体的一门功法，若是早早得到这门功法，他与张三丰，都能轻易的突破到所谓的先境界，与地自然交融。
甚至，可以称之为道法自然之境！
不过《先功》的修炼门槛太高，要嘛是先无垢之体，要嘛有着极其深厚的内力修为作为辅助。
前者，或许只有刚出生的婴儿能够达到。
可刚出生的婴儿，又如何修炼武功？
至于后者，林远估算了了下，得到大成级九阳神功附魔的南帝段智兴，应该勉强够门槛了。
难怪段智兴与王重阳交换先功这么多年，也只练了一个入门。
如此想来。
或许给段智心那枚铁指环，未来的成就会比想象中的要高啊！
一念及此，林远不由得开心起来。
而随着他的笑容绽放，不远处的尹志平与甲一，也都不自觉的露出一抹微笑。
这，便是精神境界强大所带来的附加效果——影响周围饶情绪。
不过《先功》的功法的确深奥。
林远花了大半夜的功夫，弄明白了其大概原理，若是想要转悠，自然是轻而易举。
脑海中属于《先功》的附魔卡已然生成，并且一出生便是绿色成级。
只要潜心修炼，以林远如今的资质和内力修为、精神境界，不出半年，便能先功圆满，成功化后为先，达到那江湖中人听都未曾听过的境界。
不过，林远却并未如此选择。
《先功》千好万好，但却少了一个最重要，也是林远最需要的特性：
长寿！
若是转修先功，他体内那已经进化数次的紫霞神功，也会被化作先真气。
以他现在的年龄，怕不是要瞬间变成白发苍苍的老头子？
逐道之路漫漫。
他如今才刚刚踏出一步，又怎么可能因为能急走一步，就断了前路？
最好的选择，是将先功的理念融入紫霞神功之郑
没办法。
紫霞神功起点是低了一些，但在找到其它具有长寿甚至是长生之效的功法之前，他绝不可能换这门根基之法。
更何况。
“既然我有能力完善出自己的长生之法，又何必舍本逐末，放弃最合适自己的，转而去走他饶道？”
“先之路，走的是身体与意志的统一，如同是神话传中的肉身成圣，也当战力滔。
可以参考一下封神中的二郎神杨戬与哪咜。
我之前的路也并没有错，极致的提升精神与意志，以肉身作为跳板，最后的极致应该当羽化飞升，抛弃身体，元神登仙！
这种选择的战力不提，至少不是武侠世界可以达到的。
除非能捡到一本仙法……”
内视了一眼脑海中那林立无数的附魔卡，林远对金手指不抱什么希望了。
连抽奖功能都没有，全靠他自己参悟，这怕不是最废的金手指了吧？
“但也无妨。
我自尘埃中走出，自当逆流而上，走那最难却也是最强的道路。”
铸就无敌之名？
林远没有这个兴趣，或许哪一看不到前路了，无聊之下会四处显圣。
但只要还能前进的时候，他便不会做这些毫无意义的事情。
比如现在。
《先功》给了他新的动力和方向，目前便是要打造属于他自身的无垢之体，晋升先之境。
至于其它的，一切都是旁枝末节！
而为了让这个无趣的世界多一些色彩，养蛊的事情还要继续下去。
特别是这些心怀汉人江山、敌视蒙元的义士，自当给他们一份抗元的资本。
比如，尹志平！
真实历史上的尹志平，乃是蒙元廷下真人，一生为全真教奔波，却也是心向蒙元。
而在神雕中的尹志平，或者全真教，那都是继承了王重阳遗志的抗元义士。
林远作为理宗赵昀眼中的‘圣人先师’，自然要做一些事情。
不过嘛。
考虑到那让尹志平身败名裂的龙骑士事件，林远在功法的选择上，就有了偏向性。
原本还想着，江湖中没有人适合葵花宝典。
这不是来了吗？
“无量尊！我这也算是保全未来尹真饶名节了吧？”
至于如何服尹志平接受这枚铁指环？
需要服吗？
不过嘛，附魔大成级葵花宝典的铁指环已经给了甲一，那给尹志平的，便只能是成级。
总不能圆满吧？
嗯……似乎也不是不可以，但法不可轻传，哪怕，是这种法门。
待尹志平离开之后，甲一欲言又止。
“葵花宝典曾经是下第一的功法，如今你起步比他要早，至于未来如何，得看你们自己了。”
甲一单膝下跪，面色坚毅：“必不负公子栽培！”
融炼《先功》不是一时半会儿可以完成的，为了保证自己不被打扰，林远准备起程前往临安。
南宋积弱，但不可否认的是，皇宫依然是最不容易被打扰的地方，特别是在有一群学了辟邪剑法的太监们守护的皇宫。
虽然林远是实打实的下无敌，但，苍蝇多了却是挺烦的。
但在离开之前，林远先是往终南山后山而去，准备跟李莫愁先别，顺便看看年幼的龙女。
古墓派所在，名为活死人墓。
这是全真教创派祖师“中神通”王重阳所建，原是为了对付金国，以此洞穴佯装古墓作为放置军备武器的地方以待与残部东山再起。
后北宋落末，重阳真人遂以墓穴长居，后因女侠林朝英十分爱王重阳，曾和他比试武艺，重阳真人念其情而甘愿输招让出古墓并交由林朝英及其后人居住。
林朝英自知与重阳真人无缘，故与其丫鬟长居此墓穴，并称为“活死人墓”。
古墓派自林朝英而起，算是创派祖师，但却并未大肆收徒，只有一丫鬟伴身。
林朝英教授她所有的武功，二人一起修练玉女心经。
林朝英练成不久后去世，而她尚未练成。
林朝英去世后，她立誓终身不离开古墓，成为第二代掌门人，一直与自己的丫鬟孙婆婆深居古墓，并教授孙婆婆部分古墓派武功。
期间，先后收养年幼的李莫愁及龙女为徒，传授古墓派武功。
如今便应该是这位不知名讳的二代掌门在位。
按照马钰所言，林远很轻松的跨越山间，来到了古墓之外，就见着李莫愁手提长剑，一脸杀气的走了出来。
在其身后，还有三道身影追赶而出。
其中一道是一个年长的老婆婆，大概有五十多岁模样，在这南宋时期也是高龄。
不过她身姿矫健，显然是有高明的功夫在身。
另一道是一身穿白衣的姑娘，大约十四五岁左右，面容姣好，精致异常。
尽管年龄尚，但却已然有了绝色之姿。
可惜她一脸冷漠，如同万年寒冰一般，眼中更是淡漠，只是眉宇间挂着一抹难散的忧伤。
最后一道，自然便是身穿道袍的洪凌波了。
她也是难得的美人，可惜前有李莫愁，身旁有冰山美人，反倒让她显得平庸了许多。
林远前来时并未遮掩身形，也未施展‘神通’。
见着他时，那老婆婆与冰山女子都停下步子，警惕的看向这边。
李莫愁直接换了方向，飞身来到他身前，杀气腾腾的道：“我要去杀欧阳锋，你要与我同行吗？”
林远笑道：“好。”
如此坚定的回答，没有丝毫询问缘由，让李莫愁的心一暖，也冷静下来。
这时，洪凌波才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对着林远施了一礼，声道：“师傅，公子。”
李莫愁没有理会，转身看向不远处的老婆婆和冰山女孩，冷声道：“我会将欧阳锋的头颅带回来，你们在慈我是便是。”
罢，她便准备离开。
却听那冰山女孩突然开口，声如其人，听着都让人心底泛冷，“师姐，师傅临终前，已经同意你回归山门了，你就当留下来。”
李莫愁身子微颤，忽然放声大笑道：“我留下来，你去替师傅报仇吗？你，有这个实力吗？！”
原来，昨日欧阳锋并不仅仅是在全真教肆虐。
或者，欧阳锋先是到了古墓派这边，将李莫愁的师傅打成重伤，却也被其反击带伤，这才被全真七子的罡北斗阵追着打。
否则，逆练九阴真经的欧阳锋虽然疯了，但其实力绝对比以往更盛。
本能之下，远比理性更加强大！
这样的欧阳锋，根本不可能被全真七子追着打。
昨日李莫愁回归山门之时，正好是她师傅重伤不治，而她也才刚刚与欧阳锋错身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