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启灵话一出口,整个“神药堂”顿时寂静下来,空气中瞬间弥漫着紧张的气氛。“交代?什么交代?”钟文面不改色,懒洋洋地问道。“阁下对三位长老的所作所为,乃是廖某亲眼所见。”廖启灵神色平静,眼中却闪过一丝凌厉之色,“打骂羞辱了我‘丹阁’长老,莫非以为本阁主会不予过问么?”“阁主,他们三个无耻之徒,想要谋夺小兄弟的丹方。”公羊观图连忙解释道,“小兄弟也是被迫出手,还请您明查!”“公羊长老!”廖启灵面色一沉,厉声喝到,“注意你的身份!我‘丹阁’中人,岂能任由外人羞辱?”“可分明是他们三个……”公羊观图还不服气,红着脸待要争辩。“公羊长老,你专心研究炼丹之道便可。”廖启灵却没心思再听下去,大袖一挥,直接蛮横地打断道,“这些宗门琐事,就不需要关心了!”公羊观图没料到廖启灵居然会说出这番话来,素来对自己亲善有加的阁主仿佛变了个人似的,直教他五雷轰顶,三观尽毁。“依廖阁主所见,我该如何表示咧?”钟文对着公羊观图轻轻摆了摆手,表情依旧轻松。“‘丹阁’乃是天下炼丹师的圣地,既然阁下也是一名炼丹师,廖某自然不好太为难你了。”廖启灵脱口而出道,“本门有一密室,名为‘天涯海阁’,专为犯了错误的门人弟子所设,尔等只需在密室之中面壁一年,三位长老之事,就此一笔勾销,如何?”此话一出,四周一众宾客脸上无不流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这位廖阁主还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啊!”一名前来观礼的灵尊大佬忍不住抚着胡须感慨道。“师尊,依弟子看,多半是那三人主动挑衅这位炼丹大师。”身旁的弟子不解道,“以廖阁主的身份,为何要这般颠倒黑白,无理取闹?莫非他也想谋夺‘千机丹’的丹方么?”“并非如此,那位公羊长老也应该知道丹方。”这位大佬摇了摇头道,“廖阁主雄才大略,希望借着‘千机丹’的神效,令‘丹阁’更进一步,成为不输于圣地的存在,这位少年大师,便是他最大的障碍。”“此话怎讲?”“试想‘丹阁’本就地位尊崇,若是再掌握了能够提升修为的丹药,天下修炼者还不得争着抢着上去跪舔,哪个敢不与廖阁主搞好关系?”“弟子明白了,这位少年大师也能够炼制‘千机丹’,所以廖阁主要将他关押在‘丹阁’之中,不让丹方外泄,为自己消除一个竞争对手。”那名弟子恍然大悟。“你倒还不算笨到家。”灵尊大佬满意地点了点头道,“只要能够掌控住‘千机丹’这种神药,世俗修炼者的命脉,便算是被廖阁主牢牢捏在手中了,这种关乎宗门大计的时候,是非对错,又有什么意义呢?”“师尊,可不能让‘丹阁’的阴谋得逞了!”那名弟子情绪略微有些激动地说道,“咱们是不是该帮这位大师一把?”“理是这个理,但谁敢真的公然站到廖阁主的对立面去?”灵尊大佬瞪了弟子一眼,没好气道,“‘丹阁’这许多年的人脉积累,一旦认真起来,不知能请动多少灵尊高手,岂同小可?”“那可怎么是好?”“再看看吧!”灵尊大佬叹了口气道,“这位大师年纪轻轻,就能够驱使灵尊强者,想来也不是这么好对付的。”“公羊前辈。”却见钟文居然无视了“丹阁”阁主的话语,转头看向公羊观图,脸上故作失望之态,“你这宗门,可不怎么样啊!”“小兄弟,我、我……”公羊观图老脸通红,恨不得眼前能有一条地缝好让自己往里钻,“真、真是对不住……”“前辈也勿需太过歉疚。”钟文哈哈一笑,“只是接下来晚辈要做的事情,可能会对‘丹阁’造成些许伤害,还望前辈谅解。”对于这位性子单纯耿直,一心钻研炼丹之道的老头,钟文心中颇有好感,并不希望他被过多地卷入到这些明争暗斗之中。“什么?”公羊观图一脸懵逼,不明所以。“青莲姐姐,可曾找到?”钟文并不回答,反而转头对着叶青莲问道,“她的气息,你比我熟悉。”“没有。”叶青莲秀眉微蹙,摇了摇头道,“也不知被他们藏到哪里去了。”“没关系,直接问就是了。”钟文咧嘴一笑。“廖某的要求已经极为宽松,不过是区区一年时间,对于我等修炼者而言,又算得了什么?”以廖启灵的身份,何曾被人这般无视过,脸色不觉有些难看,“还望阁下好自为之。”“大叔,爱做白日梦本来也没什么。”钟文脸上的笑容忽然消失,“只不过你似乎忘了一件事。”“哦?”廖启灵眼神渐渐冷了下来,“我忘了什么?”“适才陪你们玩了这么久,不过是担心公羊前辈的清誉受损。”钟文右手抚过身旁的丹炉,几乎有一人高的炉子瞬间消失不见,“你怕是不记得了,小爷我本就是来找‘丹阁’麻烦的!”话音刚落,一股浩瀚无边的磅礴气势自他身上散发出来,瞬间充斥了整座“神药堂”。这股气势是如此强大,令在场之人无不生出一种呼吸滞涩,行动困难的压迫感,就仿佛平地溺水一般,甚至连许多灵尊大佬都不能幸免。而谢顶、张落发和李无毛三人则最为悲催,一个个或仰或俯,被钟文的气势压得“扑通扑通”摔在地上,丝毫动弹不得,浑身骨骼发出“喀喀”声响,口中大声哀嚎着,仿佛正在承受着难以想象的痛苦。随后,在众人惊愕的眼神中,钟文的身躯缓缓拔地而起,悬立于高空之中,凌冽的眼神扫视下方,就如同一名绝世天神,在俯瞰着蝼蚁苍生。但凡修为不到灵尊的,被他的眼神扫过,无不生出一种渺小的感觉,就仿佛自己是狂暴大海中的一叶扁舟,颠簸起伏,战战兢兢,随时会被浪潮吞没,沉入无尽黑暗之中,万劫不复。灵尊!怎么可能!望着悬浮空中的钟文,廖启灵心头不禁涌起惊涛骇浪,眸中爆射出讶异的光芒,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而四周“丹阁”门人和围观宾客的惊呼声也是此起彼伏,不绝于耳。“咦?”就连表情冷淡,似乎对一切都漠不关心的丁老怪也不自觉地坐直了身子,口中发出一声轻呼。自从习得“五元神功”,钟文便拥有了随意隐藏修为的能力,兼之容貌太过年轻,因而在外人眼中,他始终保持着天轮境界的形象。先前弹开一众“丹阁”高手,在许多人心中,应该是仇天龙的杰作。即便适才一掌打飞了那名天轮高手,众人也不过以为他的灵技高超,又占了出其不意的便宜。直至此刻展露出凌空飞行的能力,众人才意识到这名看上去还不到二十岁的清秀少年,非但炼丹造诣不输“丹阁”,竟然还同时拥有灵尊级别的恐怖实力。这般逆天的资质,已经不能简单地用“天才”两个字来形容,在场所有人都忍不住生出如梦似幻,难以置信的感觉。而接下来的一幕,更是令人瞠目结舌,大跌眼镜。只见原本位于钟文身后的叶青莲、江语诗和仇天龙也纷纷跃至空中,静静地悬立在钟文身后。而小明也轻轻挥动了一下翅膀,载着珠玛腾空而起,悬浮在钟文身侧。几人同时放开气势,与钟文身上的威压汇合在一处,空气中霎时间乱流飞舞,灵力躁动,就仿佛山雨欲来,黑云压城,给整个“神药堂”中的所有人带来了如同末日般的压抑感。这个少年,到底是什么人?非但有个灵尊仆人,连三个老婆竟然也都达到了灵尊级别,究竟是怎样的家世,才能拥有这般恐怖的实力?一众大佬们齐齐色变,再也不敢对钟文存有丝毫小觑之心,纷纷在暗地里揣测起钟文的真实身份。此时在他们心中,外表狂放的仇天龙,已然沦为了“仆人”,而叶青莲、江语诗和珠玛,则毫无疑问是钟文的女人。驭兽师的实力往往取决于其所拥有的灵兽,而金羽大鹏小明金光闪闪,神目如电,相貌神骏,威武不凡,明显有着可以和灵尊媲美的实力。因而珠玛虽然本人尚未达到灵尊境界,却也被归为了“灵尊强者”。此时此刻,廖启灵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本以为只要圣地不出,无论哪路豪强在“丹阁”的地盘上,都不得不收敛几分,是龙得盘着,是虎也得卧着。岂料钟文这头过江猛龙,居然反客为主,隐隐压制住了自己这条地头蛇。“看来阁下是有备而来!”他的声音愈发森冷,“早就对我‘丹阁’有所图谋,那就莫怪廖某无情了!”说罢,他足尖点地,身躯瞬间蹿升至半空之中,一边散发出灵尊威势,一边在口中高呼道:“三长老,六长老,准备迎敌!”两名身着“丹阁”服饰,须发皆白的老者从人群中应声蹿了出来,分立于廖启灵左右,同时释放出强大的灵尊气势,炯炯有神的双目之中充满了斗志,竟似隐隐带着兴奋之意。原来“丹阁”的长老多为炼丹大师,唯有三长老和六长老两人却是凭着修为上位,乃是纯粹的战斗型长老。“丹阁”地位尊崇,几乎不可能被人打上门来,因而这两位长老颇有些白拿工资不干活的味道,平时没少在暗地里遭受嘲讽。好不容易等来了进犯的敌人,这两人非但不觉辛苦,反倒生出一股“终于轮到我出场了”的快感,恨不得立即出手,证明自己的价值。“只有你们三个么?”钟文瞥了廖启灵三人一眼,不屑地说道。“此子无故进犯我‘丹阁’,肆意猖狂,蛮横无理!”廖启灵冷哼一声,忽然转头对着四周的观礼席抱拳道,“还请诸位同道出手相助,只要击败此人,廖某必有重谢!”说罢,他颇为自信地扫视四周,等待着下方诸位宾客的回应。“丹阁”素来以交游广阔,人脉丰富着称,门中非但拥有三位灵尊大佬,还能够凭借炼丹师得天独厚的条件,轻易调动无数强者为己用,因而世间无人敢惹。久而久之,便养成了“丹阁”子弟目中无人的习惯。区区一场“丹阁”弟子之间的炼丹大比,却能够引来各方大佬的观礼,足以展现出“丹阁”那恐怖人脉的冰山一角。廖启灵只道开口求助,观礼席上的灵尊大佬们定会纷纷响应,趋之若鹜。岂料他话一出口,整座大堂瞬间鸦雀无声,连呼吸的声音都变得清晰可闻。众宾客们你看我,我看你,脸上纷纷流露出踟蹰之色,一时间竟无人应答。这些忘恩负义的家伙!廖启灵依旧双手抱拳,尴尬地悬立在半空之中,面色铁青,眼中几乎要喷出火焰来。
第四百九十五章 你似乎忘了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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