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杰在脑海中简单筛选了下,将2级咒灵的位置标记了出来,打算去这些地方看一看,试试能不能碰到华国的咒术师。
华国咒术师的存在虽然接近于半公开,但毕竟没有真正的公开。
普通人仅仅是知道其存在,但又不知道这些人具体是谁。
夏杰想要接触他们,还是得自己想方法。
最简单的方法,就是依据“咒灵在哪里,咒术师就会在哪里出现”的基本原理,找到他们。
所以,夏杰在逛宁杭的时候,顺便感知了一下这座城市里咒灵的气息。
一般而言,咒术师平常是很难感知到咒灵的气息的,除非咒灵的位置就在他们附近。
咒灵这种生物不行动时也会隐藏自己的气息,所以很难被发现。
不然,咒术师早就主动出击,把能看到的咒灵全都祓除掉了。
夏杰可能是因为术式的原因,比起一般的咒术师,对咒灵的气息更加敏锐,很少有咒灵能够瞒过他的感知。
不过,这一点他并没有和高专的众人提起过。
夏杰细细感知下,发现宁杭的咒灵气息并不怎么强烈,3级咒灵只有十几处,2级咒灵就更少,只有四五处。
至于更高级的咒灵,它们能够更好地隐藏气息,某些咒灵甚至还会躲在特殊的生得领域中,就连夏杰也很难感知到它们。
夏杰依循着标记的位置,开始向一处2级咒灵所在的位置进发。
夏杰的全身覆盖上了影丸变化的黑衣,在黑夜中飞快地穿梭着。
偶尔有一两个人看到,也只能看到一个一闪而过的黑影,无法分清自己刚刚看到的东西是真实还是幻境。
很快,夏杰到了一只2级咒灵所在的位置,一条看上去漆黑不见底的河流。
夏杰找了一处隐秘的角落暂时猫了起来,等着华国的咒术师前来处理。
咒灵这种生物因人类的负面情绪而生。
一般而言,承载悔恨、耻辱这些情绪的地方,更容易积蓄诅咒,也更容易产生咒灵。
这也是学校和医院经常发生灵异事件的原因。
霓虹的咒术师会在这些地方放置辟邪的咒物,隔绝其他咒灵的诞生或者袭击。
夏杰倒是没有想到宁杭的一条河里居然会诞生一个2级咒灵。
但又一想宁杭地处南方,天气炎热,恐怕经常会有人偷偷跑到河里游泳,无端丧命,产生一个2级咒灵也就不足为奇。
夜渐渐地深了,银白的月光洒在河面上,却没有泛起任何光亮。
三道人影偷偷摸摸地来到河岸边,打闹了一阵,便脱光了衣服下了水。
“呼——爽!”任桐感受着河水的清凉,情不自禁地叫出声来。
“任桐!你他妈小点声!被人听到咱们该挨骂了!”周玉山小声骂了一句。
“怕个卵!大晚上的谁能听到?”任桐笑嘻嘻地说道,话虽如此,他还是降低了自己的音量。
“这水好凉啊!我看咱们随便洗洗,赶紧回去吧!”庾信然插话道。
“不过……我总感觉脚底凉飕飕的,就像是有人在下面吹冷气似的!”
“靠!信然,你丫有病吧!”任桐骂了一句,“这个时候说这种话!”
周玉山也不高兴了:“信然,你能不能别那么胆小!反正咱们都下水了,玩就玩得痛快点!别瞻前顾后的!”
庾信然张了张嘴,欲言又止道:“好吧!”
他和任桐、周玉山都是宁杭市桃华高中的学生,几个人放了假之后一起到周玉山家中玩。
眼见着天色渐晚,任桐和庾信然本来打算回家,周玉山却邀请他们住下来玩个痛快。
周玉山是个小富二代,因为父母经常不在家,性格有些叛逆,朋友也很少。
见到周玉山开口邀请,任桐和庾信然这两个铁杆稍作犹豫便同意了下来。
几人一直开黑玩游戏玩到了八点多,打游戏打累了,又在任桐的建议下,到附近的安阳河来一次野泳。
庾信然心里还有些犹豫,但周玉山却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
三人里有两人同意,庾信然半推半就地也就跟着他们一块过来。
但一进入水里,他心里就忍不住有点后悔。
周围太安静了,水也太安静了,几乎听不到任何其他的声音。
他转头看向水面,看不到任何光亮,只能看到涌动的黑暗。
庾信然忽然感觉哪里不太对劲,他急忙转头看去,身边哪里还有任桐和周玉山的身影!
庾信然的心中没来由地一阵恐惧,声音颤抖着大喊道:“任桐!玉山!你们都在那里?”
没有人回应。
“你们两个……别闹了!”
庾信然的声音开始颤抖,脸色也变得苍白。
他忽然想起了几天前在浏览器看到的一条当地新闻,标题是“揪心!2名少年下安阳河夜泳,不幸双双溺水身亡!”。
封面图片打上了厚厚的马赛克,但依稀能看清是两个少年的身影。
庾信然变得愈发恐慌起来,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想到这些。
明明那条新闻自己点都没点开过,可自己却清晰地记起了它的标题!
他双手迅速挥动着,想要游到岸边上去,却发现无论自己怎么游动,和河岸的距离都没有一点缩短。
庾信然感觉自己的四肢都变得僵硬起来,水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拖曳着自己。
“有人吗……咕咕……谁来救救我!”
庾信然的双手胡乱拍打着水面,连一声求救的声音都没法出来,就沉入了水面。
任桐和周玉山见到庾信然的异样,刚开始还以为对方是在耍宝,但很快他们就察觉到了不对的地方。
两个人急忙游到庾信然所在的位置,死死拽住庾信堪堪露出水面的双手。
极力想要把他拉到岸边上去,却发觉庾信然的身体说不出的沉重,双手冰冷僵硬得普通尸体。
到底是怎么回事?!
前一秒庾信然还在和他们说话,后一秒庾信然就像疯了一样扑打水面!
偏偏无论他怎么动,都只是在原地!
任桐和周玉山感觉身上的每一寸皮肤都乍起了鸡皮疙瘩,两人匆忙间对视一眼,发现彼此的眼神中尽是惊骇。
邪门!
少年的心中冒出相同的想法,但让他们放弃自己的死党,他们也做不到。
任桐和周玉山死命拽着庾信然不让他沉下去。
但明明那么瘦弱的人,身体此刻却仿佛重若千钧,好似要拉着他们两人一齐到水底深处。
“用力啊!周玉山!”任桐额头上的青筋暴起。
“你才是!任桐!”周玉山抓着庾信然的手,声音像是从牙缝里冒出来。
难道宁杭的咒术师没有注意到此处的咒灵吗?
夏杰站在不远处的角落处,皱着眉头看着河里挣扎着的三小只,心中已经做好了出手救人的准备。
这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毕竟咒灵不行动的时候其实很难发现。
夏杰招呼了一声影丸,正打算将那几个少年一同救上来。
只是还没等到他出手,耳边突然传来了刺耳的轮胎与地面的刺耳摩擦声。
紧接着,一道清冷的声音于黑暗中响起:“元始安镇,普告万灵。岳渎真官,土地祗灵。左社右稷,不得妄惊。回向正道,内外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