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什么事？”
洛叶心情极好地回应，想到这趟虽有风雨，但捡了地魄，获得图书馆，还认识大神，简直太值了。
何况归途也舒服，有雷惊山当司机，而这小货车外表破烂，实则货柜改装奢华，冰箱吃喝和茶几沙发应有尽有。如果当时开货柜瞧瞧，就不会饿一整天去开车。
慕容雪坐在长沙发上，身穿蓝色百褶裙和白色吊带衫，勾勒出火爆诱惑的身材，雪白长腿并拢斜放，清冷眸子里藏着犹豫。
洛叶见状，从车载冰箱取出矿泉水递过去，又顺势拿出可乐打开，追问道：“你想问什么？”
慕容雪微咬红唇，转过头去，轻声问道：“那夜在服务区酒店，你有没有拉开窗帘？”
滋！可乐哔声喷出来，射了满手都是。
洛叶手忙脚乱拿纸巾擦拭，慌得不敢抬头，心里咯噔着打了一个冷颤。
那夜，拉开窗帘有什么？
不是绵延的夜色，而是玻璃窗里倒映的，一幅无法忘却的全景春色图。
难道她也开窗了，岂不是也看光自己？可为啥还敢问出口，假装不知道藏在心底不好吗？
但转念一想，慕容雪素来大胆，初次见面就敢在公司里，众目睽睽下牵着自己的手，有话直说是御姐本色哎。
好吧，彼此社死，相当于没死，那没事了。
洛叶喝了口可乐，表面平静道：“没有，我怕黑，没开。”
“当真？”
“当真。”
呼！慕容雪轻呼口气，低声道：“我开窗了，外面确实有点黑。”
噗！一口可乐喷出，瞬间洒满茶几，洛叶顿时想跳车走路回家。
匆匆擦干净，洛叶落败逃离，主动申请当司机，才过了开一小时，雷惊山吵着要开车，自己打不过只好让回去。
车内笑闹着，窗外日色由盛转衰，不觉夜幕深深，小货车停在服务区的对面山林里。
小小篝火点亮夜色，三人围坐着啃烤鱼干，瞧着化作废墟的服务区，那些惨死旅客早被清理干净，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唯有仇恨阴魂不散。
好歹是唯一休息区，仍有不少新的车辆停在那里，但这次真的只能住车里。
车灯明晃晃，照不到伤痛的过往。
洛叶喝了口酒，声音低沉讲着当晚的事，听得雷惊山瞪大双眼叫道：“可惜当时我不在，不然我得和魏五比比，看看到底谁更硬。”
你的硬，指的是哪方面？
洛叶跑偏着缓解思绪，道：“那夜魏五跌下山，估计没死但伤不轻。这次回清江城，我们还得面对西忠厂报复，两个义子一死一伤，说不准厂公会出手，那就更麻烦。”
“怕个锤子？”雷惊山道，“慕容妹子来自文宋域，我是梦周域的，你又无牵无挂。咱们干就完事了，干不过就跑呗，你跟我回梦周域，我来罩着你。”
这话直是直了点，但貌似有那么点道理。
自己孑然一身，在乎的就那么几人，如果约上一起走，那就无牵无挂，浪迹天涯四海为家了。
可是，这好像逃兵啊，而且不报魏五伤慕容雪的仇，这口气终究咽不下。
洛叶想了想道：“无论怎样，总得把魏五的账算清楚，先试试吧，不行再跑。”
“恩怨分明，是条汉子。”雷惊山竖起拇指道。
慕容雪插话道：“也许可以听苏爷爷的，联系东义卫的人出手，毕竟这两个组织是死对头。”
洛叶问道：“他们到底啥关系？”
慕容雪道：“他们是长明域主扶持的组织，用来监察各世家和官员。域主很少管事，他们为了夺权，明争暗斗作党羽之争，利用职权拉帮结派，搞得民不聊生。”
“西忠厂首领魏忠，他是宦官不是修行者，像管家般服侍域主日常，是域主身前第一红人；至于东义厂首领贾义，他是殿前护卫统领，为人精明算计，修行实力是穿林五境。”
呃，宦官？搞了这么久，对手是太监？
洛叶有丢丢无语，自古宦官多乱政，而且还搞党羽之争，弄得长明域乌烟瘴气，那还怎么守护人境。
难怪苏南山说人境表面繁荣，实则风雨飘摇，这话真够精准。
魏忠只是普通人，贾义穿林五境实力很强，最好能怂恿贾义出手捏死魏忠。
他正寻思对策，慕容雪又道：“东义卫主内，西忠厂主外，所以在民间西忠厂名声更臭，如果我们有胜算扳倒魏忠，说不准贾义会帮一把。”
洛叶问道：“你有办法联系他？”
慕容雪道：“我在文宋域根基不深，但我联系下苏爷爷，也许他有人脉搭条线。”
“好！那这事麻烦你。”洛叶下决心，道，“那我就找魏五算算账，总不能让你白伤一场。”
“哎，打架这事，必须得算我一个。”雷惊山啃着鱼干道。
慕容雪默默点头，也许篝火太烈，映得清冷脸色微红。
商量好对策，吃饱喝足后，雷惊山坚持坐车头守夜，洛叶和慕容雪回到货柜内，一人一边半躺长沙发两侧。
远处月色朦胧，车里情愫朦胧。
洛叶闭眼睡不着，旁边少女呼吸轻微而急促，一如服务区酒店那夜，良久后呼吸才平缓。
夜色如墨，睡意渐浓。
翌日醒来，洛叶睁眼感到大腿微酸，低头看到慕容雪枕着大腿睡得正香，玉手并拢挤得事业线深不可测。
他不忍打扰便静坐着，瞧着少女的侧脸，目光忍不住飘向事业线。
罪过罪过，忽而间发动机嗡嗡响，雷惊山猛踩油门，回头吼道：“出发啦！”
有没有眼力见儿！洛叶默默吐槽着，而慕容雪瞬间惊醒，发现自己睡姿后脸色羞红，转过身去一时无话。
小货车嘟嘟嘟，一路穿山越岭，终于在日暮时分，回到熟悉的咖啡馆门前。
咖啡馆打烊，大堂里灯火寥落。
三人进了大堂，看到两个老熟人走向雅间，傲娇男捧着红玫瑰，鸭公嗓道：“堂哥，先下手为强，上啊！”
“趁老板不在，我不会怂的！”傲娇男说罢，整理好西装，敲门进去道，“点酥娘，我有事找你。”
三人走近门口偷看，点酥娘穿着蓝色旗袍，低头盘着账道：“啥事？古玩店的账算好了？”
“算好了。我，我想约你吃饭！”傲娇男递过红玫瑰，紧张道，“单独的那种！”
“哦？”点酥娘没抬头，淡然道：“你要请也是请洛哥哥吧，我和他那么熟，你单独请我不怕他生气？”
“他又不在，工资又没发，我还担心他是骗你抵债跑路。”傲娇男仰头道，“再说，每个人都有追逐爱情权利，我约你吃饭有啥不行，他来打我啊。”
“好！堂哥，说得好！”
傲娇男热血上头：“老板又咋的，总有一天我要炒他鱿鱼！我也是有梦想的！”
咳咳。
洛叶轻咳着推门进去，问道：“听说，你想炒我鱿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