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林清欢劝退了另一间屋子的守卫,三人围坐在乔峰屋中,大眼瞪着小眼,一时间谁都不知道说些什么。
看着父子二人这种有些尴尬的处境,林清欢挠挠头,他也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也是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只不过他知道,沉默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所以他此刻在绞尽脑汁的想要为两人之间的谈话起个头。
“呵呵,今天挺巧啊,大家碰到了一起,这就是缘分呐。”
林清欢干笑一声,说出来的话却是让二人均是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眼神之中的意思非常明显,那就是,这些不都是你的功劳嘛。
“咳咳”
林清欢又是轻咳一声来缓解尴尬,对着萧远山明知故问道:“这位老伯,为何你的长相与乔帮主如此之像,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
萧远山沉默,此时的他已经到了进退两难的境地,原本他是不想这么早就与乔峰相见的,他的复仇计划还没有完成,他不想这么早就与自己的儿子相认,将他拖入这个漩涡之中。
都是这个人,都是他破坏了自己的计划。
萧远山看了林清欢一眼,眼中满是幽怨之色,看得林清欢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萧远山知道此刻不是沉默的时候,还是要将此事解释清楚的,要不然这么早便让乔峰知道自己的身世,会影响到自己的计划。
“其实,我是你的大伯,乔远山!”
萧远山郑重的说道,说完之后便是一眨不眨的看着乔峰,想要知道他的态度。
只不过,乔峰脸上的表情有些怪异,看了那个年轻人一眼,有些尴尬还有些哭笑不得的意味。
萧远山眼中浮现一抹疑惑之色,不明白乔峰的这个反应究竟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看看那个年轻人,还露出这么怪异的神色。
“噗嗤”
就在萧远山疑惑的看着乔峰之时,林清欢实在是忍不住了,笑出了声。
在萧远山与乔峰二人看过来时,林清欢赶忙摆摆手,说道:“对不住,对不住,我实在是忍不住了,萧老爷子,你什么时候也入了乔家?”
原本萧远山对于林清欢这个态度还有些不满,可是听到林清欢叫破自己的时候,他心中顿时一惊,便是想要阻止其继续说话。
“什么萧老爷子,什么我什么时候入了乔家,我本来就是乔家的人,只不过峰儿长相随我而已,我还能糊弄你们不成。”
看着萧远山着急着解释自己的身份,乔峰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最后的一点怀疑也是烟消云散。
父子相见却是因为种种原因不敢相认,他知道他还想要去报仇,不想将此事牵扯到自己身上。
可是,自己如今已经入了局,看着面前这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父亲,自己做的这一切不就是与其一样,为自己的生母报仇。
“扑通”
乔峰猛然起身跪在萧远山的身前,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
“父亲!孩儿不孝,这数十年来未能陪伴在父亲身边,让父亲一人为母亲的仇劳碌奔波,如今孩儿既然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就不能再让父亲独自承受,孩儿也会为此事出一份力。”
萧远山怔怔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乔峰,双手颤抖,心中有些意味难明。
“他,都知道了!!”
萧远山暗自摇头,他不信,他不信乔峰会知道这些事情。
“你,你这孩子在乱说些什么,这话让你父亲知道了还不得气死,以后万万不可再说了。”
林清欢看着还在徒劳挣扎的萧远山,心中也是有些不是滋味。
做父亲的能有什么坏心思,他只是不想拉着乔峰下水,让他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萧老爷子,乔帮主他已经知道三十年前雁门关外发生的事情,你也不用向着乔帮主隐瞒了,这一次的局就是为了你与当年的罪魁祸首设下的,你再狡辩也是没用的。”
闻言,萧远山看了看跪在地上的乔峰,又看了看林清欢,心情突然就平静了下来。
林清欢的话,让萧远山从之前的手足无措与慌张中恢复了过来,起身将乔峰扶了起来。
“你这孩子,你母亲的事情有我在追查,你就不要参与进来了,我已经将主要人物调查清楚,当初活下来的人也知道是谁了,我很快就能为你母亲报仇了。”
乔峰看着眼前苍老的父亲,听到了他说的话,知道他一直在调查当年的真相,只不过真相往往是那么的可笑。
“父亲,你错了,当年真正的幕后真凶还隐藏在暗处,我们所设的这个局虽然简单,但是对方只要不是不在乎自己儿子死活的人,那么就一定能够将其引来。”
乔峰看着萧远山说道。
听到乔峰的话,萧远山愣了愣,他此刻还没有找谭公谭婆赵钱孙等人报仇,自然还不知道这件事情背后还有个故意传递假消息的幕后黑手。
“峰儿,你在说什么?真正的凶手不就是少林寺的玄慈老秃驴吗?还有什么幕后真凶?”
萧远山调查了这么多年,他有点不太相信自己调查的竟然有可能是错的,这不就是在否定他这么多年来一直的努力吗。
“我之前上少林寺向玄慈方丈求证了,当年的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
乔峰轻轻叹了口气,对于父亲的诧异他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只能将自己在少林寺中所听所见全部说了出来。
萧远山静静的听着乔峰的诉说,脸上的神色那是阴晴不定,任谁都能够在其脸上看出难以置信与无尽仇恨。
片刻之后,乔峰将自己知道的一切全部讲完,看着萧远山呼吸急促,还有些难看的面容,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对方。
“这个玄慈老秃驴,竟然仅凭一封书信便起了杀心,还德高望重,还高僧,纯纯就是一个欺世盗名的无耻小人。”
“呼呼呼”
萧远山气的胸膛剧烈起伏,实在想不到自己一家的遭遇,仅仅是一个名叫慕容博的私心作祟,而自己竟然一点都不知情。
越想萧远山越是气氛,“腾”的一下站起身来,凳子都是被带倒在地。
“那人在哪,我要将他挫骨扬灰,都不能解我心头之恨,还有那个玄慈老秃驴,错杀我妻,我要杀了他,将他那个情人也杀了,对了,他的孩子也在少林寺,我也要将他的孩子也给杀了,杀了,都杀了,一个也不能留。”
萧远山越说越激动,眼中都是泛起了一丝血色,显然已经被仇恨冲昏了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