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它们怎么爬得这么快？”转过两处巷子，苏业吃惊地发现自己根本甩不开它们，甚至与它们之间的距离还在快速缩短。按照这个速度，最多再过五分钟，他必然会被追上。“有了！”折身进了一处巷子时，苏业看到里面横着道铁栅栏，不由眼前一亮，一个冲刺跳了过去。“应该能拦住它们一会吧。”苏业没指望这栅栏能帮助自己脱险，不过能多缓口气也终归是好的。他放慢脚步，连接喘了几口大气，不等走多远，只听背后轰的一声，那栅栏竟然瞬间就被撞烂。苏业眼角一跳，再度换了个方向，试图借此拉开一些距离，慌乱中却闯进一个死胡同。这是一条深有十余米的巷子，末端被人用砖头封死，又堆放了一堆杂物，没留半点空隙。苏业脸色一变，两侧墙壁足有三米多高，根本翻不过去，身后就是唯一的进出口。他打算退出去，可是不等跑到巷子口，一颗脑袋已经探了进来。“妈的！谁搞的死胡同啊！”苏业边气急败坏地骂着，边退回深处。他在那堆杂物中翻找出一根空心钢管，看模样应该是断掉的拖把杆。“可惜不是实心的。”他把钢管放在地上，抬脚将一端踩扁，准备当短矛使用。“来吧！”苏业看着距离他只有十米远的污染者，紧了紧手中的铁管。虽然他已经数百次面对过这种怪物，但在现实中却还是第一次，不免会有些紧张。要知道待会他但凡出任何一点差错，缺胳膊断腿已经是最好的情况了。巷子三米多宽，比起那个白色房间更加狭窄，唯一让苏业感到庆幸的是，觉得狭窄的并不是只他一个。那两个飞颅也只探进来一个脑袋。铮——飞颅颈椎上的骨刺快速抖动着，发出一连串金属颤音，最末端的头颅甩动，猛地朝苏业身后位置砸过去。苏业本能般地向侧后方退了过去，闪躲开之后，才笑了一下，“这一招骗不了我。”这是它的惯用招式，一旦头颅落到苏业身后，带有骨刺的颈椎就会瞬间缠绕上来，将目标活活勒死。原本苏业想要躲开来并不简单，不过在体质有所成长后，身体似乎轻盈不少，之前很难做出来的闪避动作，现在轻而易举就能做到了。『加了三点速度，效果竟然这么明显！』避让开后，苏业没有停顿，他再度向后退了一步，防止它的后手。果不其然，对方脊椎开始摆动，脑袋随之而动，像是慢了半拍似的锤在苏业方才的落脚点。“给爷死！”苏业心态开始变得平稳起来，紧张感渐渐消去，他紧握着铁管，趁机刺向这个污染者的颈椎末端。在四百次的死亡经验下，这一击，它避无可避！铁管落下，正中污染者弱点所在。咔嚓——铁管弯了。苏业脸色一变，心绪从云霄跌下，他看到飞颅又动了起来，脑袋横甩，在地面上刮起一连串的火花，只能不停往后退。连退三步，苏业已经退无可退，身后就是一堆杂物了，唯一的办法就是从它的攻击间隙中逃出去。可这巷子并不算宽，几乎被飞颅的颈椎塞满，哪有什么容他逃脱的间隙！苏业紧了紧手里折断了的铁管，咬着牙齿将心横起，正准备向前冲去时，高墙上传来一道声音。“深约三米五，宽有三米一，左前45°，两米距离……”一连串的报点声响起，让苏业万分诧异。“倩倩？”苏业正准备抬头，却看到另一道少女身影落在他面前，“你们怎么过来了？”“闭嘴。”洛璃打断苏业的疑惑，她紧闭双眼，侧着耳朵聆听，转手一刀斩开那颗撞过来的脑袋。不等苏业有所反应，洛璃已经提着他的衣领将他丢到高墙上。他刚在墙边站稳身体，洛璃也跳了上来。“至多半个小时，老师就可以支援过来。”洛璃平静说道，“我们拖住它们就可以了。”三人从高墙上消失，朝着另一端奔去。“倩倩，你们怎么找到我的？”之前苏业像只无头苍蝇一样乱转，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到了什么地方。“我们一直跟在你身后。”于倩倩喘了几口气，“慢点，我要跟不上了。”话音刚落，走在最后的洛璃突然止住了脚步。“怎么了？”于倩倩回头看了她一眼。“前面有声音。”洛璃松开于倩倩的手，把长刀掏了出来。苏业心里咯噔一下，呼吸一顿，这么晚出来晃悠的，只怕不是好东西了……“我来看看。”他贴到墙壁边缘，轻步朝着巷子口位置靠近，巷子外正立着一只怪物，和螃蟹一样，身体几乎和巷子一样宽，八根蟹足不时走动着，铮铮声不断。苏业连忙退了回来，“外面有只大螃蟹，个头很大，应该进不来这里，像是特意在那边堵我们的。”“螃蟹？”于倩倩皱了下眉头，“什么颜色？”“红色。”“多半是红巨蟹了。”于倩倩立刻气愤起来，“警部这帮家伙都是干什么吃的！”“回头。”“可是后面……”“我来拦住它们。”“疯了？你怎么拦？喂！”看到洛璃往后面跑去，苏业赶紧拖着于倩倩追了上去。“喂！你站住！”苏业叫喊着，洛璃却根本不听，径直朝后方追来的飞颅冲去。那怪物将脑袋后的颈椎骨拉得笔直，带着呼啸声直直撞向洛璃，少女侧耳聆听，猛地抬手砍下去。砰！长刀落了空，斩在地面时闪出一片火花。就在长刀落下的瞬间，那飞颅的脊椎骨突然抖动起来，左右晃动着避开这一刀。不好！洛璃心头一紧，连忙将长刀立起，同时不断后退。她避开了脑袋的撞击，却避不开后面带有骨刺的颈椎骨。似乎有无限长的脊骨如铁鞭一样甩动，森白的骨刺不停与长刀撞击，发出密集的咔嚓声，不断有火星跳动，每次交错都震得洛璃身躯颤动。最终，她再握不住刀柄。咣当！长刀坠地，洛璃被绕到侧面的脑袋撞得倒飞起来，贴到墙壁后又重重跌在地上。一切发生在片刻间，苏业甚至还未追过来。“咳……咳咳……”洛璃感觉自己全身酸痛，她试图爬起来，可身体却有些使不上劲。黑暗中，她又听见了前方不远处有骨刺划过空气的声音。她伸手往身边摸了摸，始终没有摸到距离她一米远的那把长刀。要死了么……“咳咳……”洛璃咳出一口血沫，紧绷着的心神忽地放松起来，她脸色平静，静静说道，“如果你们能够活下来，请帮我转告老师一句话……”就在这时，一阵声响打断了她的话。当！她听出这是她长刀被撞击时发出的声音。“倩倩，看看她怎么样了！”苏业挡在洛璃身前，左右甩了甩长刀，想要尽快适应它过轻的手感，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面前飞颅，“刚才那一战，还没有结束！”苏业眼前不断闪过被虐杀时的场景，他的心跳开始加快。紧张？不安？害怕？不存在的！苏业只想把眼前怪物杀死，想把它剁成四百段，想用它的骨刺剔牙，更想把它磨成粉！“给老子去死！”苏业心头怒火腾地升了起来，他步履矫健，看似随意走动，却避开了飞颅的每一次攻击。洛璃不停偏动脑袋，她听出飞颅的攻击声十分密集，却没有听到任何反击的声音，它究竟在攻击什么？难道是那串杂乱的脚步声？她问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于倩倩没有回答，她半张着嘴巴，脸上神情凝固，似乎是看呆了。
第二十一章 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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