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钟响起时，苏业感觉脑袋里像是被人塞了颗炸弹。他强打起精神从床上爬起来，眯着眼睛刷牙洗脸，然后搭乘公交准时赶到了教室。朗朗读书声，正是睡觉时。“你没事吧？”中午下课时，秦慕瑶跟着苏业一同往食堂走，一脸担忧地看着他，“每天上午都很疲倦，要去医院检查一下么？”“没事。”苏业摇了摇头，同时揉着嗓子，正想说话时，突然脚步一顿，停了下来。有人挡住他们的路，是黄子韬与徐文强。徐文强跟在黄子韬身侧，目光不善地看着苏业。“班长？”秦慕瑶靠前一步，声音柔弱，但目光坚定，寸步不让，“有什么事情么？”黄子韬笑了一下，“听说徐文强同学和你们在闹矛盾，今天我做个和事佬，大家也都是同班同学，我看这件事情就这样过去吧。”话音刚落，徐文强朝着走了一步，“苏业同学，对不起，我不该仗势欺人。秦慕瑶同学，之前骂你，是我错了，对不起。”苏业把秦慕瑶拉回自己身边，目光越过徐文强，落在黄子韬身上，哑着嗓子道，“毕竟是我先动的手，道歉什么的，也没这个必要。我们要去吃饭了，别挡道儿。”黄子韬拍了拍徐文强肩头，后者当即转身离去，他看着苏业，“我想和你单独聊一聊。”“有事直说。”苏业抱起手臂，“去晚了没什么菜，要不我们边走边说？”“午饭的话，我已经在校外订了桌子，算是向你们赔罪。”黄子韬露出微笑，“要说的事情，还是我们私下说会好一点。”“这么见不得人么？”苏业嗤笑一声，“我们之间没什么……”“和她有关。”黄子韬扬起下巴指了指秦慕瑶，笑问道，“我们去那边说，怎样？”“苏业，我们不要理他！”秦慕瑶突然拉起苏业的手，“我们赶快去食堂吃饭吧！”苏业没有抬脚，他迟疑片刻，看着秦慕瑶缓缓道，“要不，你先等我一下？”秦慕瑶动了动嘴巴，眼里满是焦急，最后只有垂着脑袋，松开了苏业的手。黄子韬似乎早知道苏业不会拒绝，他已经站到一旁人少的地方，笑吟吟地看他走过来。苏业很不喜欢这种被人拿捏的感觉，沉着脸走到黄子韬面前，冷声问，“说吧，是什么事情？”“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在意她。”黄子韬不急不缓，看着苏业冷淡的样子，脸上笑容更甚，“不过……你知道她多少？”苏业眉头锁了起来，“什么意思？”“没有特别的意思。”黄子韬看着停在不远处，满脸急躁的长发少女，静静说道，“我想说的是，身为班长，我比你更关心班级中的每一人，也包括秦慕瑶。”看着苏业嗤之以鼻的样子，黄子韬摇了摇头，“那件事是徐文强不对，可他骂你们的那些话，就算其中有些误解，但那也是这所学校所有学生对你们的真实想法。”苏业冷哼一声，“你找我就为了说这个？”“当然不是。”黄子韬继续摇头，“我先问你一个问题，除了徐文强，在班级中你听过别人骂过秦慕瑶么？或者有几个人骂过你？”苏业一愣，“你到底想说什么？”黄子韬笑了起来，“不管你承认不承认，我在努力让班级同学和谐相处，所以你与秦慕瑶两人才能过的这么清静。同样，我的努力也可以是反向的，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他盯着苏业的眼睛，“或许你能够忍住别人谩骂，可你不妨设想一下，当无尽的冷嘲热讽临落到她头上，以她那柔弱的性子，你觉得她能坚持多久？”苏业不由看了眼远处的秦慕瑶，她正一脸急切地看着这边，脸上满是担忧。他收回视线，长长地吸了口气，“你就这么不希望我参加考核？”“不。”黄子韬笑得灿烂，“既然你想参加考核，身为班长自然是要支持，不过……我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什么条件？”“这个先不急，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看着苏业扭头朝着秦慕瑶走去，黄子韬问道，“不一起吃个饭么。”“吃！当然吃！”苏业恶狠狠回应。他朝着秦慕瑶招了招手，后者立刻跑了过来，她一脸防备地看着黄子韬，拉着苏业离他远了一点，低声问，“他和你说了什么？是要我们不许参加考核么？你不用理他的！”苏业摇了摇头，“别想那么多，中午多吃一点。”“可……”秦慕瑶看了黄子韬一眼，终究没把嘴里的话说出来，点了点头，“嗯。”今天的生存课依旧是自由活动。在轻松完成日常训练之后，苏业压着心头的喜悦，又跑了几圈赛道。直到把自己累的气喘吁吁几乎要喘不过气时，他才停下脚步。16圈！全速跑，没有留半分力，接近6.5公里，这还是他完成日常训练后的状态。『今晚能不能多死几次？』苏业心里琢磨着，全然不知自己的表现尽数落在了远处的一双清冷眸子里。洛璃疑惑地看着屏幕上的信息，检测数据并没有问题，但这也加深了她的疑惑。她打开拨号界面，盯着备注为老师的号码，犹豫片刻，正准备按下去时，突然想到了昨夜老师与她说的那些话，又缓缓垂下手臂。洛璃有些失神地看着苏业的身影，轻声呢喃着，“老师，他本不该死的……”“什么不该死？”孙浩爬到天台，看到洛璃缠满绷带的腿，“你受伤了？”洛璃皱了皱眉头，有些不耐烦道，“请你离开，你影响到我工作了。”“我不说话。”孙浩捂着嘴巴，示意自己肯定不会出声添乱。洛璃看了他一眼，转身从楼顶跳了下去，换到另一幢楼顶。隔楼看着洛璃的身影，孙浩无奈地拍了拍自己的脸，“孙浩啊孙浩，人家又不喜欢你，你还胡搅蛮缠做什么？”顿了片刻，孙浩重又笑了起来，“想要嗅到玫瑰的香气，自然要先承住她身上的刺。”…放学的时候，秦慕瑶想着送苏业回家。“已经没人回来找我们麻烦了，你快回去吧。”“黄子韬他……究竟说了什么？”“你很在意他说的话？”“他……他不是好人。”话刚说出口，秦慕瑶忽又慌乱起来，“不…不是我要说他坏话，是……所有人都这么说的……”想着之前黄子韬说过的话，苏业很是赞同地点了点头，“确实。”他朝着秦慕瑶咧了咧嘴，“好了，先别想他的事情，快回家认真复习吧，考核时的理论部分就指望你了。”“嗯，好的。”秦慕瑶没再追问，朝着苏业挥了挥手，“那我们周一见。”看着秦慕瑶消失在远处街角，苏业转头搭上了公交。他没有回家，而是直奔那天中午去过的商场。
第十六章 黄子韬的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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