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武唰的一声打开折扇,掩住口鼻,四处张望,与周离相视一笑,凑近了尬笑道。
“小弟听闻烟雨楼最近来了个异域花魁,生的是国色天香,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正打算一起去见识见识。不知世兄可有兴趣一同前往?”
没想到二人鬼鬼祟祟,竟然是打算去那烟花之地,魏长生连忙摆了摆手,“小弟还有些私事,就不打扰两位世兄的雅兴了,世兄请自便。”
“如此,既如此,我二人也不打扰世兄的事情,过几日定当登门拜访。”公孙武二人与魏长生互换了住址。便步履匆匆,眉飞色舞的朝着远处高楼而去。
待到回过头一看,张酒酒听的满脸羞红,口中轻啐,“这两位公子小小年纪,就如此不学好。”
直听的魏长生哈哈大笑,“两位世兄,年岁尚小,如今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带着张酒酒一路朝着城西而去,隔着老远,便听见阵阵铿锵有力的锻打之声,自铁匠铺子中传出。
“二位客官来了,想看点什么。”两年过去,铺子掌柜变化似乎不大。
看了一眼掌柜,魏长生将身后的无生枪交给他,“掌柜的可否记得此枪。”
看着熟悉的无生枪,恍惚间,眼前的少年与当初的童子逐渐重合到了一起。不由有些感慨,“原来是长生公子,两年不见,变化竟如此之巨。公子此次是想?”
见到被认出,魏长生略带笑意道,“这枪尺寸已不太趁手,此次前来,劳烦掌柜的将此枪重铸。”
“此事简单,公子对尺寸重量可有要求?”掌柜略一思索,当初的供奉修士正好在铺中,重铸倒是不难。
“此枪尺寸,须得长八尺,粗寸许左右,重量需加到八百斤。不知作价几何。”魏长生不紧不慢,缓缓道出要求。
“没想到公子竟是天生神力。”掌柜略有惊讶,思索片刻道,“公子留个地址,明日我叫伙计公子送去。至于料工费,三千两足矣。若是支取内府资源份额,须得六十个月。”
“支取份额吧。”魏长生此时才想到起,他尚有五年多的份额未取用。干脆用了省心。
不知不觉间,夜色降临,城中陆续放飞花灯,抬头望去,好似与繁星呼应。朵朵红莲灯带着美好的愿景顺着水流飘下,一时间吸引了不少风流才人,秀丽佳人驻足观赏。
夜尽天明,枇杷树下,日光投射出细碎的金辉。
轰!!
长枪撞击地面,石板肉眼可见的出现道道裂痕,可见重量之惊人。
一大早,重铸的无声枪便被铁匠铺伙计送来,看着大变的无生枪,魏长生眼中泛起丝丝异彩。
一把抓起鸡蛋粗细的枪杆,随意挥舞一番,枪身发出沉闷的嗡嗡声,掀起阵阵气浪,吹的枇杷树枝叶哗哗作响。
好枪!!!
枪出如龙,寒星点点,咻!!枪尖没入假山一尺有余。抽枪细看,锋芒不减半分。
转瞬三日过去。
“少爷,有位名武复姓公孙的小公子说是少爷的好友,特地前来拜访。”辰时左右,有下人来报。
待到看到带着护卫的公孙武,步履间略见古怪,魏长生眼中有些疑惑,打趣道,“公孙兄,你这是?”
公孙武脸色有些发黑,瓮声瓮气道,“前几日,小弟和周离世兄到了烟雨楼,刚点了两个姑娘,还没开口说话。我家那老头子就带人闯了进来,小弟这是出身未捷。在床上躺了两天。”
转而又带着些许幸灾乐祸,低声笑道,“幸亏长生兄没去,当时魏府,周府,白府的几个老不羞也在。周离世兄被抓了个正着,据说现在还在床上躺着。”
“嘿,那老头子,自己玩的挺高兴,下手真黑啊。嘶~”公孙武呲牙咧着嘴,想起了不好的东西。
“来来来,不提这种扫兴事,尝尝我铁火堂的椒花雨,最是能涨气血,强五脏。这可是老头子的珍藏。”公孙武从一脸苦笑的护卫手里接过两坛酒,献宝一般,炫耀道。
“妙啊,这等好事,可不能错过,酒酒,吩咐膳房,准备几个小菜,摆上棋盘。”魏长生也来了兴致。
“是,奴婢这就去。”张酒酒捂着嘴偷笑退下。
“莫要多想,大不了就是出丑而已,来来来,公孙兄,喝酒。”魏长生端起一坛椒花雨,吸了一口。只觉周身血气涌动,“这酒,酒性好生热烈,身躯都好似被强化了些,好东西。不愧是维堂主的心头好。”
午后,树下石桌。
魏长生与公孙武正坐于棋盘两端,正执子手谈,盘中黑白二子星罗棋布,正是紧要关头。
啪,长。
魏长生双指放下一枚黑子。
啪,尖。
公孙武缓缓放下一枚白子。
啪,飞星。
酒足饭饱,两人执棋手谈数局,仰仗着自己悟性大增,魏长生步步紧逼,不过寥寥数子,便要屠了公孙武的大龙。
公孙武突然起身,“坏了坏了,都下午了,老头子找我不到,怕是又要发飙,长生兄,我先走一步。这棋,咱们改日再下。”
看着公孙武和护卫火急火燎的背影,魏长生哑然失笑,摇摇头。“也罢,我也该修行了,一日不练百日空。百日不练浑身稀松。修行之路,用进退废。”
念头还没想完,天色骤变,墨色自天边席卷长空。
后院的亭子中,感受着山风吹拂身躯,望向天空的乌云,要下雨了,果然,数十年了,每逢这种天气就莫名心情愉悦。
“索性今日无事,不如听雨。”魏长生感受着暗劲的变化洗练肉身,神色悠悠。
“看你随身携带笛子,想必造诣不错。”魏长生转身问道。
“回少爷,奴婢最拿手的就是这笛子了。”张酒酒有些自得。
“看看这首曲子,能否演奏。”魏长生取出之前无事抄写的曲子。
“潇湘子,好雅的曲名。”张酒酒接过曲子看了看,试了一下音色,“可以的,奴婢就献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