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如龙感觉两股暖流直灌耳后,轰!的一声,脑海中一片空明,有若阳光驱散了乌云,那有节律的咚咚声瞬时远去。
颅息穴,三焦经的天部冷降水气在此穴收引冷降,乔如龙听到的那有节律的咚咚声,促使天部冷降水气迅速沉积,寒气下沉侵入经脉,促使血液流速变缓,导致周身肢体的血供不足,从而引发心脏增加泵血量,心率加快,血压上升。
许纯良在察觉乔如龙的异样之后,以内息疏通其耳后颅息穴,迅速释放天部冷降水气,同时还起到消除耳鸣幻听的效果。
许纯良的出手起到了立竿见影的效果,乔如龙的心跳很快就降了下去。
乔如龙大汗淋漓,宛如野马脱缰的心脏终于回归平静,他长舒了一口气,仿佛从鬼门关上走了一圈回来。
潘天化见他度过危险也暗自松了口气,虽然他对乔如龙有了不少的看法,可毕竟乔如龙是他的便宜女婿,看在女儿和外孙的份上也不忍心见他遭遇不测。
酒店方面也不想有客人死在这里,得知情况后第一时间叫了救护车,现在救护车已经到了酒店门口。
稳妥起见,将乔如龙送上了救护车,汪建成陪同他前往医院做个全面检查,也通知了乔家。
潘天化父子二人帮忙将乔如龙送上了救护车,他们没有陪同前往医院,主要是为了避嫌,潘天化也是一代枭雄,若非为了女儿他也不会如此窝囊,现在他对乔家已经不抱任何期望,心底悄悄划清了两家的界限。
潘卫东望着呼啸远去的救护车郁闷道:“这种人还管他做什么?”
潘天化道:“你马上去医院打听一下情况。”
潘卫东一肚子郁闷:“我才不去!”
潘天化狠狠瞪了他一眼,潘卫东脑袋耷拉了下去:“我去就是。”
“记住,不要把他发病的事告诉小爽。”
许纯良并不认为乔如龙是突然发病,此事有些蹊跷。乔如龙心脏移植手术之后一直状况良好,为何偏偏在叶家答谢宴上发病?
而且根据乔如龙刚才的描述,他发病时的心动过速应该是人为控制,不然自己也不可能仅仅用按压颅息穴的方法就化解了他的病症。
许纯良知道有一种密宗摄魂术,可以操纵目标对象的意识,控制对象的心脏,通过眼神、声音、气味可以让目标对象丧失主动意识和自控能力。
许纯良曾经在景福大厦遇到过一位喇嘛,当时那喇嘛想用摄魂术来对付他,结果被许纯良反杀,许纯良一直怀疑那喇嘛就是杀死陈建新的真凶。
今天乔如龙又险些中招。
让许纯良警惕的不仅仅是乔如龙所遭遇的危机,还有对方下手时机的选择,如果乔如龙死在叶家的答谢宴上,必然会掀起更大的风浪。
虽然发生了些许波折,叶家的答谢宴总体还算顺利,许纯良送走了最后一拨客人。
花逐月向他走了过来,她也派手下去医院打听情况,最新消息,乔如龙已经住院,不过应该没有生命危险。
许纯良找花逐月要了一份乔如龙那个房间的客人名单,他怀疑乔如龙今天的状况很可能和同桌客人有关。
回到叶家,叶昌泉也已经听说了乔如龙的事情,悄悄将许纯良叫到一旁,低声询问乔如龙的情况。
许纯良把这件事的经过简单说了一遍。
叶昌泉感叹道:“幸亏当时你在,万一乔如龙在答谢宴上出了问题总是不好。”
许纯良道:“总体还算顺利。”
叶昌泉点了点头:“纯良,我明日就要返回霓虹,刚刚老爷子说想去东州转转。”
许纯良知道爷爷邀请叶老去东州散心的事情,他笑道:“二叔,您放心吧,我来安排。”
叶昌泉拍了拍许纯良的肩膀道:“咱们是自家人,我也不用跟你客气,我不在国内的时候伱要多多照顾家里,有什么事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他已经彻底接受了许纯良,将许纯良视为家庭的一份子。
许纯良道:“好的。”
冯明君和许长善也见了面,因为她和许家轩早已离婚,对许长善也是以叔叔相称,两人之间也没有太多的交流,事实上也无话好说。
冯明君离去的时候让许纯良送她,许纯良非常清楚老妈肯定有事情想单独交代自己。
送她来到停车场,冯明君指了指自己的那辆黑色卡宴:“上车再说。”
她让许纯良开车送她去机场。
许纯良没想到送这么远,愕然道:“您这就走?”
冯明君道:“叶昌源是我姐夫,不然我也不会回来,这辆车你先开着吧,反正我也不常回国。”
许纯良道:“您是不是早就知道我跟叶家的关系了?”
冯明君道:“知道一些,你长大了,你想干什么,想结识什么人我无权干涉。”
许纯良道:“我对您是一点都不了解。”
冯明君道:“我也没多少秘密,从小父母双亡,你外公和林思瑾的父亲是莫逆之交,在我父母去世之后,林伯伯收养了我,林家所有人都很疼爱我,我在林家一直生活到十八岁。”
许纯良道:“您应该算是干部子弟了,怎么会认识我爸?”
冯明君笑了起来:“你那么聪明应该早就猜到我的工作性质,说起来他是我师兄,当年我涉世未深,被他的花言巧语给骗了,后来有了你才认清他的本来面目,所以果断止损。”
许纯良道:“你们的工作性质都见不得光?”
冯明君掏出一盒烟,点燃了一支香烟,抽了一口烟道:“也可以这么说,不过任何工作都需要有人去做,我们从事的事业虽然见不得光,可绝不会让你蒙羞。”
许纯良道:“我明白,隐秘而伟大。”
冯明君笑了起来。
许纯良道:“无论怎样,还是要多多注意安全,我将来还等着你们帮忙照顾孩子呢。”
冯明君心中一暖,儿子是在表达对自己的关心,她点了点头道:“我们有能力照顾自己,对了,你个人问题怎么样了?”
许纯良道:“我还小,而且喜欢我的姑娘挺多,我心软,伤了谁都不好。”
冯明君呸了一声:“跟你那渣爹一个德行,一把钥匙开一把锁,别见一个爱一个。”
许纯良道:“要是万能钥匙呢?”
冯明君忍俊不禁道:“要不要脸?”
许纯良道:“您没联系上我爸?”
冯明君道:“他抽不开身,不然这次也会过来参加叶昌源的葬礼,毕竟是你干爹,对了,你以后不要掺和叶乔两家的恩怨。”
许纯良道:“您太抬举我了,我可没那个本事。”
冯明君道:“因为叶昌源的事情,叶家和乔家已经恩断义绝,外界有个传言,叶昌源之所以从发改委调职去减灾委是因为乔老的缘故。”
许纯良道:“以乔老的格局应该不会做出这种事情吧,我可知道叶昌泉去霓虹负责外事还是他帮了忙。”
冯明君道:“到了他们这个阶层的人做事手腕高深莫测,打一巴掌给颗甜枣的事情经常会做,无论真相如何,乔家和叶家的关系算是破裂了,以后免不了会有摩擦,神仙打架你可别掺和。”
许纯良道:“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最近一段时间,乔家、叶家事情都是层出不穷,会不会还有人在背后故意挑起他们两家的争端?”
冯明君道:“你和叶清雅没什么事情吧?”
许纯良被她突如其来的一问搞得一怔:“妈,您什么意思啊?”
冯明君道:“没什么意思,就是随口一问。”
许纯良道:“就是纯洁的姐弟感情。”
冯明君道:“你们又不是亲姐弟。”
许纯良道:“您到底什么意思?”
冯明君道:“反正我感觉清雅看你的眼神有些不太对。”
“说不定是你眼神有问题呢?”
冯明君忍不住笑了起来:“得嘞,老不问少事,我懒得管你,不过你给我记住了,男人要懂得负责任,别仗着自己长得一副好皮囊就在外面沾花惹草,不管是谁,伤了人家总是不好的。”
乔老去医院探望乔如龙的途中,刚好经过过去的旧宅,他忽然很想过去看看,于是让司机在路旁停车。
叶昌源的殉职让他和叶老之间的友谊面临决裂,乔老望着眼前一座座破败的院落,回忆着昔日的过往,心中无限感慨,过去的永远过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他对乔如龙已经不抱任何的希望,在二子远山二十多年前消失的夜晚,乔家的荣耀就已经慢慢离他远去,他终于意识到,有些事无论自己如何努力都无法挽回。
来到旧宅的门前,看到院门居然敞开着,乔老有些好奇,记得过去是上着锁的,难道这里真要拆除了?
乔老走入院内,看到一个挺拔的身影站在满是荒草的院子里。
乔老奇怪地望着那人,中年人觉察到身后有人,缓缓转过身来,乔老看到的是一张陌生的面孔。
乔老道:“你是……”
中年人淡淡一笑:“这片地被我买下了。”
乔老这才明白对方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心中充满了失去故居的遗憾,同时又有闯入他人私宅的歉意:“不好意思,我走错了。”
中年人望着乔老道:“老人家,您过去住在这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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