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洵那是在作甚?”
云端之上,战场之外,钱长老望着远处被何远寒毒云包裹,被他不断攻击的李洵,放慢了对抗的节奏,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战斗之中,就是小孩都知道不能粗心大意,李洵作为优秀的武者,怎会犯这样的错误?
“他是体力不足了?不对,踏空境武者的真力生生不息,他最开始能抵挡住何远寒的攻击,便表明他能长久坚持下去,不至于如此快力竭。”
在钱长老分析无果之时,他身旁的前任无极宗宗主熊天立却是眉头竖起,口中微怒道,
“这小子,竟想在这时候突破!”
“临阵突破?”
钱长老听了再度向战阵那边看去,顿时表示质疑,
“先不谈临阵突破能否成功,但此举之冒险,给了何远寒莫大的机会,他的护体金光怕是要彻底破碎了。”
钱长老是知道本宗镇派功法的特点的,无极金身功以防御力惊人出名,一旦护体金光被破,便表明到了危急时刻,只能用肉身去硬抗。
李洵的肉身强度当然不差,但那何远寒的毒功非常歹毒,李洵即使能活下来,恐怕也会容貌大损,身体重伤。
“他终究是太年轻了……犯了急躁的毛病……”
熊天立这时已经做好准备去救援李洵,亲传弟子犯了蠢,他这个做师父的却不能真的不管。
“结束了。”
一旁年老的王长老此时也叹了口气,
“小洵能在何远寒手中坚持至此,已属不易,希望他不会受伤太重。”
“莫急。”
忽然,一直不怎么说话的墨长老发声了,
“诸位静观其变。”
几名长老听了,顿时再度向那战场中心仔细望去,这一看,便发现了一点问题:
李洵的护体金光忽地定格在了破灭边缘,外围的何远寒无论怎么猛攻狂打,或是用毒气腐蚀,都不能真正将其破除。
“这是怎么回事?”
几人顿时来了兴趣,仔细探查,便发现李洵的周身,多了一层无形的屏障。
“我宗有此等防御法门?”
他们脑海中一时间疑惑更多了。
但不等他们想出个所以然,在战场那边,突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只见在天星戒护罩之中,屏蔽了外界何远寒所有攻击和干扰的李洵,忽地目生一道神光,周身原本濒临破碎的护体金光光芒大盛,他的躯体之上,更是瞬间多出了一种淡淡的寂灭之意,一种天性的威压。
李洵,突破成功了,他打破了通往寂灭境的最后一层障碍,成为了货真价实的寂灭境武者!
“非常感谢你。”
此时,感觉到自己变得强大了很多的李洵,关闭了刚才激发的天星戒防御护罩,目光直视正一脸见了鬼表情看着他的何远寒。
何远寒此时感觉自己就像吃了屎一样难受,因为他突然发现自己被耍了,面前的年轻人不仅拥有一种他根本就无可奈何的防御护罩,天然立于不败之地,还把他当成了陪练对象,竟然当着他的面尝试突破境界,而且,还TM地成功了!
“我……”
何远寒感觉自己胸口有一口气吐不出来,看着刚才还被他压制的年轻人,此时反而带给了他一些压力之感。
但忽地,他大喝一声:
“你就是突破了又如何?!本座的实力照样碾压你!”
说着,他不顾一切地冲击向了李洵,明显是气急败坏了。
但李洵一点也没有对他的疯狂进攻感到慌乱,如果说之前他还只是半步寂灭之时,主要是天星戒给了他面临这个强敌的底气,那现在,他本身的实力,便足以应对这个寂灭境三重天的前辈。
同一境界,不同重天同样存在着实力压制,但已经比两个大境界间那种本质上的差距要小不少,三个重天的差距,说大是很大,但李洵是凭借地阶中级的无极金身功突破到的寂灭境,这门难以修行的功法,相比何远寒的毒功要强大得多,所以实际上李洵和对方的差距,比常规意义上要小得多。
只见李洵这时候周身金光大放,再也没有之前被对方毒云腐蚀到接近破没的危险情况,而且他现在已经不单单能完美抵挡住何远寒的攻击,还能发起极具威胁的反击!
“怎么样?我的拳头,不好受吧。”
此时李洵和何远寒强势对攻了一拳,双方各退一步,但李洵后退只是顺便卸力,何远寒却是惊悚后撤。
作为曾经修炼过无极金身功之人,何远寒的体魄并不弱,不然转修毒功的他不会这般压制着李洵狂轰狠打,但刚才李洵那一拳,给了他莫名的心悸之感,就好像再继续和李洵打下去,他就会暴毙。
“我融合在真力里的武道意志,你看懂了吗?”
看着一脸警惕望着自己的何远寒,李洵淡淡说道,
“那是远远凌驾于你那毒之意志的存在,你要是不想死,可以认输。”
“呸!区区小儿,大言不惭!”
李洵话一说完,被他要求认输的何远寒便怒喝道,他是真的要被李洵这小子搞得心态爆炸了。
对方不仅把他当陪练,在和他的战斗中突破境界,还妄想从精神层面上打压他!这让认为自己今日只是打一场碾压战的何远寒心理落差巨大,几乎失去了作为前辈的所有稳重。
“罢了,刚才就算感谢你助我突破放的水吧。”
何远寒要继续打,李洵自然不会退缩,他现在是真的有信心在完全不依靠天星戒的前提下战胜这个对手了。
就在刚才,他成功融合了自身的死之意志进入全身真力,这种武道意志的提炼难度很高,需要刹那之间的感悟,但他刚才成功抓住了自己在生命威胁中的灵感,将那死亡的恐怖,融合到了自身的真力之中。
死之意志,对李洵的攻击加成颇大,他让李洵在攻击对手时能不断叠加对方暴毙的可能,这种可能性,会让对手感到精神上的惊悚,体验到死亡越来越近的压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