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过后，符景略骑车去了轧钢厂，取了小吉普直接开到了范秉南家，听见车子的响动，秦盈盈早早就抱着儿子站在院门口等候。符景略跳下车子锁好门，快步走了过去，笑着小声问道：“儿子最近晚上还闹吗？”“好多了，姑姑请人帮忙缝了个小米袋子，压着他的肚子睡觉，安稳的很。”秦盈盈开心的问道，朝门口左右扫了一眼，见没人，又逗了逗儿子，“儿子，快，喊爸爸。”“爸爸。”“诶，真乖，来，让爸爸抱抱。”符景略高兴的应了，范秉南家的院子比较偏，被人听见了也不要紧，村里的人现在都认为自己是给某个头头开车的司机，不会傻到来得罪自己。两人相跟着进了院子，只有秦玉兰一个人在家，正蹲在屋檐下喂斑鸠，眼下养斑鸠没人管，她索性搞大了一点，屋檐下密密麻麻的挂了两排，见了符景略笑着招呼道：“景略来了，你们屋里坐，我一会儿就忙完了。”她已经把符景略当成了亲侄女婿，少了很多客套。“诶，姑姑好，您忙您忙。”符景略笑着回了一礼，抱着儿子随便在门口勾了一张矮凳坐下，秦盈盈自去倒开水。符景略把儿子放在地下，亲昵的搂着他逗弄，很快秦盈盈就端来凉开水，顺手把儿子接了过去。符景略接过喝了一口，看着屋外忙活的秦玉兰微笑着问道：“姑姑，彬彬今儿个上哪去了？”“和他爸上后山砍藤条去了，我寻思着这斑鸠还能再养一点，让他们再做几个鸟笼，怎么？你找他有事啊？”秦玉兰笑着回道。“嗯……怎么说呢？咱家彬彬今年是不是初中毕业了？满16了吗？”“满了，他学上的晚，上个月就满了。”秦玉兰随意的点了点，突然像想到了什么，小声激动的问道：“是不是你们轧钢厂要招工了？”“没错，这次厂里的自主名额很多，我想让他去报名试试看。”符景略立马朝秦玉兰比划了个大拇哥，嗅觉可真灵啊。“好好好，太感谢你了。”秦玉兰顿时乐的合不拢嘴，幸福来的太快，没想到她儿子还真有这个机缘啊，其实她愿意接纳自己的亲侄女在这儿生活，一个是亲情使然，另一个嘛多少也存了点攀龙附凤的心思，没想到这一天终于到来了。“嗐，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这些年要不是您的帮助，盈盈也不会过的这么好。”符景略笑着摆手，诚恳的说道，秦盈盈长期在这儿打扰她，自己一定要帮她一个大忙才过意的去啊。“嗐，你也见外了不是，盈盈可是我的亲侄女啊，我不帮她谁帮她？”言毕秦玉兰就将手中的破碗往地上一搁，噔噔噔的跑去厨房洗了手，很快又跑了回来，从秦盈盈的手里接过孩子，挤眉弄眼的小声笑道：“和你男人回屋说说悄悄话吧，你姑父他们马上就回来了，儿子我给你看着。”“嗯。”秦盈盈的俏脸顿时泛起了红晕，声如蚊蚋的应了一声。符景略有些哭笑不得，这儿正谈正事呢，没想到秦玉兰来了这一出，得，盛情难却啊，连忙拉着秦盈盈的手回了卧房，秦玉兰好心的掩上了大门，搬了张小矮凳坐在院门口放风。大半小时后，两人相拥而卧，秦盈盈一脸满足的搂着心上人的脖子，喃喃说道：“这下我就能心安理得的在这儿生活了，以前姑姑和玲玲帮我的时候，我心里总感觉有些过意不去。”“是啊，也真是难为伱了，一个人带着孩子，还要忙里忙外的挣钱。”符景略轻抚着可人儿嫩滑的胳膊，感叹道。“还好啦，你知道吗？我现在的心里可踏实了，晚上睡觉基本上都不做梦，除了偶尔梦见你，每天早上起床看见儿子就躺在身旁，精神头就十足。”“是吗？这就好这就好。”两人又说了一小会儿悄悄话就开始起床收拾，很快就妥当了，待打开大门后就远远的听见了范秉南和儿子说话的声音，两人笑着对视了一眼，真巧。“咦？这不是我姐夫的车嘛，什么时候我也能当上小车司机就好了，您看，开着车来来去去的，多威风啊！”这是范秉南唯一的儿子范志彬的声音。秦玉兰回头看见侄女和侄女婿开门了，悬着的心也放下来了，连忙朝宝贝儿子挥了挥手。“咦？我妈在叫我们呢？”“估计是有啥急事吧，咱们走快一点。”“诶。”待儿子走到跟着，秦玉兰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小声说道：“你姐夫来了，说是他们轧钢厂正在招工，想让你去试试。”“真的？！”范志彬不敢相信，没想到这个便宜姐夫这么肯帮忙。“那还有假？你赶紧把东西放下，去厨房里洗把脸，和他说说话。”秦玉兰笑着吩咐道。“好好好。”范秉南同样笑的合不拢嘴，这下子穷了八辈子的老范家也同样要时来运转了，还是媳妇有眼光啊。符景略和范秉南父子介绍了一下轧钢厂招工的详情，并叮嘱范志彬这两天抽空把初中课本看一看就告辞离开了。………事情果然没有出乎符景略的预料，第二天例会一开始，杨治中就提出了这次招工是不是可以采用考试加面试的方式，昨天下午他就没有好好的工作过，都是一些关系户过来塞纸条的，搞得他不胜其烦，干脆打出了这个早就准备好的腹稿。谁知道杨治中的话音刚落，余峰鹤就第一个举手反对：“考试当然好了，可是报名的人文化知识参差不齐，咱们怎么出试卷啊？再一个咱们招到可是钢铁工人啊，是要下车间干重活的，要是招进来了一些白面书生怎么办啊？”“没错，以前含铜合金钢车间招工也是考试，中间就出了点纰漏，这次的人更多，咱们还是老老实实的走推荐的路子吧。”宋副主任也不大赞成，怕杨治中把事情搞砸了自己也跟着担责任。“老杨，咱们刚出来工作，还是稳一点的好。”蔡万钧也好意劝道。“其实正因为咱们是轧钢厂，对工人的文化要求反而要高一些，要是真招进来一个大字不识的莽夫，咱们反而不敢随便放他下车间，我想杨主任的意思是考基本的文化知识，不是还有面试这一关嘛，这人能不能干活咱们还看不出来吗？”符景略看杨厂长的老脸有越来越黑的趋势，连忙开口解围。杨治中顿时心怀大慰，看符景略的目光里充满了欣赏，昨天下午就他没来找自己递条子，说实话，听了三位的反对意见，他心里是有些生气的，虽说他们是出于好意，但难道一点私心都没有吗？项海川其实也不太同意杨厂长的意见，那样动静太大，不过见小老弟都开口支持了，知道他最善于审时度势，立马转变了立场：“符主任说的很有道理，咱们的卷子不用出的太难，成绩只做参考，最重的是面试，咱们都是考官，要是有三个人不赞成，这人就不合格。”这个意见照顾了大家的利益，蔡万钧立马表态支持：“还是这个主意好，向上面也能交待。”“没错，我赞成。”余峰鹤跟着表态。“我也一样。”宋副主任笑道。这个时候符景略已经有些回过味来了，好像在座的几人都不太愿意让杨治中重新回到以前的那种局面去啊，眼下这种互相商量讨论事情的状态也挺好。“我本来就是这个意思嘛。”杨治中也醒悟过来了，迅速就坡下驴了。“那我投弃权票吧，反正已经可有可无了。”符景略笑着开了个玩笑。在座的都笑了，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那就事不宜迟，后天上午9点开考吧，今明两天接受报名，我再去联系学校出试卷。”杨厂长不想中间再出什么幺蛾子，直接一锤定音。“可以。”“同意。”“赞成。”……
486.考试要走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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