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晚上7点半,四合院大会准时开始,还是熟悉的配方,阎埠贵负责纪律,先摆弄了一下面前的大茶缸,将把手横放在右侧,然后开口问道:“人都到齐了吗?还差谁啊?”
三大妈往人群里左右扫了一眼,回道:“符科长和秦淮茹没来。”
“嗯,他们俩上夜班去了,家人在也一样,老刘,开始吧。”
刘海中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左手叉腰,右手做手势,板着脸说起了开场白:“咱们院一直是个模范四合院,在街道办那里也是挂了号的,大家团结友爱,和睦相处,红脸吵架的时候都很少,更别提丢什么针头线脑的了。
但是,咱们院里偏偏就出了这么一个祸害,远的就不说了,就说最近,乱写匿名信恶意损害他人的名誉,相信我不说大家也都知道,你们说说,和这样的人住在一起还能安心吗?今天咱们开这個会的目的就是讨论一下对他的处理办法。”言毕就坐下死死地盯着许大茂。
现场顿时鸦雀无声,众人都直直的看向许大茂,眼睛里还带着些许憎恶。
许大茂听完眉头紧皱,愤怒的看着刘海中,自己现在都已经被罚去养猪了,够惨的了,不明白他为什么还要揪住不放,在院里当众提起来。
过了一会儿,刘海中见大家都不说话,冲自家二小子使了个眼色,刘光天会意,清了清嗓子,说道:“我觉得许大茂已经不适合再在这个院子里住了,要不咱们联合签名写个申请书给街道办王主任,让许大茂搬离这里。”他老子已经给他许诺了,房子到手后就给他当婚房,所以积极性很高。
“这个主意不错,我赞成。”阎解成立马站出来表态,他现在已经不怕许大茂了,今天下午刘光天已经和他乡下表妹见过面了,双方都很满意,开始谈婚论嫁了,得了这么大一个强援,腰杆子瞬间硬了不少。
许大茂这时又惊又怒,已经看出点名堂来了,这是阎刘两家早有预谋的行动,他当然不想灰溜溜的被人赶离这里了,首先名声就很不好听,往后到别的地方也会被街坊四邻歧视。再一个这里的房子大,住的舒服,离轧钢厂也近,上班方便。更关键的和聋老太太是邻居,以后还能捞到极大的好处。
眼下当务之急是打掉其他住户同样的想法,要真是让刘光天的计划得逞了,自己就不得不搬走了,许大茂拿定主意之后立刻站了起来朝众人连连拱手,诚恳的说道:“各位叔叔大爷、大妈大婶们、各位街坊四邻,以前是我不对,
做了不少对不起大家的事情,我在这里向大家真诚的道歉,以后绝对不会再犯了,同样的,我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现在已经很惨了,肯请大家放我一马,不要和我一般见识。”言毕就开始装可怜。
他的这一番表演还是很成功的,不少人开始心软了,感觉平日里和他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没必要下这么狠的手。
“呵呵,许大茂,少在这里装可怜搏同情了,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别人不了解你我还不了解你吗?你就是得势便猖狂的白眼狼,大家别相信他的鬼话,等哪天他重新得势了,就有大家的苦头吃了。”刘海中谋划了许久,哪能这么容易让许大茂躲过去,立马赤膊上阵。
“没错,二大爷说的对,许大茂从小就是这个性子,大家都不止吃过一次亏了,还是请他离开的好。”阎埠贵立刻出言附和。
现场的风向一下子就变了,众人低头想了想,许大茂好像还真是这样,平日里基本上没干过什么好事,也不见他和谁亲近,对三位大爷也不怎么尊重。
“许大茂确实不像话,我也赞成。”胡明训本来就嫉妒许大茂娶了伏恒美,现在何大清给符景略送画的事情已经传开了,哪还不明白伏恒美的潜在价值又上升了一个档次,更加嫉妒的要命。
有了胡明训带头,众人纷纷表态,“我同意。”
“算我一个。”
“我也一样。”……
形势很快就一边倒了。
最后没有表态的人就剩下了聋老太太、傻柱、贾张氏、季仓满和符景略的媳妇禹雅清。
许大茂见了又气又急,除了在心中暗自诅咒这些人外已经无计可施了,要想不被赶走,除非这五人都投反对票或者弃权票,可是这可能吗?傻柱第一个就不同意,奇怪了,往常最积极的他今天怎么一言不发?
刘海中和阎埠贵对视了一眼,各自的嘴角都露出了一丝笑意,对目前的状况极为满意,已经有一大半人赞成了,剩下的五票还能再争取到三票,超过绝对多数了,看来赶离许大茂已成定局了。
易中海却感到奇怪,平日里最反感厌恶许大茂的聋老太太为什么也一言不发?
刘海中清了清嗓子,冠冕堂皇的说道:“既然是联合签名,就得征求各家各户的意见,免得许大茂不服气。”言毕顿了顿,和蔼的看着禹雅清,恭敬的问道:“符科长媳妇,您是什么意见啊?”
禹雅清左右看了看,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家当家的上班前交待过我了,说他现在已经是轧钢厂的副科级干部了,一旦明确表态就容易左右别人的看法,这有违公平公正的原则,所以还是不表态的好,我就算弃权了。”
一番话说的很得体,众人齐齐点头,确实是这个道理,许大茂也心服口服,暗赞还是符兄弟做事有格局。
刘海中和阎埠贵听了也挑不出什么毛病出来,他俩确实给符景略好处了,但是只让他别对许大茂的房子动心思,并没有让他表态支持这事。
刘海中点了点头,暗想符科长真是高人啊,今儿个又学到了一招,随后看向季仓满,温和的问道:“小季啊,你的意思呢?”
季仓满挠了挠头,憨笑道:“许大茂好歹请我喝过几顿酒,我要是表态请他走,容易被人说成落井下石,我也算弃权好了。”
许大茂听了心中一暖,他请季昌满喝酒就是想从他手中弄点猪油和猪下水什么的,目的性很强。
“理解,理解。”刘海中点了点头,他也有同样的目的,可不会傻到得罪他。
“那贾家嫂子呢?”刘海中又看向贾张氏。
“我家没有顶门立户的男人,都是孤儿寡母的,可不敢随便得罪别人,还是弃权的好。”贾张氏佯装和善的说道,依她的本意也是支持赶走许大茂的,不过儿子不在了,已经没有嚣张的本钱了,更何况儿媳妇上班前专门叮嘱过了,跟着符景略的步子走,她可不敢擅做主张。
“行,理解。”刘海中暗自点头,贾张氏最近有长进了。
“那傻柱呢?你跟许大茂可是最不对付的,不会也想着弃权吧?”三张弃权票不影响大局,刘海中又看向傻柱,信心满满的问道。
“那哪能啊?”傻柱笑呵呵的回道,还冲许大茂抛了个媚眼。
这一下子把许大茂气的够呛,唯一的生机掌握在死对头的手里,还要被他亲手掐断。
“很好!那老太太,您的意见呢?”刘海中笑着点头,看向聋老太太。
“等等,二大爷,我话还没说呢。”傻柱连忙站起来打断刘海中的话。
“去去去,你不是已经投了赞成票了吗?还想说什么?尽耽误时间。”阎埠贵见已经胜券在握了,不耐烦的说道。
“我赞成啥了莪就赞成?”自从被阎埠贵要回了那十块帮忙的钱,傻柱对他的怨气可大着呢。
“嘿,刚才你二大爷问你是不是想弃权,听你的意思好像是说不是啊,我没理解错吧?”阎埠贵看傻柱这态度,也很不爽。
“没错啊。”
“那不就结了。”
“三大爷,就您这还小学教师呢,我可从来就没听说过不弃权和赞成是同一个意思。”傻柱一脸嘲讽的说道。
“你……”阎埠贵顿时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好了好了,傻柱你倒底想说什么?总不是会想投反对票吧?”刘海中已经明白傻柱的意思了,只是有些不敢相信。
“没错!许大茂确实犯了很多很多的错误,特别是针对我,但是人心都是肉长的,大家毕竟相处了二十多年了,多少也有点感情了,我觉得就这样直接赶走他不太妥当,
要不咱们罚他干点别的吧,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怎么样?”傻柱点了点头,违心的说道,他现在恨不得许大茂有多远就滚多远,但是他老子早上临走的时候再三告诫他,要和许大茂缓和关系,不要将其逼上绝路,他不敢不听。
许大茂不敢置信的看着死对头,还以为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抬头看了看天,一轮皎皎的明月正当空高挂,正好应照了他此时的心情,感激中又带着许多不解。
“是啊,许大茂现在已经受到了足够的教训了,相信他肯定能够改过自新的,要是再犯,再惩戒也不迟啊。”聋老太太拄了拄拐棍,连忙出言附和,最不想让许大茂走投无路的人是她,这下傻柱把她想说的话都说了,正好省事了。
“老太太,谢谢您。”伏恒美感激的说道,以为她是看在自己精心服侍她的面子上。
“老太太,太感谢您了。”许大茂也是同一样的想法。
刘海中和阎埠贵听了顿时面面相觑,有种骑马难下的感觉,现在已经有五票不赞成了,快三分之一强了,易中海还没表态,强行通过送到王主任那里肯定不行,还会挨批评,同时暗骂傻柱是根搅屎棍,好好的一盘棋就让他给搅和了。
“一大爷,你看现在怎么办?”阎埠贵看着半天没发言的易中海,无奈的问道,他没有刘海中那么强的企图心,失败了倒也勉强能够接受,只是十分可惜那二十五块钱,他可没这个胆子问符景略和易中海要回来。
“眼下老太太发话了,这个面子咱们又不能不给,要不就算了吧?老刘你的意思呢?”易中海小声回道,很好的掩饰了自己的疑问。
“好吧,不过也得给他点惩罚,要不然咱们大张旗鼓的开会就没什么意义了。”刘海中恨恨的说道。
“没错,罚他扫半个月的院子怎么样?”阎埠贵立刻出起了主意。
“太短了,一个月吧。”易中海一锤定音,其实三老头中他最恨许大茂。
“好。”
“同意。”
易中海清了清嗓子,扫了众人一眼,大声说道:“鉴于有五户人家不同意让许大茂搬离这里,我们也不好违背他们的意思,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不过许大茂犯了错误,咱们也要给他一定的惩罚,好让他吸取这个教训。许大茂,我们仨一致决定让你打扫一个月的院子,你服气吗?”
“凭什么呀?”许大茂很不乐意,这座院子大的很,一个人得扫好半天。
“就凭你乱给我写匿名信,这还不够吗?”易中海怒道。
“我……”许大茂哑然,心想易中海真想追究责任的话,自己还真讨不了好。
“散会!”易中海说完端起面前的大茶缸就走。
刘海中和阎埠贵有样学样。
“行了,许大茂,你该知足了,要不然你现在就要搬离咱们院了。”傻柱笑呵呵的说道。
“傻柱,这有你什么事啊?”许大茂怼道。
“瞧瞧,你这就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了,刚才关键的时刻可是哥们给你好说话,这么快就忘了,早知道就不救你了。”傻柱用手指着许大茂,一副感觉很不值的样子。
“呵呵,谁知道你安的是什么心?”许大茂冷冷一笑,很不想领这个情。
“算了,好心当成了驴肝肺,已经没法和你讲道理了,爱干不干。”傻柱摇了摇头,言毕就背着手走了。
“好了,这个结果已经不错了,你要没时间,我来帮你扫。”伏恒美拽了拽丈夫的衣袖,柔声说道。
“都给我等着瞧。”许大茂恨恨的说道。
“行了行了,先回家吧。”
“你去扶扶老太太。”
“知道。”
禹雅清和秦京茹、秦盈盈与何雨水坐在最后面,听到散会后是第一个走的,到家后喃喃笑道:“这还真是一场好戏啊。”
“可不是嘛。”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