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景略琢磨了好一会儿，有些回过味来了，看着王应翰，肃然问道：“轧钢厂还有谁知道蔡万钧和汤敬修的这层关系？”“应该不多，我也是在一个很偶然的机会下知道的。”王应翰沉声说道。“是吗？现在事情有些难办了，汤敬修只是隐瞒了当伪警备队文书的经历，并没有确实的证据证明他在做卧底，那么蔡万钧做为他的表舅提拔他顶多算个失察过错，咱们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符景略拿起手中的香烟在茶几上轻轻的磕了两下，澹然说道。“我的直觉告诉我这里面一定有问题。”王以翰愤愤不平的说道。“呵呵，经理，我很理解你的想法，可是咱们现在没有一丁点的证据，我也不能随便找人报告啊。”符景略装作一脸无奈的说道，暗中揣测王以翰不无公报私仇的想法。“好吧，也只能等等看喽了，景略，我觉得你应该去提醒罗队长，让保卫处加强对汤敬修的看管。”王以翰轻轻的弹了一下烟灰，肃然说道。“您是说蔡万钧有可能会找人去救汤敬修？”符景略听了眉头直皱，问道。“不排除这个可能，也许更多的可能是蔡万钧找人给汤敬修下毒。”王以翰悠悠的说道。“什么？！蔡万钧不会有这么狠毒吧？”符景略闻言脸色剧变，颤声问道。“哼哼，如果两人之间真有什么秘密的话，像他这种心胸狭窄的人有什么做不出来的？”王以翰冷冷一笑，肃然说道。“明白了，我这就去找罗队长。”符景略迅疾起身，把香烟往耳朵上一别，沉声说道。“好。”……符景略骑着自行车飞快的赶到了轧钢厂，急匆匆的找到了罗应潮，把王以翰反映的情况和顾虑都告诉了他。“这么说汤敬修背后还真有人啊？”罗应潮听了眉头直皱，沉声问道。“不太好说，王以翰的话也不能全信，谁知道他有没有泄私愤的想法？”符景略摇了摇头，温言说道。“嗯，你这话到也公允，看来还真得让保卫处加强对汤敬修的看管了。”罗应潮点点头，微笑着说道。“要我说呀，您应该反其道而行之。”符景略笑着说道。“你是说外松内紧？引蛇出洞？”“哈哈，这可是您说的。”“明白了。”“那没啥事我就先走了。”“好。”……第二天上午10点多，符景略骑自行车带着禹雅清去了东四信托商店，在马季宽的帮助下选购了一张黄花梨做的八仙桌和配套的方凳，运回家摆放好不久，罗应潮就满脸喜色的前来拜访。“有收获了？”符景略请他上座后，又给他泡了一杯茉莉花茶，笑着问道。“没有。”罗应潮端起茶杯轻啜了一口，笑着摇头。“那您还这么高兴？”符景略在罗应潮对面坐好，疑惑的问道。“正是因为事情不像咱们想的这样，我才这么高兴，棉纺厂的副厂长啊，这么大的一个头头如果也有问题，那怎么得了。”罗应潮温言说道。“这么说王以翰在说假话？他在骗我？想利用我当枪使？”符景略摸了摸下巴，沉声问道。“这就不好说了，我们今天又问过汤敬修一遍，他当伪警备队文书的事情蔡万钧也不知道。”罗应潮摇了摇头，温言说道。“不过我觉得您不应该这么快就下结论，应该再继续深入的调查一番。”符景略也感觉有些疑惑不解，言辞恳切的说道。“知道，我会继续保持警惕的，你也得对王以翰多加一个心眼，我今天来就是想告诉你这一点的。”“明白。”“我手头还有不少事情，先走了。”罗应潮吹了两口气，把手中的茉莉花茶一饮而尽，温言说道。“好，我送送你。”符景略把罗应潮送到四合院大门口，回屋坐在书桌前苦思冥想，不知道到底谁有问题。吃过中午饭稍事休息，符景略就骑着自行车来到了电影院值班，倒好胶片没过多久，王以翰就敲门走了进来，笑着问道：“罗队长他们昨天有收获吗？”“没有，经理，您是不是记错了？”符景略摇了摇头，小心试探道。“这不可能啊。”王以翰脸色微变，沉声说道。“也许蔡万钧还不知道汤敬修出事了，罗队长正张网以待，说不定过几天就有收获了。”符景略现在也觉得王以翰不那么可信了，决定先稳住他。“嗯，这就好，行，你忙吧。”王以翰含笑点头，言毕就转身往外走。“好，您慢走。”符景略检查好放映机后就锁了放映室的门，骑着自行车来到了盆儿胡同的废品收购站，停好车子在里面兜了一会儿，见常阶平正孤零零的一个人蹲在收废纸的角落里翻弄着旧书，笑着和他打了声招呼：“常大哥这几天过得怎么样？”“哟，是符兄弟啊，托您的福，加了3块5的工资。”常阶平闻言抬头见是符景略，迅疾起身乐呵呵的说道。“是吗？是收到表扬信了吗？”符景略笑着问道。“没错。”“行，我再给你来点刺激的。”符景略从裤兜里掏出一卷钱，数出三张红票子递给他，笑着说道“托您的福，我也收获不少，这三块钱您拿去买点好吃的吧。”“谢谢，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这些钱我不能要，我已经收到了足够的报酬了，我不能坏了我自己立的规矩。”常阶平慌忙伸手拒绝了。“好吧，那您再帮我做一件事情，就不算坏了规矩了。”符景略温言说道。“您说说看。”常阶平没有急着收钱，沉声说道。“帮我盯一个人。”“谁？”“我们电影院的经理，王以翰。”符景略朝四周扫了一眼，小声说道。“为什么？我好像听傻柱说过，你们俩的关系不是挺好的吗？”常阶平疑惑的问道。“和这个无关，有些事情我百思不得其解，我想请您帮我查查他，到底有什么内情我不知道的。”符景略小声说道。“明白了，我先收一块钱的订金，事成之后再拿剩下的。”常阶平点点头，从符景略手中抽出一块钱来，温言说道。“也行，那就一切拜托了。”“嗯。”“那我先颠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