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雪之尘稍微调整了一下呼吸,然后又举起了自己手中的双刃,朝着最后的络新妇母蛛冲了上去。
而母蛛看到他冲了过来,张开自己的巨口朝着他喷出一张巨型蛛网。
雪之尘一个急刹车,躲过了即将套住自己的蛛网,然后不等络新妇母蛛反应,足下猛然发力一跃而起,借着落下的惯性,狠狠的将一刀劈在了对方身上。
可这一刀依旧和之前一样没有任何伤害,只在络新妇母蛛的外壳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痕迹。
而络新妇母蛛也没有坐以待毙,向着雪之尘挥舞着大腿粗细的前肢。
雪之尘见情况不对,立马控制周围的水流缠绕住了络新妇母蛛,然后迅速朝后退去。
络新妇母蛛作为C级非人存在,自然也不会这么容易对付,脆弱的水流根本困不住它。
只见它轻松挣脱后,继续朝着雪之尘杀去。
雪之尘一个翻滚灵活地躲掉了络新妇母蛛的攻击,然后迅速拉开了距离。
而络新妇母蛛似乎还顾及着人影的安全,所以并没有继续追击,只是不甘的冲雪之尘低吼着。
这样不行,得换个策略。
雪之尘摸着已经湿透了的衣服,心中忍不住想道。
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了,在刚才的一个多小时里,雪之尘已经发动了数十次进攻,可根本无法打破对方的外壳。
但耐人寻味的是,刚开始处于暴走状态的络新妇母蛛,似乎是被人影给压制了,所以雪之尘暂时也没有先动人影的意思。
休息好了后,雪之尘再度发动了攻击。
还是如同刚才一样,雪之尘凭借灵活的身手,快速的躲过了络新妇母蛛的前腿,然后向络新妇母蛛发动了进攻。
络新妇母蛛依旧是凭借自己的外壳,硬抗雪之尘的攻击。
但这一回,络新妇母蛛第一次发出了痛苦的嚎叫。
因为雪之尘在刚接近它的时候,将自己手中的水刃化作了流水,淋在了它的后腿关节处,然后又幻化出了一柄开山斧。
附着雷电的开山斧,以破竹之势狠狠的劈在了护甲最少的关节处,直接将络新妇的后腿砍了下来。
“别这么激动,你不是还有七条腿吗?”
听到络新妇母蛛的嚎叫声后,雪之尘感觉自己胸腔中压抑了许久的闷气,在此刻终于释放了。
吼——
原本就被疼痛感折磨得有些疯狂的络新妇母蛛,在听到雪之尘的嘲讽后,再次开启了暴走,最为粗壮的两条前腿挥舞得虎虎生风,仿佛要把雪之尘撕碎才能解它的心头之恨。
不过这一次,雪之尘可不再怂它了,迅速将金属幻化换成了控水,然后一手水刃一手雷斧,专挑络新妇母蛛护甲最为薄弱的关节劈砍。
络新妇是种残酷的非人存在,它们的猎物不仅仅是人类,有时甚至会捕食其他的非人存在。
但它们的残酷不只是体现在这里,它们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将猎物储存起来,然后在猎物还活着的时候,一点点的将猎物蚕食。
而络新妇在常年累月的厮杀中,掌握了各种杀戮手法,只要稍微露出破绽,就会丧命它们手下。
所以监察局将络新妇列为重点捕杀对象,只要发现,无论威害多大,格杀勿论。
这也是雪之尘掌握了制敌之策,却依旧小心翼翼的原因。
再一次躲过络新妇的攻击后,雪之尘将目标瞄准了络新妇的前爪。
说干就干,雪之尘迅速绕后,然后利用对方身形庞大行动不敏捷的弱点,快速爬上了络新妇母蛛的后背。
感受到那个可恶的人类爬上了自己的后背,络新妇母蛛疯狂抖动着自己的身体,试图把那个该死家伙摇下来。
可是它不知道自己的后背崎岖不平,这点幅度根本无法将雪之尘弄下来。
再看雪之尘,左手抓着络新妇母蛛外壳的凸出点的同时,时刻注意着络新妇母蛛的动作。
终于,由于缺少了一条后腿,络新妇母蛛的动作出现了一丝停滞,而这个瞬间刚好被雪之尘抓住了。
雪之尘为了不浪费这个机会,用上十分之一的灵力,将附近的水分都抽了过来,把络新妇母蛛整个打包了起来。
见势不妙,络新妇母蛛立刻将储存的毒液喷吐了出来,试图驱赶雪之尘。原本清澈的水球,在毒液吐出的一瞬,便被渲染成了墨绿色。
虽然络新妇母蛛的毒液剧毒无比,但为了不丧失这个好机会,雪之尘强行用灵力压制住了体内毒素的扩散,然后朝着络新妇母蛛的前爪劈去。
在水中,雷电的力量得到了加强,即便是络新妇母蛛最为粗壮的前爪,也在此时如同豆腐一般脆弱。
咕噜——
前爪被砍,络新妇母蛛下意识地想要放声嚎叫,可刚一张嘴,混合着毒液的水流就倒灌进了它的口中。
被这么一刺激,络新妇母蛛开始了不分敌我的攻击,从远处看,就好像一只巨大的螃蟹在水中胡乱地扑腾。
在络新妇母蛛不要命的攻击下,雪之尘不得不暂避其锋芒,从水球中钻了出来。
呼——
刚出来,雪之尘就迫不及待地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他还是头一回感觉呼吸也是那么幸福。
随着雪之尘的离开,包裹着络新妇母蛛的水球也经受不住压力,如同气泡一般爆裂了,络新妇母蛛也因此重新回到了地面。
“看来是最后一击了。”雪之尘低语道,但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敌我双方的情况都很糟糕。
他体内的毒素压制不住了,左手已经抬不起来了,而意识也开始模糊了。
络新妇母蛛也没好到哪去,此刻它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威风。一只前爪只剩下了半截,血肉模糊地搭在那里;六条后腿只剩下了四条,一条是雪之尘砍的,另一条是它在水中自己弄断的。总的来说,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双方在此刻都达成了共识,那就是杀掉对面。
络新妇母蛛率先发动了进攻,它抬起自己仅剩的前爪,如同欧洲中世纪的骑士一般冲向了雪之尘,口中还不断发出难听的嘶吼声。
而雪之尘这边,毒素已经蔓延到了全身,神经也已经麻痹。望着向自己冲过来的络新妇母蛛,他放下了已经破损不堪的铁斧,在手中凝聚出了一柄太刀,然后摆出了一个剑道中的上段架势。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但只有冥冥之中觉得自己应该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