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德来娜，帮我送一下哈德逊元帅！”凯撒四世吩咐道。戏要演全套，想要掩人耳目，细节必须要到位。公主和元帅接触，顶多是一段英雄美人的佳话，没有人会多管闲事。要是国王私底下和元帅接触，大家就要好好想想了。“哈德逊元帅，你不该请我跳一支舞么？”玛德来娜公主郁闷的说道。刚才分赃的一幕，直接刷新了她的认知。好在出身王室，从小就培养出了处变不惊的能力。内心深处，还隐隐有一阵后悔。要是早知道哈德逊这支潜力股，能够飙升的这么快，第一次见面她就直接下手了。当然，男爵的哈德逊不可能是王室的联姻对象。可只要她提前出了手，就能够将哈德逊的婚事拖下来。王室联姻不会接受草根贵族，不等于不会接受一名掌控王国军队的元帅。现在的哈德逊，已经具备了被王室拉拢的价值。对注定要联姻的公主来说，留在国内的待遇，要比外嫁强上太多。现实没有如果，错过了就错过了。想这些除了生闷气之外，没有任何意义。“公主殿下，请！”哈德逊略显尴尬的说道。天地良心，跳舞他是真的不会。哈德逊混的再好，原生家庭也只是一小男爵，手中的资源屈指可数。光日常修炼就消耗了大量的资源，哪有资源邀请专业的舞蹈老师，学习跳舞这些底层贵族看来没有意义的科目。这种场合，不会也必须上。同样是跳舞，别的贵族跟不上节奏会招人嘲笑。以哈德逊现在的身份地位，那就是个性的体现。没有任何意外，到了舞台上哈德逊表现的非常有个性，几度和玛德来娜公主发生亲密接触，不知道的还以为在调情。没有和周围的人发生碰撞，那是大家非常有眼色，自发的腾出了一片空间。“元帅，请注意场合！”玛德来娜公主压低声音提醒道。一瞬间哈德逊的脸都绿了，这波他是跳进沧澜江也洗不清。本来他就没有系统性的学习过，偏偏玛德来娜公主还要玩儿高难度的，展示自己的优雅，结果就成了他在占便宜。好在玛德来娜公主没有真生气，不然登徒子的名头，今天就要落到他的头上。“殿下，我们还是下去喝一杯吧！”哈德逊急忙提议道。不能在舞台上继续折腾了，否则明天这段风韵事，将传遍整个贵族圈。对不想联姻的玛德来娜公主来说，或许是一件好事，但哈德逊就惨了，必须要给王室一个交代。在众人羡慕的眼神中，两人走下了舞台。只是这些人不知道的是，哈德逊也在羡慕他们。相比只能看不能碰的玛德来娜公主，他们这些人今夜才有机会获得真正的艳遇。情场高手，都跑去找寡居贵妇聊人生，只有小白还围绕着贵族小姐转。……法兰克王国，大陆战争结束后，鲁特西亚变得越发繁荣了起来。确切地说，整个南大陆都变得更加繁荣。北大陆、中部大陆各国的苦逼，为南大陆注入了发展的源泉。面对异族大军肆掠，渴望和平的中北部地区贵族、商人，直接带着千百年的财富积累，拖家带口转移到了南大陆。主动出击收拢难民的法兰克王国，无疑是最大的获利者。短时间之内，就收获了数百万移民。这些人的到来，为法兰克王国开发新领土，提供了人力和财力的双重助力。经济繁荣，生存空间扩大，遍地都是机会，一时间法兰克王国的社会矛盾，降到了最低点。一切都在向好的方面发展，唯一困扰法兰克王国的束缚，只剩下“宗教问题”。把握住了时代脉搏，成功吃下大陆战争最大红利的法兰克王国，已经超越了竞争对手，走到了大陆最巅峰。并且这种领先优势，还伴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被拉大。在见不得光的角落里，还有一船又一船的“人族奴隶”，从中大陆、北大陆输送过来，为法兰克王国的发展注入“燃料”。究竟是奴隶贩子神通广大，还是人族第一王国和异族联盟暗地里有交易，谁也说不清楚。没有证据的事情，那就相当于不存在。何况，从异族手中购买奴隶，又不只是法兰克王国一家在干，区别在于他们最先行动，交易的规模也最大。各取所需的交易，谈不上资敌。从精灵为首的异族联军不玩种族屠杀，接受人族士兵投降那一刻开始，就为这场交易埋下了种子。控制区域的人类，对异族联盟来说，本身就是一个隐患。在不方便屠杀的情况下，卖掉换取自身发展所需的资源，无疑是最好的选择。人族覆灭三十一国，看似是亡于异族之手，实际上却是剩下的人族国家和异族共同瓜分了他们的遗产。反倒是覆灭的两大异族，那是真的惨遭灭族。倒不是法兰克人和尹利比亚人不卖异族奴隶，主要是没人愿意买。异族联盟只是一个联盟，要是同族被俘，支付赎金也没什么，其他种族那就算了吧！大家没有那么圣母，真要是赎回一群半兽人、食人魔，岂不是还要划分一片土地养着他们？战争进行到现在，异族联盟中除了军火商矮人族家底厚实，依旧有不俗的财力外，剩下的都穷的叮当响。最近十几次大陆战争，人族能够胜多败少，最主要的原因不是军事实力强大，而是后勤上的胜利。很多时候，在大陆战争前期都是异族联盟占优，只要拖上一两年时间，局面就颠倒了过来。没有办法，无论异族联盟怎么准备，能够调集的资源都只够他们支撑前期作战。哪怕是连自己人尸体都不放过的杂食兽人，只要战场上无法突破，也会很快面临后勤问题。除了“穷”之外，异族联盟内部的分赃不均，各种利益纠葛，也为奴隶贸易的繁荣，奠定了基础。力量平衡被打破，必将会影响政治构架。伴随着实力的持续增长，法兰克王国内部关于另立教廷的呼声，也越发高涨了起来。“陛下，时机已经成熟了。教廷在大陆战争中的拙劣表现，导致声望一路走低，此刻是最好的发难时机！”爱德华大主教卖力的劝说道。教廷在人族议会被骂的狗血淋头，甚至被外界认为是中大陆局势崩溃的最大责任方，背后自然少不了各国的推手。头号反骨仔的法兰克王国，更是其中的主力军。早早就做好了另立门户的准备，就等一个发难的借口。“爱德华主教，教廷在大陆战争中的表现确实不好，可要说他们勾结异族联盟出卖人族利益，怕是有些牵强吧？”查理三世略显迟疑的说道。准备归准备，彻底拉起反教廷的大旗，众人还是免不了心生迟疑。相比人族各国，教廷的历史可是能够一直追朔到万年前。在亚斯兰特大陆，有一项定律：古老必定强大！在这漫长的历史里，教廷不是没有衰落过。只是靠着深厚的底蕴，每隔几百年，他们又会重新复兴起来。反倒是教廷的敌人，都在漫长的岁月里，消失在了历史长河中。只有史书上的寥寥几笔，能够证明他们存在过。“陛下，到了现在这一步，证据已经不重要了。根据兰德里侯爵从阿尔法王国传来的情报，他们最近也在行动。那位泰伦大主教甚至秘密组建了：枢密院、异端裁判所、圣骑士团……除了没有教皇之外，组织构架和晨曦教廷一模一样，野心昭然若揭。只要我们发动，他们必定会跟进。阿尔法王国一旦行动，莫西公国也会被动卷入，整个北大陆的教会都将脱离教廷控制。中大陆三国现在正和教廷赌气，一时半会儿肯定安抚不过来。就算是不跟着我们另立门户，也不会全力支持教廷。现在只需要说服尹利比亚王国教会另立门户，教廷在亚斯兰特大陆上的统治，就彻底崩溃了！”外务大臣赫苏斯侯爵意气风发的说道。这些变局，都有他们外务部的一份功劳。中大陆三国和教廷的矛盾是他们挑起的，阿尔法王国教会的行动也有他们鼓动的因素。就连尹利比亚教会，在他们的鼓动之下，也有脱离教廷的想法。毕竟，能够自己出来当老大，谁愿意一直给别人当小弟呢？法兰克王国又没准备统一各国的信仰，现在的行动只是为了打破教廷的垄断，摆脱宗教对政治的控制。类似的政治诉求，在大陆各国中广泛存在。为了削减教廷的影响力，各国政府都费尽了心思。“噢，阿尔法王国表现的这么积极，看来凯撒四世也不是传闻中那么软弱无能，被人架空多半也是无稽之谈！”查理三世笑呵呵的说道。教廷的威名太深，影响力遍布大陆每一个角落。独自出来反教廷，哪怕对他们这个大陆第一王国而言，风险也还是太大了。多几个盟友一起干，情况就不一样了。当年，他刚上位的时候，敢宣布教皇非法，除了年少气盛外，还有凯撒三世帮忙分摊压力。凯撒四世上位后，阿尔法王国反教廷的本质没有变，但在具体的执行力度上明显放缓了几分。“陛下，自从北地五大家族联盟被压制后，阿尔法王国各派的势力就趋于平衡。在各方势均力敌的情况下，很难真正诞生权臣。不过凯撒四世被架空的传言，却不是空穴来风。据说凯撒四世继位前就酷爱军事，还亲自率领大军远征莫西公国，可惜败得实在是太惨。事后，凯撒四世依旧没有悔改，多次以自身拙劣的军事水平指点江山，逼得阿尔法王国高层就统一立场不让他插手军务。不过福祸相依，正是他的惨败，才为哈德逊的崛起奠定基础。阿尔法王国能够在损失惨重的情况下，北击兽人帝国，西出打残上古遗族联盟、震慑精灵族，哈德逊这位北大陆第一名将的指挥能力也是重要因素！”宰相柏格森公爵感慨道。这些功课都是他最近做的。此前本以为阿尔法王国进入衰退期，关注等级都下降到了第三层次，没想到一眨眼的功夫又满血复活了。或许综合国力不及巅峰时期，但打出来的战绩，却不比巅峰时期差。“没什么好惊讶的，阿尔法王国的韧性是大陆公认的。这个倒霉蛋王国，从诞生开始就一直在生死边缘徘回。大主教做好准备吧，挑选一个好日子，王国教会正式脱离教廷。外务部做好协调工作，最好是能够拉上阿尔法教会一起行动。至于中大陆三国现在都忙着收拾自家的烂摊子，就算是心里再恨教廷，这种时候也不敢做些什么，让他们保持中立即可。尹利比亚王国就不用奢望了，他们一直想要取王国而代之。我们要造教廷的反，他们就是教廷的大忠臣！”查理三世嘲讽的说道。尤其是最后“大忠臣”三个字，更是加重了语气。一切皆是为了利益。老大和老二之间的矛盾，通常都是难以调和。要是老大和老二是领居，那就更没得谈了。非常不幸，法兰克和尹利比亚两个大国分别是大陆第一王国和第二王国，又恰好是紧挨着的邻居。当初异族强大的时候，两国互相抱团取暖，也曾是最亲密的盟友。可惜伴随着两国相继改革成功，各自走上了强国之路后，异族的威胁不复存在，原来的盟友就变成了现在的竞争对手。国家之间斗的厉害，两国贵族之间却关系亲密，很多家族之间的联姻可以往上追朔十几代。凭借这份血脉关系为纽带，两国在过去的岁月里闹归闹，却没有爆发过大的战争。这种平静能够持续多久，谁也说不清楚。反正现实情况是两国越是强大，矛盾冲突就越无法调和。或许等异族联盟消失之日，就是两国兵戎相见之时。当然，更大的可能是在发生内斗前，先玩儿一波阵营对立，强拉各国下场站队。……翡翠宫，近东问题讨论会再次拉开序幕。得益于提前和国王敲定了协议，哈德逊感受了一波什么是“朝中有人好做官”。得到了王室一系大臣的支持，很多敏感的问题，都在大家相互掩护下，轻描澹写的一笔带过。进展之顺利，比哈德逊预想之中还要快上几分。很明显，大家是真心对近东地区的土地无爱。尽管有人对哈德逊的多拿多占心存疑虑，可是让他们过去做伴，一个个又退缩了。各大贵族也不是全然不参与近东问题，只不过大家愿意投入的资源有限，顶多扔几不受重视的嫡系成员过来，更多的还是拿旁系子弟充数。参与的力度虽然小，但他们拿到的封地一点儿也不少。基本上都是一郡之地起步，甚至还有连拿几个郡的。一部分是土地债券置换来的，一部分则是战功封赏。虽然原则上战功是不得转移的，但特殊情况依旧存在。就比如说现在，各大家族就将族中子弟因军功获得的封地集中起来治理，间接的完成了军功转移。至于这么玩儿后，内部利益怎么分配，人家都有俗成的定例，按照原来的规矩来就行了。相比康他人之慨的封地问题，需要拿出真金白银投入的近东防线，才是各方争执的焦点。军务部的计划非常靠谱，不光是哈德逊的领地，整个近东地区都被防线所覆盖。按照计划，王国最少要建造三十座关隘城池，数百座战争堡垒，修建上千公里城墙、数千公里战道，才能将近东地区串联起来。如此大规模的基建投入，对一个封建王国来说，压力之大可想而知。除了北方各大行省表示支持外，剩下的王国各大行省要么心存疑虑，要么直接表示反对。事情到了这一步，问题就变得尴尬起来。表示支持建造的行省，全部都是一个个穷鬼。钱粮一概没有，就连劳动力也贡献不了多少。反倒是明确反对的一众行省，才是出人、出钱、出粮的主力军。“诸位总督，你们都是知兵的，应该知道把一片大草原纳入统治范围难度有多大。要是不修筑城墙，兽人入侵的时候，我们拿什么去抵挡？短时间之内，投入大量的资源在近东大地，确实是一笔亏损的买卖，但账不能只算眼前。大家想想看，一旦近东防线稳住了，那么现在的北疆十二行省就脱离了危险，从前线转为正常行省，每年都能够为王国贡献大量的财税。只要时间周期拉的足够长，这笔收入肯定能够覆盖近东防线修筑的成本。我们的国力增长，相应则是兽人的国力被削弱，此消彼长之下，王国对兽人的优势将越来越大。如果计划成功，未来我们还可以继续复制，逐步向大草原推进，慢慢蚕食兽人帝国。现在大家确实困难，但这份困难是可以克服的。只要我们互相配合，修筑近东防线，其实也可以一分钱都不花。各地的领主有粮出粮，有资源出资源，都不方便的那就出劳动力。按照原来的计划，这场战争可是要持续两到三年的，尚未完成相应任务的各省，正好借机把任务给完成了。”爱菲耶罗大公一脸澹定的和大家掀家底儿，搞得各方代表面面相觑。战争提前结束了，大家自然没有被消耗到油尽灯枯的地步，可穷也是真的。为了堵上反对者的嘴，这位军务大臣直接寄出了“计划建造模式”，或者说是在延续王国的战时经济模式。建造防线所需的物力、人力，都以摊派模式被王国无偿征用，成本自然就下来了。唯一需要考验的就是王国的组织能力。不过阿尔法王国在最近五年时间里，就先后动员了两次，王国的组织能力正处于巅峰时期。只要大家下定决心去干，就一定能够将近东防线修筑出来，唯一的问题只在于需要消耗的时间。见众人迟迟不说话，凯撒四世缓缓站立起来，走到了群臣的中间。“你们一个个有啥好犹豫的，光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别忘了王国目前的战略处境。南疆为什么能够稳定，那是我们震慑住了精灵族，让他们知道入侵王国需要付出惨痛的代价！一旦这种震慑消失，难道你们以为精灵就真的爱好和平，还是认为异族联盟是人畜无害的史来姆？近东防线不出问题，王国所有的边界线，都不会出问题。若是近东地区有失，王国所有的边界线，都会变成战区。以王国目前的军事实力，根本就不可能支撑多线作战，而且还是和比我们要强的敌人作战。幻想着先解决一条战线上的敌人，还是趁早打消这种不靠谱的念头吧！我决定了，未来五到十年内，王国将倾力打造近东防线。大不了就是再过几年苦日子，又不是没有经历过。从现在开始，到近东防线建造完工前，王室将捐出所有年金，宫廷开消一应从简。你们也跟着为下面的贵族做个表率，平常时期能省则省，杜绝一应铺张浪费。不要认为这没有意义！要是我们不倾力打造近东防线，下面那些被分封到近东地区的贵族，又岂会过去安心发展。假如下一次兽人入侵爆发，近东防线如同纸湖的，被敌人一捅挤破，那么大家就一起完蛋吧！我想异族联盟不会介意，覆灭北大陆的最后两个人族国家，从而和人族形成南北对峙的战略格局！”凯撒四世的突然爆发，吓了众臣一跳。雷厉风行的一面，让他们仿佛回到了凯撒三世时代的错觉。和之前那个被群臣压制的国王，完全是两个极端。稍微一惊，哈德逊最先就反应了过来。前面凯撒四世之所以在军事问题上退让，那是从大家都不支持他。没有群臣支持的国王，本身就是一个橡皮章。现在的情况明显不一样，不光有北疆各省的支持，还有朝中群臣和军方的力助。这么好的机会，要是不借机立威，那就太可惜了。换成哈德逊来处理，也要借题发挥，趁机重塑王权的威严。“陛下说的不错，打造近东防线事在必行，王国绝不能在这个问题上掉以轻心！”一愣神的功夫后，北疆各省总督纷纷表示支持。突然的局势逆转，让一众南方总督对近东设省计划产生了怀疑。北疆诸省和王室、朝堂三方联合，就能够隐隐主宰朝政，要是再多一些代表出来，岂不是会更糟糕。
第一百五十三章、近东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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