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衍下了擂台。
很往常一样，那些人还是离他远远的。
只是，以前那些人的目光是轻蔑，是无视，是深深的嫌弃……现在，眼神就复杂多了，不再那么居高临下，而是带着惊叹，不忿，以及些许的恐惧。
换位思考，他们若是和汤正宗交手，就算能够击败他，也不可能做到像江衍这样轻松，哪怕是所谓的蜀山天才李思城也不行。
一个人若是被群体排斥。
原因很简单，他是一个异类，和庸俗的大多数不一样。
当然，异类也分几种，要嘛是弱鸡，被群体深深嫌弃，就如一开始众人眼中的江衍，要嘛就是强者，超人一般的存在，就如此时众人眼里的江衍，明明是同一个人，人们对他的态度却大不一样。
对那些人的改变，江衍没什么感觉。
以前，他是怎样的，现在仍然是那样。
“江衍。”
欧阳灵走了过来，向他笑着打招呼。
和往常一样，江衍笑着回应，没有说话。
“随我来。”
欧阳灵示意江衍跟她离开。
“不用再打擂台？”
“不用了。”
为什么不用，欧阳灵没有解释，江衍也没有问，现在，他有点随遇而安的意思，一切都随缘。
在爷爷还活着的情况下，多半如此。
自己的征途是星辰大海，无尽虚空。
不过，这要在和世界断了因果之后。
现在，他对这世界感兴趣只有斩妖除魔，干掉黑棺老祖那个槐树妖让他的修为肉眼可见的增长，不过，他可不是为了那点好处才忙活，他只是喜欢将那些邪恶存在按在地上狠狠摩擦的感觉。
前世，自己到底是个怎样的存在啊？
随着欧阳灵来到了一间会议室前，这时候，欧阳灵的表情变得严肃很多，脚步也下意识地有所减轻。
她敲了敲门。
“进来。”
屋内有人说话，非常稳重的男低音。
欧阳灵推门进去，转过身，示意江衍随她进屋。
会议室有着一张大大的会议桌，靠门这一端坐着一个穿着警服的中年男人，鼻直口方，两道剑眉直插双鬓、
此时，他扭头望向江衍，目光如电。
“刘总，我把人带来了。”
欧阳灵举手放在耳边行了个礼。
全兴安保的教官都是有着正式编制的差人，正式场合要敬礼。
蜀山派外剑弟子全兴安保老总警司刘青伟还了个礼，他笑着说道。
“小欧阳，麻烦了，出去请关上门。”
“是！刘总。”
欧阳灵再次敬礼，然后，退了出去。
会议室的那一头，是一个大屏幕，镜头对着一张办公桌和后面的椅子，现在，电脑椅上并没有人影。
先前，刘青伟应该在和某人视频。
“江衍，坐。”
刘青伟示意江衍落座，他拿起遥控板，关掉了投影。
江衍找了个位置坐下。
“我刚刚看了你和其他学员的比斗，怪不得赵健法师那么看好你，居然舍得把他的黑卡拿出来，你果真不一般，自古英雄出少年！”
刘青伟赞着江衍，江衍表情却没变化。
“你知道赵健法师为何推荐你来全兴安保？”
江衍摇摇头。
这个他还真的不知道。
在他看来，赵健可能是惜才，觉得他这身手应该走上更重要的岗位，不应该在建筑工地厮混……
听刘青伟这样一说，莫非另有原因？
“你应该清楚，我们公司和镇魔司有联系，说得直白一些，我们就是镇魔司外围打杂的，但是，大部分人其实可能都只会做一些简单平凡的工作，像和你同期的那些人中间，真正能够接触镇魔司的其实不多。”
刘青伟抬手挠了挠头发。
“你对法师有多了解？”
怎么又转变了话题？
难道老总说话都是这样云山雾罩？
问我对法师有多了解？
其实，也不是有多了解，只是直接和间接死在自己手里的邪恶法师有不少，说出来，保管你在椅子上坐不稳。
心中腹诽，江衍仍然摇了摇头。
“法师是镇魔司的基石，他们擅长对付那些诡异存在，但是，一个好汉三个帮，诡异事件种类繁多，极其危险，计划再好，往往也会有出乎意外的变数发生，法师也需要有人辅助，于是，有了助手的存在！”
“助手往往有着特殊的天赋，能够帮助法师对付妖鬼魔怪之流。”
“现在，你知道赵健法师为什么会推荐你来全兴安保了吧？”
江衍点了点头，语气有些不确定。
“赵健法师想要招募我为助手，所以，走程序让我入职公司，经过培训之后，分配给他，协助他对抗怪异，是这样吧？”
刘青伟哈哈大笑，点头说道。
“江衍，你很聪明。”
“不是每个人都能拿着那张黑卡前来入职的，下面武道馆的那些人没有一个手持黑卡，正常情况下，十几天后，你就会被分配给赵健法师，成为他的助手……”
但是……
江衍在心里说道。
“但是……”
果不其然，转折来了。
刘青伟脸上的表情变得凝重。
“赵健法师想要让你当他助手的想法应该是不成了，先前，镇魔司有一位法师临时需要助手，所以，我让下面的人安排了擂台比斗，那一位刚刚就在通过视频观看，你和那个谁比完之后，她就有了决定。”
刘青伟苦笑一声。
“她选了你。”
“接下来，你的新工作就是给那一位当助手。”
“那赵健法师？”
江衍轻声说道。
“赵健法师难道不会产生不满？”
“不满？”
刘青伟断然说道。
“赵健法师绝对不会不满，他甚至会心生喜悦，自己看中的人居然会被那一位看重，要知道，选你当助手的那一位的实力在江州镇魔司可以排得上号，而赵健法师，不过是刚刚入品罢了！”
“接下来，你跟着欧阳教官，她会把你带到镇魔司去，交给那边的人安排，你宿舍的东西，晚点我会让欧阳教官给你送过来，跟着那一位，功勋是不愁的，日后，若是飞黄腾达了，莫忘了公司……”
江衍点了点头，随后，在刘青伟的示意下离去。
等他离开后，刘青伟小声地自语一句。
“飞黄腾达？”
他苦笑一声。
“在那天煞孤星手底下做事，希望你好运，能多活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