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着既来之则安之的信条，稀里糊涂租了房子的曹志强，很快回了一趟原先住的地方，跟住在这里的安平交代了一下，并把自己新住所的电话号码跟具体住址提供给了他。“为什么要单独在外租房子？”安平不解的问，“这里不是住的挺好吗？”曹志强故意左右看了看，然后才一脸神秘的凑近安平，压低声音道：“我也不想啊，这是人家的要求。”“人家？”安平眨眨眼，也下意识看了看左右，然后才小声问，“是那个华纳唱片公司，还是……那方面的人？”那方面的人，就是指迷雾，也就是指曹志强杜撰出来的那个神秘组织。虽然国内对这个神秘组织起了个“迷雾”的代号，但这只是内部的代号，平时在外都是用“那方面的人”指代。“当然是那方面的人啊。”曹志强轻声道，“唱片公司哪儿会要求这些。”安平瞳孔一缩：“这么说，你又遇到那些人了？他们主动找到你的？”曹志强点点头：“当然，不是他们主动找到我，难道还是我找他们？我也不知道怎么找啊，都是他们来找我的。”安平若有所思的道：“看来上面的推测是对的，你一直处在那些人的监控中，而且那些人在我们国内也有眼线，只可惜，因为不敢明着查，只能暗查，到现在也不清楚到底哪些人是那方面的眼线。不过，我听说倒是因此查到了几个跟宝岛那边有关的人。唉，真没想到，一个着名杂志社的资深编辑，竟然是宝岛那边的人。要不是这次暗中排查，查出了蛛丝马迹，还真是想不到啊。”“啊？”曹志强一愣，“杂志社编辑？宝岛的特务？”安平点点头，然后对曹志强道：“其实我早就想跟你说这事儿的，只是一直没机会。你之前投稿的一家杂志社，里面有个编辑有问题，宝岛那边的特务，而且是隐藏了几十年的老特务。这次要不是暗中摸查你身边关系的时候，无意中查出了他的问题，我们是万万没想到，一个表现的那么爱国的杂志社编辑，竟然是那边的特务！”曹志强眨眨眼：“啊，理解，杂志社编辑嘛，一向是特务的重灾区。其实我认为你们不应该局限在我曾经投稿过的杂志社跟出版社，还是要在所有大型的出版社啊杂志社啊，都好好查一查。尤其是涉及到给小学生中学生编纂教材的那批编辑，一定要好好查，深入的查，估计能查到更多问题。”“有道理。”安平点点头，“回头等回了国，我会找机会跟上面请示的，不过现在咱们在日本，为防万一，就不要传这些了。来的时候，领导跟我交代过，除非特殊紧急情况，我才会用特殊方式跟国内联络，但那都是用一次少一次的一次性密码联络，如果不是紧急事情，还是不要浪费了，更不要频繁使用，避免被人查出端倪。”“了解。”曹志强点点头。紧接着，曹志强好奇的问：“这么说，你们曾经暗中调查过我的关系？”安平微微一皱眉，但想到了什么，于是对曹志强点点头：“是的。”略一犹豫，安平又道：“其实到了这时候，我也不瞒您了。其实在您第一次跟那位徐首长递交了一份资料后，我们就开始启动了对您的秘密调查，只是一开始的调查范围不大。后来直到您在海边……嗯，搞出了大事情，国内才开始对你以及那个组织更加重视起来，发动了最高力量摸查你的情况。这么说吧，从你出生到现在，凡是能查到的任何关系跟轨迹，都查到了。不过，那些资料都是秘密传送给那位首长，知道的人不多，也不会扩散出去，让太多人知道，这点你可以放心。”曹志强点点头：“原来如此。”紧接着，曹志强想到什么，又皱起眉头问向安平：“这么说，我曾经跟国内几个女同志有过比较亲密的关系，这个事儿，你们也知道了？”安平眨眨眼：“这个吗，我不太清楚，但是就算是有，只要不是违背原则性的问题，问题不大。至于具体情况，我觉得您还是等回国后，直接问那位首长吧。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都是之前的消息。等我跟徐春彻底被切割出来，成为您的专属服务人员后，这些消息就不再对我放开了。换言之，从今往后，那些秘密途径就跟我彻底隔离了，我联络不到他们，他们也不会主动联络我。只有在特殊紧急情况，我可以向某个领导发密电码汇报情况，但这是单独的一条线，跟其他秘密阵线的同志都无关。所以，如果你要问我潜伏在日本的其他同志的情况，我是一点不清楚。我不知道他们是谁，他们也不知道我是谁，我这么说，您能明白吧？”“懂！”曹志强点点头，“就跟当年蒋委员长的手下刘某跟郭某某，他们都身居高位，都互相不知道对方的底细，互相指责对方是卧底，结果双方都是我方卧底，都偷偷为淮海战役提供了宝贵资料一样，是这个意思？”安平愣了愣，然后皱起眉头道：“有这事儿？刘某是谁？郭某某又是谁？这都谁跟你说的？”曹志强耸了耸肩：“这你就别管了，总之对于我方的地下情报人员，我一向是十分佩服的，因为很多时候不到最后一刻，你根本不知道谁才是卧底。”安平点点头：“话虽如此，但也没那么神，我们也只是在港澳台以及宝岛那边有些比较可靠的资深情报员，但对于日本这边，我们终究还是力量有限。所以，如果您下次能再遇到那方面的人，能不能跟他们说，以后的接头地点换个地方？东京这里虽然还好，但终究不安全。相对来说，香港就比较好，万一真出了事，我们的人也能及时做出反应，至少能把您安全护送回国。”曹志强微微一笑：“我也觉得香港更好，不过暂时来说，还是先这样吧。”顿了顿后，曹志强继续道：“其实也没啥，如今中日友好，我表面又没啥问题，连党员都不是，又一身资本主义的毛病，现在单独来日本发展，不会有人怀疑我的。”“这倒也是。”安平点点头，“不过您一个人搬出去住，而且距离这里这么远，这万一有点事儿，我来不及去救啊。”曹志强笑道：“安心吧，我住的地方治安还不错，只要晚上别瞎逛，对我这种普通人来讲没啥安全问题。还有，这做人呢，一定要做一些符合你身份的事情，这样大家才不会怀疑你。就像我，如果来到日本后，出门还总是后边跟着你这样的保镖兼秘书，先不说那方面的人方不方便跟我联络，就算其他人也会觉得不正常。相反，现在我把你扔在这，我单独找地方住，然后我安心做我艺人跟文人的事儿，你则替我去办招商引资跟引进设备的事情，这样既能两不耽误，也不引人怀疑。”“招商引资？引进设备？”安平愣了愣，“你还要我做这些？”“那当然。”曹志强道，“毕竟我这次来日本的由头，就是来考察的，既然是考察，当然不能什么都不做，这招商引资，找日本公司来国内办合资厂，或者引进设备自己建设，都是需要的。”“我真的要做这些吗？”安平皱了皱眉。“当然要做。”曹志强道，“其实我本来就想做招商引资的。小安啊，你知道么，现在我国刚开始开放，其实国外，尤其是日本，对我国市场是十分垂涎的。只是我们开放不久，日本的各大企业对我国情况不了解，也没相关门路，加上之前各种妖魔化宣传，导致他们对于进入我们国内市场很有疑虑。我现在来这里，主动跟他们接触，主动给他们抛下橄榄枝，如果能打消他们的疑虑，并且让他们能有个切入点，他们一定会屁颠屁颠的跟我们合作的。要知道，如今的日本制造业呢，已经是到了个瓶颈了，或者说，正在进行产业升级。所以说，日本的很多工厂呢，都是设备过剩，产能过剩，急需找个地方处理掉旧设备，或者急需找个更广阔的市场处理过剩产能。别的不说，就说录音机跟录音磁带吧。咱们国内还供不应求，想买录音机还得凭票去买，可在日本这里，普通卡带式的录音机，早就产能过剩了。如今的日本，普通录音机正在向cd光盘机模式过度，普通录像机正在向ld镭射影碟过度。所以，普通录音机跟普通录像机，还有相关的录音磁带跟录像带，对于目前的日本来讲，都属于落后技术，属于可转移去其他地方，比如我国的技术。换言之，我们如果跟生产这些设备的公司接洽，不管是单纯购买生产线跟零配件，我们回头自己搞自主品牌生产，还是办合资厂，都没什么问题，不会被卡脖子。而这些对日本来说比较落后的技术跟设备，在我国还是很先进的，一旦引入，不光能赚钱，还能弥补相关的技术空白，推进我国相关领域的进步，意义非常重大，你明白吗？”“我不是说这个。”安平道，“这方面的意义我懂，我是说，我没这方面的经验啊。”曹志强笑了笑：“你没经验，别人就有吗？国家刚开放，谁不是对外面的世界两眼一抹黑？跟那些中老年的国内领导相比，你我起码更年期，接受新事物更快，而且已经在日本了，可以慢慢考察慢慢了解，这已经比那些国内的人厉害了。”略微一顿后，曹志强又道：“再说了，也不是让你立刻去办这件事，而是让你先搜集相关资料，包括搜集市面上的资料，慢慢了解，等了解的差不多了，我再跟你一起去跟先锋公司等制造商的大佬见个面，谈一谈这种事情。如果他们也有意思，你不用多说，他们自己就会兴致勃勃的推进合作。要是他们没这方面的意思，自然也能放出风，让其他有意进入我们国内市场的其他厂家知道我们，然后找我们来合作。总之，你安心待在日本，安心搜集生产录音机、录像机以及录音带跟录像带的日本相关厂家资料。不用偷偷摸摸，就明着搜集，越光明正大越好。因为你搜集相关资料，才能引起有心人的注意，才能知道你来这里想干什么。只是单纯的商业资料搜集，不会有问题的，你偷偷摸摸才有问题，懂我意思吗？”安平想了想道：“我明白了，你是让我明着搜集相关资料，引来相关单位的注意，同时还能掩护我在日本的本来目的，对吗？”“没错！”曹志强满意的点点头。“小安啊，咱们在这里呢，其实是很惹眼的，我要做艺人混这边娱乐圈，还说得过去，可以说我是羡慕日本的繁华，想来这里赚钱，甚至说我想要移民都可以。可你不一样，你跟我是不同的。如果你不能有个正当理由跟正当工作，你在这里停留，就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尤其是日本的情报组织。但是，如果你以我秘书的身份，去搜集相关录音机跟录像机等厂家的资料，那就不一样了，这说明你是真的来考察这边的生产厂家，真的是想来搞商业合作的。这样的话，不用你去真的找，就有很多中小厂家来找你了。毕竟日本这里呢，生产录音机跟录像机的厂家太多了。一些大厂家还好，很多中小厂家现在都因为竞争激烈的关系而举步维艰，很多都开始转行炒房炒地皮了。所以，如果让这些人知道，我们能帮他们进入大陆市场，他们肯定屁颠屁颠的来求合作。当然，我现在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没太多时间关心这些，所以这方面的工作就要你来挑大梁。我会对外说，你虽然是我的秘书，但你才是相关行业的专业人士，能不能合作成功，关键要看你的意思。我都想过了，今后我俩在日本，分两条腿走路，各自分工。我当甩手掌柜，安心在日本娱乐圈唱歌写书圈日元，你则跟那些日本商人谈招商引资。回头呢，具体的中日企业合作的事情，都由你去牵头办，我则长期驻扎在日本，玩我的音乐写我的书。这样一来，大家都有正经的工作，这才能更好的掩护我们的本职工作，你觉得呢？”安平摸着下巴点点头：“我觉得很好，用正经的经商做掩护，非常好！”曹志强微微一笑：“很好，既然你认同，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559 分两条腿走路，各自分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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