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有那么容易啊。”何雨柱对于郑晓宝的话,发出了慨叹。
叹口气,何雨柱对于妻子肯定是想念,但对于未来的生活,当然是前途未卜。
娄家是大家,现在又在做着重要的工作。何雨柱,却仍是原地踏步的内卷的一个普通厨师。
每次提到结婚,何雨柱都表现得很焦急,说是即便上门入赘也不在乎。
可真要实现寄人篱下的生活这个可能的状况,还是令他觉得很难堪,很焦虑。
说是内卷,倒也不完全。因为他的职业虽然没有变化,但思想比原来成熟的了许多。
“我觉得你肯定行。”郑晓宝鼓励着说,“你自己坦荡一点儿,也就能安心做事儿了。”
点点头,何雨柱没有说话。
“我小时候见过放羊、赶牲口的,”沉默了一会儿,他漠然地说,“见到牲口被挥着鞭子的人驱赶着,当时我看得心里挺难受。”
“怎么了?”郑晓宝靠在椅背上问。
“因为随着长大,觉得过日子挺不容易。包括我自己、雨水,也包括,”停顿一下,他看着郑晓宝苦笑一下,“你别笑话我,我说的是真心话。包括秦淮茹,包括她婆婆,包括二大爷、三大爷,嗯,”
低头沉默片刻,他再接着说:“其实,包括丫许大茂也是一样。都被那根小鞭子抽着,啪啪响着抽,才能使劲儿往前跑。”
郑晓宝笑了笑:“往哪儿跑?”
何雨柱仰头,茫然地看着顶棚:“就是啊,乱他玛跑,没头苍蝇似的。”
说完,他又遗憾地说:“这他玛顶棚早就该重新糊了。原来,我自己的、雨水那屋的,还有秦淮茹家的,顶棚都是我弄的。他们熬了浆糊,我蹬个三角梯子,把脏乎乎的旧纸撕下来,再把新的粘上去……”
郑晓宝任他自顾说着,只是默默地听着。
此时的秦淮茹,面对许大茂的诚恳求婚,心里也是一阵茫然。
原来对这个男人也只有鄙夷,现在却要和他住在一个屋檐下,睡在一个床上,秦淮茹不禁为自己的变化感到惊讶。
这是一个明面儿上大家都要维护的人,因为他有点权势,更还因为头脑机灵有活钱儿,还总能找来一些“小实惠”,比如土特产。
在这个大家的日子都过得不容易的当下,许大茂甚至显得鹤立鸡群。
要说品性,许大茂应该比不过何雨柱来得实在。但他能把自己的生活过得让人羡慕嫉妒恨,这也是本事不是吗?
秦淮茹想起自己捉襟见肘的、原地踏步日子,只有心肝发颤: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儿是个头儿啊!
才三十岁出头的她,当然不想每天吃窝头,更不想几个孩子也跟着自己吃窝头。
所以,她才费尽心力去求人恩惠,去抢傻柱的饭盒。
可每次这样做了,她就很开心、很快活吗?自己吃着、孩子们吃着这些白来的,甚至用调笑换来的食物,她心里也是不舒服的。
为了能够摆脱这样的难堪心理,她肯定想要正经地嫁个妥帖的人,比如傻柱那样的。
那样的话,她就不用再忍着自己内心的尴尬,以及外人,甚至包括婆婆的嘲讽,踏实过日子了。
好了,傻柱没了戏,许大茂不知怎么冒了出来。
若按个人实力比较,秦淮茹觉得许大茂肯定比傻柱更合适自己:有权势,没人敢再欺负她们孤儿寡母;工资高,不会再每天啃窝头了;有外快,可以受到别人的羡慕嫉妒恨。
尤其,刚才许大茂再次做出了承诺:不仅会帮助棒梗儿调出工读学校,更还会在棒梗儿成年后,带他学放电影的技术。
对于秦淮茹这样没什么其他交往能力的家庭来说,这真是难得的职业安排。
想到孩子能够藉此有了好前景,可以像他继续那样,去下乡放电影捞外快,秦淮茹的心里,也就满满的都是欢喜了。
自己的生活稳定,孩子的前途也有了着落,这样的条件还不答应,那就不是秦淮茹了。
心里再是想着旧情的何雨柱,秦淮茹也知道现在已经无法挽回:何雨柱刚才见面时,明确说了与娄晓娥有了联系,更还已经结了婚。
许大茂此时,心里只有焦急万分。攻克秦家人,或者说攻克贾家人,真是太难了。
这家人既想得到诸多实惠,又还要顾及一点点脸面。
“淮如,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吧。”许大茂几乎是哀求着说。
秦淮茹暗呼口气,抬头看向他。狠狠心,她终于点了头:“大茂,你以后能像现在这样,对我们娘几个好吗?”
不禁长呼口气,许大茂带着眼中激动的泪花花说:“淮如,你自己想想——你婆婆的钱,我提前给了;棒梗儿的事儿,我提前安排了。要说这样还不行,你说怎么行?你还去哪里找我这么好的人?!”
说着,他觉得浑身发软,两腿不自觉地就要给她跪下了。
的确。秦淮茹觉得有这样的表现,已经足可以证明面前这个声名不太好的男人的真心了。
不对。
“你的工资怎么安排?”秦淮茹咬着嘴唇问。
许大茂听了,心里羞恼:你这小寡妇还真来劲啊!
狠狠心,为了得到她,他也只好再继续豁出去:“除了每月给你婆婆五块钱,给我父母十块钱。其余的二三十块钱,连带工资条儿,都交给你!”
浑身都感觉在颤抖,秦淮茹实在太兴奋、实在太激动了。哪儿见过那么多钱,哪儿见过这么好的男人啊!她的眼泪,也不争气地落了下来。
许大茂见状,连忙伸手揽住她安抚,心里却暗笑:给我父母?每月五块钱就顶天儿了!嘿嘿,我还有外快呢。
“淮如,你这就懂了吧?”他轻声在她耳边说,“我这么真心对你们娘儿几个好的,哪儿去找啊!”
这是真的,秦淮茹表示认同:“嗯嗯,大茂,你做得是挺好的。你比原来进步多了,良心也发现了。”
“就是,就是。”许大茂嘿嘿笑着,把脸凑近她的脸。
“对了,你先别慌。”秦淮茹略微退后,“还要办几桌酒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