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上清下来后,吴得常带着修吾坐上了前往四九城的绿皮火车。
俩人好不容易从人群里挤上了火车,还好他俩没带什么东西,看见有两个空位就先坐下。
这个时间段,绿皮火车可不讲究什么座位号,只要你买票了,就没人管你坐在那里。
等到火车上的人基本上都落座了之后,火车才发出尖锐的笛声,缓缓驶出站台。
“瓜子,饮料,矿泉水,火腿,零食,方便面!”
“前面麻烦把脚让一让!”
火车还没有驶出多远,就有乘务员开始推着小车,售卖吃的,车上还有保暖壶开水,可以帮人冲方便面。
听见乘务员的喊声,吴得常转过头看向坐在里面的小徒弟,想问他饿不饿。
没想到还没等他开口,修吾反而从他的包里掏出一袋子茶叶蛋,还有两根烤肠,两根煮玉米。
“师傅,给。”
修吾递给他师傅一根玉米,还有烤肠。
“你,你从那里搞来的吃的?我记得我没给你钱呀。”
( ̄︶ ̄)
修吾咬了一口烤肠,满嘴流油:
“啊呜!就在师傅你去买票的时候,我站在买茶叶蛋的摊子前站了一会,不知道为什么,就有一个姐姐过来,给我买了这一堆东西。”
“明明是她掏的钱,可是当我对这个姐姐说谢谢的时候,她反而一脸赚到了的表情,真奇怪。”
小修吾还有些不理解这个姑娘的做法。
呵呵,现在的小姑娘,真厉害呀!
看着自己小徒弟愈发俊朗的相貌,吴得常心里笑了两声,没有说话。
虽然修吾的黄庭经走火入魔了,但是他的身神依然在起作用,肤神,膂【脊柱】神,仍然自发的运功。
使修吾的身形越发劲拔,皮肤更加细嫩,还有眼神明上,鼻神玉垄····
五官之神使他的面容愈发的精致,和谐。
和即为美,
靠着这副好皮囊,这几年修吾没少招惹桃花。
在王子仲那里,他的几个小徒弟就老是喜欢找他玩,在吕家村,吕家小一辈的吕欢,就很喜欢和他呆在一起。
就算是在山上,也有好多女香客专门询问修吾是否出家,出家能不能还俗。
不过,
二十四神各自为政的情况还是存在,如果细看修吾的脖子,就会发现,他的脖子上有一圈圈细微的浅色斑纹。
那是只有女子怀孕后,或者过度肥胖的人,身上才有痕迹,是皮肤被撑大了的结果。
可修吾虽体型正常,却也有这种斑纹,这就是皮神和膂神未能协调之故。
“修吾,你的功课最近没有落下吧。”
“没有,放心吧,师傅,有精根哥帮我,不会耽误学习的。”修吾拍着胸脯保证到。
上部景宫之主,脑神精根。
就算是在二十四神中,也是颇为特殊的存在,其他身神都没有自己的灵智,只能算作电脑AI。
但是脑神不同,祂有自己的思维,堪称是第二元神。
若将肉身比作一辆车,其余身神不过是车上的零件,三魂握着方向盘,引导这辆车,行驶在红尘之中。
而脑神不同,他不是零件,他是副驾驶位上的人,与三魂亦兄亦友。
平常坐在副驾驶位不出声,只有三魂看不清前方的路时,祂才会出言提醒。
但是如今修吾的三魂绵弱无力,无法驾驶自己肉身这辆大货车,
脑神精根帮忙踩着刹车和油门,让二十四神不至于脱轨,
这也是修吾的身体只是有些小毛病,出现了妊娠纹,而不是脊柱捅破皮肤出来的原因。
但这也是吴得常最担心的一件事,如今的脑神精根如霍光,伊尹一样,辅佐幼主【三魂】。
但是时日久了,难保他不会变成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曹操,甚至变成代汉的王莽,鸠占鹊巢。
到时候修吾还是修吾吗?
所以吴得常才如此急迫的,想要为修吾找到解决身体问题的办法。
“师傅,我们这次去四九城干什么,还是去找王子仲爷爷吗?”
修吾的话,将吴得常从思考中唤醒,他摸了摸修吾的脑袋:
“不,这次不去王子仲那里,我们去找一位师傅的故人,让他帮帮忙。”
“故人?”
“‘瞒过天’方新生!”
······
到了四九城,出了车站,吴得常就带着修吾往巷子里钻,七扭八拐的,走了将近一个小时,说是走,但是两人的速度和长跑也差不多了。
也就是他俩都不是常人,要是正常的老人小孩这样走,早就坚持不住了。
“到了”
一直走到,可以看见一座挂着灯笼的四合院,吴得常才终于停下了脚步,想要带着修吾登门。
可还没等他过去,就远远听见院子里面正在大吵大闹,吴得常眉头一皱,没有进去,反而带着修吾躲了起来。
不多时,就看见一个有点秃顶,身材消瘦的老头,推搡着一个光头汉子出了院门,
那老头旁边还跟着一位二十多岁,身材微胖,戴着眼睛的年轻人
“滚,你给我滚,陈金魁儿,跟你说了多少遍了,少来我家!”
“方爷!方爷!我说的是实话呀!孩子在你这里耽误了呀!”
“秃驴,少胡说八道,师傅甭理他!”
被年轻人这么说,这光头汉子陈金魁,也没生气,反而笑呵呵的和年轻人挥了挥手,和他告别:
“远儿呀!师傅过两天再来看你!”
这一出闹剧折腾了好长时间,但是周围的街坊却都没有惊讶,看样子已经不知道看见过多少回了。
还有这方爷的邻居和陈金魁打趣:
“哟!金魁又让方爷赶出来了!”
“哈哈,没事,方爷早晚会同意的。”
还有的邻居好奇:“你和方爷到底是什么行当的,怎么还抢起徒弟来了?”
陈金魁打了个哈哈就糊弄过去了。
等到陈金魁离开,巷子里重新恢复了平静,吴得常才带着修吾来到方爷的家门口。
吴得常看见方爷后开口道:“方兄,好久不见了。”
“哦,是吴道长,远儿呀,把门关上,再上壶好茶,咱今儿总算是来了一位贵客。”
方爷明显气还没利顺,说话时还夹枪带棒的讽那陈金魁。
“好嘞!师傅。”
那个年轻人,麻利的将四合院的们关上,从屋里搬出一副茶具,给每个人都倒了一杯茶。
“远儿,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上清派掌教的师兄吴得常,吴道长这位是我的徒弟何远。”
“吴道长好!”
作为晚辈,自然是何远先问好。
吴得常夸耀道:“好好,果然是一表人才,怪不得惹人红眼。”
这何远从刚才关门也好,倒茶也好,
无论干什么,站位都合乎术理,内行一看就知道是一位术法精湛的术士。
方新生说到:“哼!别提他。提起来就闹心!不知吴道长这次来究竟想要干什么?”
“这次来,是为了我徒弟修吾。”
吴得常将站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修吾推到方新生跟前:
“希望方兄能够为我徒儿,做个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