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站城北,聚集了许多士卒,他们开挖壕沟,布置拒马和火油,忙碌得热火朝天。
北城门上,一个金盔金甲金色披风的将军正大马金刀的坐在那里,与一众军官垂望城下的布防景象,不时抬起手指点几下,便有军官将军令一层层传下去,在将军的注视之下,被迅速执行。
晏拙来到这里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可他没有直接走到那金甲将军白慕容的身边,因为白慕容的将军亲兵,持戟相交,将他挡在了不远处。
晏拙身后的亲兵怒喝出声,
晏拙看一眼安坐在那里完全不为所动的白慕容,抬手阻止了身后亲兵,而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朝着白慕容的方向拱手行了一礼道,
晏拙身后亲兵们一个个握紧了手中剑柄。
白慕容方面的军官们则全都看向了他本人。
白慕容缓缓起身看向晏拙,见到他被拦在远处之后忽的一蹙眉呵斥道,
将军亲兵闻言立刻行礼退下。
白慕容对身侧一众军官威严道,
一众军官纷纷退去,晏拙才让身后亲兵留在原地,自己来到白慕容身边再度行礼道,
白慕容飞快伸手将晏拙扶起,有些责怪般道,「公子这
是做什么,于礼不合啊。」
晏拙分明谦逊万分,
白慕容反倒越发的客气道,
晏拙点头道,
白慕容道,
晏拙道,
白慕容忍不住惊呼出声,随即看向四周,面有怒意的挥了挥手,包括将军亲兵在内的所有人,全都退去城墙之下。
晏拙侧头摆手,他的亲兵便也退去城墙之下。
白慕容双眼微眯,凑到晏拙面前低声道,
晏拙道,
白慕容面如寒冰,自语道,
晏拙道,
白慕容肃然点头,「但无论如何,离郡这么快收复河玉城,对西南汉州的局势影响都十分
巨大,如今我安阳与广郡之间又起争端,若是那离郡太守携如此大胜之势强来入局......却是变数无穷......」
晏拙看白慕容如此分析,倒也点了点头道,
白慕容闻言摆手道,「我倒不似公子这般乐观,那离郡太守小小年纪,却是狼子野心,只一登位便率先涉足诸侯之战,
这一年多以来征战不断,根本难停其手,如今的西南汉州不过离广二郡与我安阳三足鼎立,三郡之中以我安阳为最弱,河玉城之战以后,恐怕要以离郡为最强,眼下广郡先一步向我发难,换做你是那离郡太守,是要选择为难实力强大的广郡,还是与广郡一同先瓜分掉我安阳呢?」
不等皱眉沉思的晏拙开口,白慕容已经先一步摇头道,
晏拙听到这里却是蹙眉更深,他看向晓站城北忙忙碌碌的士卒,和一条条新鲜挖出来的壕沟,道,「如今的安阳郡,已经走在了十分危险的道路上,若遇事仍一味想着防守,防备,恐怕用不
了多久,就要成为第二个永昌......」
白慕容眉头一挑,没有去看晏拙,而是道,
晏拙点一点头,回看向白慕容道,
他上前一步甚至于握住白慕容的一只手道,
白慕容低头看了下被晏拙握住的手,轻轻的抽了回来,面无表情的扭头看向城下热火朝天的景象,问道,
晏拙凑到白慕容身边压低了声音道,
晏拙伸手一指城西,那里,雅水滚滚北上,另有一条巨大支流自西向东汇
入其中,正是甘水,
晏拙语速飞快,
白慕容没有去看晏拙,也没有回应他的那一番话,而是问起了一个似乎并不相干的问题,
晏拙沉默不语。
白慕容双手负后继续道,「不是因为你率领的水
军不敌广郡水师而损失惨重,毕竟广郡不宣而战突袭在先,有心算无心,任谁也不一定能比你做得更好,何况你还身先士卒在那一战里受伤不轻,太守大人之所以那般生气,是因为你在没有太守令旨或者军务处调令的情况下,擅自率领水军离开楚城
南下古城,这种事情,不论事后成败,都是犯了天大的忌讳,就算你是太守大人的儿子,也是一样!」
他将这番话说完,才转身看向晏拙,冷冷道,
晏拙凝视着白慕容,良久,才转身朝着城西港口缓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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