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之森林。尽管以毫厘之差避开了狂战士芬巴巴的一击,剑士还是被攻击的余波所产生的猛烈冲击吹飞了。或许是收到天之公牛移动的影响,覆盖大地的黑色浊流不知何时消失了,被瘴气和毒侵蚀的树木半数倒在了泥泞的大地上。原本这些树木应该会立刻腐烂,就算消失也不奇怪,但恐怕是女神的加护通过神殿作用到森林的结果吧。勉强在附近的树上站稳的剑士抬起头,朝着天空喊道。“喂喂!神殿飘浮在空中,枪兵!难不成那就是传说中的,巴比伦尼亚的空中庭院吗?!”这时,在空中横冲直撞,试图用金色的锁链束缚芬巴巴的手脚的恩奇都说道。“怎么会呢。这不是庭院,不过是没有品味的东西而已。尤其是坐镇其中的女神。”“是这么一回事吗?但是,这周围涌起的影子是什么东西?说是这附近的地下被涂抹成了某种东西……”四周的‘影’正反抗着重力向天空伸展,一边吞食着光,一边追赶着在空中飞舞的女神。“这是……幽谷之影。”无名的暗杀者喃喃道。她也在继续牵制狂战士,将各种各样的宝具组合起来钳制对方的行动。“伟大的尊者……这是将其命脉作为依代而产生的,通往冥府的入口。”“冥府?”虽然剑士很在意无名暗杀者的话语,但看到眼前的狂战士扯断了恩奇都的锁链,不由自主地举起了利剑。“原来如此,眼前的这个超大从者扮演的就是冥府中那只刻耳柏洛斯吗?!被召唤到此地的我能够连续治退这么多怪物,真是令人心潮澎湃啊!”“治退怪物吗……很令人怀念啊。”听到剑士的感慨,和他并排奔跑的枪兵如此说道。这句话的深处,带着些许寂寞——责备自身的情感。“怪物什么的……明明那片森林中的任何地方都没有。”“……”听到这句话的剑士,保持着神速绕到狂战士的背后,然后一边急刹车一边转身,对恩奇都说道。“我不清楚怎么一回事……那个从者,对你来说不是怪物吧?”交谈的同时,剑士开始准备宝具。“嗯……她……她们,是人类哦。”剑士一边将魔力注入自己的佩剑,一边问道。恩奇都也一边将魔力集中在自己的四肢,一边回答道。“她是教会我生命之存在方式的恩人……同时也是我的,最初的朋友。”这番话好似是讲给他自己听的,但是他的回答没有丝毫的犹豫。面对散发着灾厄光芒的巨大怪物,恩奇都说‘她既是人类,也是朋友’,剑士瞬间明白了其中的含义,并且举起了利剑。“这样啊,把你的朋友喊成怪物,实在是抱歉!我立刻改正!”剑士微笑着,将魔力的光辉朝着佩剑收束。“那个金闪闪的家伙也好,这个家伙也好……你的朋友,每次都是这么厉害的家伙,真是令人心潮澎湃!”以任何方式既不冒犯也不恶意的说法。“我和暗杀者牵制住狂战士,你也去做你想要做的事情吧!”“!”从迄今为止的行动来看,枪兵的目的并不是打倒狂战士——理查明白这一点。但是,自己并不可能为此责备他枪兵。理查认为自己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是基于自己的意志,所以不管枪兵做什么都是自由的。“应该没有比这里更加令人心潮澎湃的地方了。真正的我……现在这个瞬间应该还在炼狱中被灼烧,更何况这是我生前的愿望。所以,无论身处此地的我是伪物还是复制品……这些都没问题。更重要的是,‘俺’如今站立在这里。”剑士说出了和刚才关于阿娅卡对埃尔梅罗教室的众人所说的话语类似的话。为了一个目的,立场不同的人们聚集在一起,发生了一场大战。虽然事情很棘手,但与此同时,记得心潮澎湃之事。对于作为剑士显现的,现在的自己来说,刹那的冲动才是最重要的,是值得自己拼上性命的一切。以英灵的身份再临,在短暂的时间中奔跑的现在——每一秒的内心的动摇,正是自己生前积累的结果。如果自己被以其他灵基召唤的话,可能会有一种不同的、更强的‘王’的思维。不过,这次是以骑士身份显现,不久前也得到了向圣杯祈愿的目的。结盟与共斗是自己承诺的。不过,除此之外的时候,理查决定听从自己内心的想法。这样的他,不可能阻止同盟者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甚至根本就不想阻碍。“我们的时间很短暂,归还座之后,记忆也会消失!但是,‘记录’就像书的一页,虽然暧昧模糊,却会永远铭刻!”利剑的光辉增强,照亮了湿润的大地。不知道是不是注意到了这一点,和无名暗杀者对峙的狂战士朝着这边仰起上身,它背上的光轮开始发光。“总有一天,哪怕是人类和行星全部迎来终焉之后也可以。如果真正的‘我’被容许从炼狱中出来,迎来阅读那本‘书’的日子……”好似要直截了当地接受这一切一样,剑士发自内心地开心地笑了。“至少,想要添上一行值得骄傲的文字,不是吗?”就在狂战士自光轮中射出虹色灾厄的那个瞬间——“——‘永远遥远的胜利之剑Excalibur’——!”光辉支配着森林,架在空中的黄金锁链仿佛与这光辉产生了共鸣,放出了光芒。佩剑因无法承受宝具的力量而粉碎四散——作为交换,直达天际的斩击要狂战士的身体截断,灾厄之光也随之烟消云散。最初在森林里结成同盟的时候看到的,以树枝构成的Excalibur。当然,树枝和普通的剑有着天壤之别,但即便抛开这个不谈,从恩奇都的角度来看,这也是一件相当完美的宝具。对于圣杯战争没有目的意识的英灵,寻得了自己的愿望,与御主正是签订契约。虽然恩奇都不知道其中详情,但有一点是确定的——在这场圣杯战争中,剑士似乎凭借某种东西取回了本来的力量。恩奇都看着他的背影,自己也露出了平静的笑容。“感激不尽。原来如此,这就是所谓的‘同盟’啊……”恩奇都一边将微妙偏颇的知识刻入自己的肉体,一边将视线投向浮在天上的‘鱼叉’。然后,他将手伸向大地,令剑士周围的地面发出耀眼的光芒。“!”出现在惊讶的剑士周围的是——恩奇都在自己的宝具,‘民之睿智Ageofbabylon’中创造出的各种名剑·宝剑的复制品。“微薄的回礼,随便挑吧,用坏都没问题!”任何一件都是剑士生活的时代根本无法见到的宝具——剑士抓住了其中一把代替之前已经粉碎四散的佩剑,毫不犹豫地开始挥洒自己的魔力。“多谢了……跟你那位金闪闪的挚友相比,你可真够大方啊!”剑士说出了既是玩笑又认真的话语,恩奇都露出了他少有的苦笑,飞到了空中。重整架势的狂战士的严重,映出了恩奇都的身姿。它被狂气和令咒的力量囚禁的现在,连理由都无法思考的情况下,伸出了右臂。曾经杀死自己的神之楔。可怕的武器。可恨的敌人。但是,如今的他背对着自己。在它那被金属覆盖的手臂伸出的前方,飞在空中的嫩绿色人影中,有一瞬间浮现出小小花冠的幻影——察觉到这种错觉的,唯一的一块灵魂,立刻被塞进了无数憎恶与恐惧的深处。给带来死亡和毁灭之人,带去更深的死亡和毁灭。简单直白的复仇之理只会把狂气引向一个方向。就在一切都被负面情感吞没的那个瞬间。光之斩击再一次笼罩了狂战士的视野。············恩奇都一边感受着背后剑士宝具的闪光,一边跳跃。尽管剑士的宝具威力惊人,但根据恩奇都的计算结果,这样无法击败芬巴巴。在御主与从者的关系之上,他感受到伊什塔尔与芬巴巴之间通过神殿连接着强大的通路。如此一来,除非控制神殿或者剥夺满溢此地的伊什塔尔的神性本身,否则就无法破坏狂战士的灵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现在的芬巴巴比自己生前和吉尔加美什一起讨伐的是偶更难打败。——尽管如此……——或许那个时候,恐惧感太过强烈。如果只是强敌,吉尔加美什是不会胆怯的。芬巴巴真正恐怖的地方,在于其内部蕴含着的,出自众神有意为之的人类的疯狂——在更加内侧的地方,真正拥有着的,人类的心。如果是与神殿相连,在伊什塔尔的完全控制下的,现在的芬巴巴——如果是被令咒的力量盖住了人类之心的状态的芬巴巴,吉尔加美什或许不会出现动摇。不过,作为替代生出了作为神之仆从的侧面,芬巴巴确确实实地得到了大大超越从者之框架的力量。正因如此,没有时间犹豫了。现在的自己,只是将剑士当作牵制敌人的工具利用一般。这等于说,作为工具的自己,为了到达自己的目的而使用他人。认识到这般事实的恩奇都,灵基深处的齿轮发出异常响声。但是,这种异响并不能成为他停下的理由。自己‘这次’的行动是否正确,目前还尚不可知。未来永劫,就算发生几次同样的奇迹,就算遇到吉尔和芬巴巴,或许到最后也无法实现愿望。是为了拯救友人,还是将拯救强加于他人?即便如此,既然下定了决心,既然决意把自己当作工具使用,就应该坚持到最后。——“你也去做你想要做的事情吧!”恩奇都想起了剑士刚才说的话。御主也希望如此。“说起来很轻松啊!”这句话听起来像是在抱怨,但声音却充满喜悦,在恩奇都的记录回路中,过去的景象出现了。现在已经是尽头的景色,乌鲁克的街道以及那个时代奔驰流转的记录。那个时候的自己,是怎样的呢?是作为神的工具而存在,还是作为朋友的道具而陪伴他,还说是将此身献给更多的人——又或者,只是为了自己的愿望而活吗?如果是作为英灵能够客观地看待生前的自己的现在,或许能够做出回答,但是恩奇都判断那个演算没有意义。现在的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将杉木之森外侧的最尽头的景色,将置身于其中的自己抵达的现在,传达给‘那个孩子’。正因如此,为了实现这个愿望,必须再次破坏恩奇都。芬巴巴赌上性命继续守护的东西。赐予人类加护和支配的那位女神的理。为此,绝不吝惜此身。即便用尽自己所有的灵基,也要穿过这一瞬之幻。恩奇都将其设置为这才是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与吉尔相比,更大方……吗?”恩奇都又想起了刚才剑士的话语,自顾自地喃喃道。“哎呀,是这样吗?”被伊什塔尔扭曲过的大地所束缚,完全停止了行动的巨大鱼叉。恩奇都落在了鱼叉之上,用手贴住了鱼叉——神造兵器将自己的灵基与之融合。现在正是,将名为女神的兽抓进笼子里的时候。“或许是因为我太过浪费了……吉尔他才变成了节俭的人吧?”如同建筑物一般的巨大鱼叉重新取回了光辉——缠绕在一起的大地四散开来,鱼叉的枪尖和柄部分作十六个份,好似撒网一般在森林上空扩散开来。足足十六根蕴含着恩奇都魔力的鱼叉,以惊人的气势撕裂了满溢神气的大气向前突进。但是,好像不容许那种行为,在世界中响起了猛烈的咆哮。“————————”察觉到恩奇都的魔力膨胀的狂战士,尽管被剑士的宝具击倒在后方,但还是伸出了左手。
1073.勤俭持家金闪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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