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青年优雅的动作,感受到他体内的魔力完全协调地循环着,希波吕忒确信了一件事。
出现在这个房间的十多名年轻人,任何一个都是和远坂凛一样的,是被打磨成不是他们这个年龄应该有的水准之上的原石。
反过来说,从其他方面来看,除此之外的共同点完全看不出来。
因此,比起契约和自己的愿望,希波吕忒先提出了这个问题。
正是因为希波吕忒的女王身份,拥有统领众多战士的经验,所以才会感到好奇――这个奇妙的集团到底是通过何种方式结成的。
听到这个问题的远坂凛稍微思考了一下,开口回答道。
希波吕忒肯定了这个回答,带着钦佩之情开口说道。
此言一出,这群人面面相觑――其中的几位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大部分成员则是带着难以言喻的苦笑摇了摇头。
君主埃尔梅罗二世其人。
如果把个人拥有的魔力比作江河或者大海的话,他的水平是‘水洼",就是这样一位魔术师。
他曾经参加过在远东举行的魔术仪式,虽然那个时候还是年轻的见习魔术师,却在纷争中幸存下来。
如果只是魔术仪式的话,在没有发生性命攸关的事故的情况下,仪式就告一段落了吧。
问题在于,那场仪式可以说是赌上性命的魔术对决,尽管令人生疑,但是许愿机器会出现在冬木。往深了说,对于无法触及根源的魔术世界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仪式――据说这就是‘圣杯战争"。
从那个仪式中幸存下来的埃尔梅罗二世当年不过是个少年,不久后成为了时钟塔的君主。
同为圣杯战争参与者,殒命于冬木的肯尼斯埃尔梅罗阿奇博尔特。
继承了肯尼斯的地位和因他的殒命而产生的阿奇博尔特家族的所有债务的青年,在那之后遭遇了诸多事件,展开了宏大的冒险――这些既不是应该在此处多言,也不是同斯诺菲尔德的仪式直接相关的事情。
在斯诺菲尔德的赝品圣杯战争之中,最重要的是作为前任家主的肯尼斯在冬木失去了一切。接着是,继承了埃尔梅罗之名的那个男人所培养出来的学生们。
埃尔梅罗教室。
作为现代魔术科的讲师,埃尔梅罗二世所培养出的学生们。
二世本人对于‘培育"这种意识可能比较淡薄。
‘有才之人任性羽化,自己不过是辅助他们找到一条道路而已"――他本人曾经如此抱怨道,他一度打心底地羡慕自己的学生们的才华。
事实上,埃尔梅罗教室聚集了许多颇具才华的菁英魔术师。
因为埃尔梅罗二世在时钟塔的君主之中权力最小,同时也因为派系等因素的影响,所以完全从属于教室的人很少。.qν.
但是,据说最后能留在教室并且最终毕业的学生,都能晋升为时钟塔魔术阶位的高阶――典位或者色位的头衔,即便是没有从埃尔梅罗教室毕业,曾经师从埃尔梅罗二世,后来从其他学科毕业的学生也被评定为有名的魔术师。
其结果就是,尽管目
前被称为‘埃尔梅罗教室"出身者的毕业生只有五十人左右,但是除了几百、上千人的其他学科势力,‘那个教室打个喷嚏,整座时钟塔都得抖一抖"――被如此评价,各方势力都在强烈警戒着埃尔梅罗教室的动态。
对于二世本人来说,这是一个相当令人头疼的评价,但是他仍然不情愿地担任着君主一职,这大概是他作为魔术师的性格使然吧。
二世弟子的立场也千差万别,其中一部分人看似疯狂地信仰二世,也有一部分人打心底地憎恶着他甚至怀有杀意,还有嘴上说着想要当他情人却满不在乎地背叛二世的人,总之就是各种各样的人都有。
但是,大部分的学生都将二世视作良师。
并非不犯错误的老师。
也不是万能无缺的超人。
与圣人君子相距甚远,身为劣币却在摸索良币繁荣之路的怪人。
正因如此,‘君主埃尔梅罗二世身上有什么缺点?"――如果有人向埃尔梅罗教室的学生们如此提问的话,大家都会苦笑着指出那个男人身上的几个缺点吧。
不过,他们中的大多数都明白。
现在的自己,无论是好是坏,都是因为有一个名叫埃尔梅罗二世的老师。
‘水洼"这种调侃老师的说法,确实也是事实的其中一面――
那是远比大海、大河更有价值的‘水洼"。
‘水洼"映出窥视之人的身影,水体的细微波动令图像扭曲。
带着某种照应,改变人生的‘水洼"。
对于作为魔术师不断成长的人们,这的确是一种祝福。
同时也是一种,麻烦至极的诅咒。
遥远的过去
要抵达那座灵庙,有好几条路。
从终点往回看,可以说都是相同的道路。
那里既是祝福天命之尽头的钟楼,同时也是传闻中的,冥界之入口的山之灵场。
乃是凡在这世上获得了生则必将抵达的概念的具现化,然而却又是拒绝万人,不跨越幽谷则绝无法步入之地。
――亚兹拉尔的圣庙。
实际迈向那座山的人之中,能实际到达那‘既是也是终点"的顶峰的人极其稀少。
不对,究竟是否曾有人到达过那个地方,说到底是否真正存在,在现世中也无人知晓。
因为到达那里,就意味着在这个世界上生命的终结。
或许有人会因为道路的险阻而殒命吧。
但是,这并不是这件事的本质。
正因为能平安到达那里,才会失去生命。
因为作为赐予抵达圣殿者的奖励,就是字面意思上的对完成天命一事的祝福之钟――换句话说就是晚钟的鸣响,将人引向安息的剑刃之光辉。
一直在灵庙中存在着的,只有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