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平回到长安了!
当赵洵得知这个消息后,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立即前去看女友!
什么戒严,什么宵禁,在赵洵眼中根本不值一提。
反正不良人也有夜里巡街的特权,即便被人撞到也不会有人多说半个字。
“多谢三师兄了,这份恩情小七十二记下来了,择日再还。”
说罢赵洵夺门而出,一个纵跃跳上了屋顶,开始了长安城屋顶跑酷的疯狂模式。
之所以他没有召唤白蛟龙是觉得这样过于高调了。
毕竟是在天子脚下,赵洵还没有那么作死。
要是真把白蛟龙召唤出来了,以皮皮虾那个疯狂的个性,指不定要闹出多大的动静。。
按下这些且不提,却说赵洵一路疾驰,总算来到了齐王府中。
一个纵跃跳到了齐王府的花园里,赵洵轻车熟路的开始沿着抄手游廊潜行。
除了国公府、不良人衙门,赵洵最熟悉的地方就要数这齐王府了。
因为李太平的缘故,赵洵平日里隔三差五的总会往齐王府跑。
齐王李象和世子李建业自然是见怪不怪,甚至主动避开给赵洵和李太平空间。
在齐王心目中,赵洵完全是一个合适的东床快婿。
出身、颜值、能力,赵洵要什么有什么,又和李太平是情投意合。
二人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这一双情人儿要是成不了,那真的是天理难容。
不过现在齐王和齐王世子多半已经睡了,却不知道赵洵已经朝永和县主李太平的闺房方向疾驰而去。
...
...
跨院之中,李太平坐在石凳上望着夜空中一轮皎洁无比的月亮出神。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习惯了就这么一个人坐在夜空之中看星星看月亮。
似乎就是那个男人出现在她的生活之中后吧?
“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
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以及那首句句经典的长安古意。
自从赵洵出现在了她的生活中,这些绝美的诗词也就随之而来。
她习惯了那个男人的宠溺,习惯了他那些有些油腻但很暖人的情话。
她喜欢了靠在他的肩膀上就这么静静的欣赏这静谧的夜色。
有这样一个可以依靠的男人真好。
“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剧。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十四为君妇,羞颜未尝开。
低头向暗壁,千唤不一回。十五始展眉,愿同尘与灰。常存抱柱信,岂上望夫台。十六君远行,瞿塘滟滪堆。
五月不可触,猿声天上哀。门前迟行迹,一一生绿苔。苔深不能扫,落叶秋风早。八月蝴蝶黄,双飞西园草。
感此伤妾心,坐愁红颜老。早晚下三巴,预将书报家。相迎不道远,直至长风沙。”
便在这时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李太平抬头去瞧,只见不是赵洵却又是谁。
“赵郎,你来了!”
李太平难以抑制本能的反应,一把扑到赵洵的怀中。
“好一个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好一个常存抱柱信,岂上望夫台。还好我们没有落到这一步。”
“没事的,没事的。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几回花下坐吹箫,银汉红墙入望遥。
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缠绵思尽抽残茧,宛转心伤剥后蕉。
三五年时三五月,可怜杯酒不曾消。”
见方才那首诗过于伤感了,赵洵便换了一副口吻,以花前月下的口吻作诗一首。
果不其然,听到这首诗后,李太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赵郎,你倒是讨巧的很。不过这首诗确实极佳。”
李太平暗暗思忖了片刻,柔声道:“再换一个风格呢。”
“那一刻,我升起风马,不为乞福,只为守候你的到来;
那一天,闭目在经殿的香雾中,蓦然听见你颂经的真言;
那一月,我转动所有的经筒,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尖;
那一年,我磕长头匍匐在山路,不为觐见,只为贴着你的温暖;
那一世,我转山转水转佛塔呀,不为修来世,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天空中洁白的仙鹤,请将你的双翅借我,我不往远处去飞,只为与你相见。”
赵洵心道这才哪儿跟哪儿啊,我可是中华诗词库,各种风格轻松驾驭。
“这个风格有些怪怪的,还是换回来吧。”
“借问江潮与海水,何似君情与妾心?
相恨不如潮有信,相思始觉海非深。”
情诗方面赵洵信手拈来。
这次李太平彻底被赵洵的才华所折服,满意的靠在赵洵的肩膀上,欣赏着绝美的夜色。
...
...
“夜里风大,还是回屋里说吧。”
老实说这还是赵洵第一次进到李太平的闺房之中,所以或多或少会感到有些紧张。
但是这些都是他迟早要经历的,所以并未觉得有何不妥。
只要他不感到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当然李太平也没有任何尴尬的意思。
因为她已经把赵洵当做了最亲近的人,甚至比父王、王兄还要亲近。
“赵郎,我听说这次北方蛮族大举南下,背后还有魔宗和妖兽的支持。这是真的吗?”
很快李太平就从男欢女爱之中平复了心境,话锋陡然一转道。
这让赵洵或多或少觉得有些失望。
妈呀,他还没有发力呢啊。
“呃,这个恐怕是真的。种种迹象表明,魔宗和妖兽、蛮族南下并不只是一个孤立事件。”
赵洵解释道:“从最近发生的事情来看,似乎是这些家伙早就商量好了一样,会在这个时候合力攻打大周。”
或者说,这是其他敌对势力组成的一个反周联盟。
因为他们仅仅靠自己无法战胜大周,所以只能联合起来。
“唉,那这样我们有几成胜算?”
李太平有些担心的问道。
“你不必忧心,只要山长在就没人敢放肆,包括东越国的那位号称天下第二的剑圣魏无忌。书院就是我们最大的依仗。”
赵洵很是淡定的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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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人生中最浪漫的事情莫过于陪着你的爱人慢慢变老。
但在赵洵看来,人世间最浪漫的事情是陪着你的爱人看日出。
赵洵和李太平相拥一夜,看着红彤彤的日头跳出了地平线,缓缓的升起。
晨光熹微之际赵洵离开了齐王府,返回不良人衙门。
用他吟诵的那首诗来形容,就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如今李太平已经返回了长安城,返回了齐王府。
齐王府是整个长安城之中最安全的地方,至少短时间内赵洵不用再为李太平的安全担忧了。
回到不良人衙门后赵洵才发现很多留宿衙门的不良人还没有起床。
他不由得苦笑连连。
这些家伙啊,当真是够疲懒的。
“旺财,贾大哥起床了。”
迷迷糊糊间被人叫醒,旺财自然是有起床气的。
他稀里哗啦的哭闹个不停,赵洵无可奈何,独自前去洗漱。
贾兴文的状态就要好的多了。
到底是老大哥,精神状态转换的很快,起到了很好的模范带头作用。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工夫,一众人等才折腾完然后去吃早饭。
在赵洵等人的强烈建议下,如今不良人衙门的早饭水准有了大幅度的提高。
没办法,一来是抗议的人实在是太多,二来是不良人衙门的饭堂遭到外卖行业的冲击实在是太大。
他们属于被倒逼着进行改良的。
伙食质量再不改良的话,整个衙门都不会有人再愿意在饭堂吃饭了。
“唔,今天这个蒸汤包真的好吃,明允兄你多尝尝。”
“嗯。”
见赵洵一脸倦容,甚至有了黑眼圈,观察细致入微的贾兴文问道:“明允,你昨夜出去了?”
“嗯,去了一趟齐王府。”
在好兄弟面前赵洵自然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实打实的说道。
“齐王府...”
旺财将包子咽下,十分好奇的说道:“是去见永和县主了吧。”
“嗯,她刚刚回到齐王府,我昨夜连夜去见的。对了,我可告诉你,这件事我没有往外说,你可千万不要嘴碎。”
“哎呀,明允兄你就放心好了。我像是那种大嘴巴的人吗?”
旺财又是一嘴塞进一个包子,有滋有味的咀嚼着。
“像,我看很像。”
赵洵苦笑连连。
三人吃了半个时辰,吃饱喝足之后便去衙门公署办公。
他们刚刚坐定没多久,便见一个青袍不良人跌跌撞撞的冲进衙署内。
“不好了,赵大人,大事不好了。”
赵洵眉头一皱道:“不要着急,你慢点说。”
“又有妖兽伤人了,是在长乐坊。”
嘶。
这下三人几乎同时倒抽了一口凉气。
不是惊讶于又有妖兽伤人,而是惊讶于妖兽伤人的坊区。
长乐坊可和一般的坊市不一样,这是典型的权贵聚集区。
在这里住的人非富即贵,随便哪家遭殃都会闹的天翻地覆。
这倒不是赵洵歧视普通百姓,而是权贵们的能量确实更大,也确实更加难以摆平。
可以预料的是,不良人有麻烦了。
因为如今整个长安的妖兽搜查,就是不良人在牵头。
“你先别担心,带我们去看看再说。”
事已至此,着急上火也无济于事。
赵洵还是觉得应该先去看看情况再作决断。
...
...
长乐坊。
宋国夫人府。
府们外聚集了不少围观的吃瓜群众。
待赵洵率领一众不良人前来后,这些吃瓜群众一哄而散。
“赵大人,妖兽袭击的地方就是这里。”
赵洵抬头看了一眼匾额,一时间心情有些沉重。
原因无二,这位宋国夫人算作是她的姨母。
这种沾着亲带着故的案子是最难办的,原因也很简单。情和理很难调和。
若是办的不好,很容易惹人指摘。
“进去看看。”
但是再难办,这案子还是得办的。
因为这是赵洵的职责。
从他选择成为不良人的那一刻起,他就没得选择。
...
...
宋国夫人府很大,大概跟成国公府差不多。
此先赵洵也就是在过年的时候跟着娘亲来过一次,所以对这座府邸并不算熟悉。
所幸的是一进大门便有管家带着引路。
约莫行了一盏茶的工夫后,赵洵等人出现在了宋国夫人府的花园之中。
宋国夫人崔舒琴愁眉紧锁,一脸惊惧之色。
“夫人,这些是办案的不良人。”
管家走到崔舒琴的身边,毕恭毕敬的说道。
“嗯。”
宋国夫人轻应了一声抬头去瞧,见是赵洵方是吃了一惊。
“洵哥儿,怎么是你?”
“呃...”
赵洵也觉得有些尴尬。
他清了清嗓子道:“姨母,我现在在不良人当差,这个案子恰好归我管。”
崔舒琴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是这样的,昨夜一只妖兽翻墙进入了我的府邸,咬死了一名护卫,咬伤了三人。”
“这妖兽何在?”
“伤人之后便逃走了。”
赵洵心中一惊。
在他看来,宋国夫人府虽然不在皇城之中,可已经很毗邻皇城了,这里的禁制气息介于外郭城和皇城之间,已是不弱。
再者,作为顶级权贵之家,宋国夫人府的护卫能力并不弱,妖兽却能来去自如,足以证明这妖兽的品级不低。
赵洵推断这妖兽至少有五品。
“死者和伤者在何处?”
“在后院...贺管家,你带他去看看。”
“遵命。”
所幸尴尬的认亲环节没有持续太久,赵洵也算是长松了一口气。
既然进入到了办案环节,就进入到了赵洵的节奏之中。
赵洵先去后院看了死者。
待管家命人把死者身上盖着的白布掀开后,不出意料,死状和其他妖兽咬死的死者情状差不多。
赵洵命人把尸体盖上,便又动身去看伤者。
一共三名伤者皆是宋国夫人府的护卫,如今都在一间厢房里养伤。有专门的郎中给他们诊治上药,如今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见赵洵带人来了,这几名护卫都强撑着坐起身来。
“不必行礼,我是不良人赵洵,是来此查案的。你们躺着回话就是。”
赵洵担心他们强行坐起来会撕扯伤口,很是暖心的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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