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看书网,我被当做炉鼎三千年
瑞风的状态十分不好。
她的左腰处有一道十分狰狞的伤口,虽然没有流血,但也只是草草处理了几下,依稀可见翻卷着的皮肉下森森白骨。
腰侧的伤倒不是致命伤,关键在于瑞风的肩膀靠近脖颈的地方另有一道豁口,深度不可测,外圈皮肉还有被火焚烧过的痕迹。
“别怕,是我……余音。”余音贴着瑞风的耳边低语了一句,同时握住她手腕,为她传导灵力过去,“为什么你会在这儿?可有看到其他人?”
本就是强弩之末的瑞风在意识到抱着自己的是余音之后,头歪进余音怀中,晕了过去。
无奈之下,余音只能带着瑞风往回走。
而瑞风躲藏的那处地方,余音在离开前也彻底检查过了,除了被有意遮盖过气味的血迹之外,没有其他的异常。
唯一能肯定的一点是,瑞风不是在尊灵山里受伤的,因为这里没有打斗的痕迹,也没有任何法术或禁制留下的波动。
从尊灵山出来,余音还没来得踏云,就看到不远处树林里慢悠悠走出来个人。
哦不,是罗刹王。
大名鼎鼎的饿鬼稷山。
“之前隐藏在骄阳气息之下的,是你。”余音眯了眯眼睛去打量这个穿着花里胡哨的俏蝴蝶,其后冷冰冰地说:“你为何出现在此?若是想趁火打劫,只怕要让你失望了。”
“大人是不认识我了,还是换了芯呀~”稷山大冬天地打着一把玉扇,摇啊摇,脚下缓行,“想来……应该是换了芯。”
见他戳破,余音反倒面色更加平静,古井无波般地回道:“是又如何?我能轻而易举地夺了须伦恶童这躯壳,自然也能轻而易举地杀了你,劝你识相些。”
“吓死我~”稷山稳稳当当地停在离余音有一丈远的地方,身子斜扭着,分外婀娜,“可阁下应该清楚,我与他们,从来都不是一道的。”
别说一道了,稷山发起疯来,连自己的手下都吞。
“我清不清楚不重要,重要的是阁下需要清楚,你不是我的对手。”先不管余音是不是在虚张声势,光是她这冷若冰霜的表情,就已经学活了那种大修为者的冷漠,“阁下若是惜命,就该回头,否则我不介意让你永远留在这里。”
岂料,稷山这厮听了却开始往前走,脸上逐渐浮现起疯疯癫癫的笑意来。
也正是他继续朝前走,才让余音发现,他没扇扇子的右手好似受了伤,无力地垂在身侧,随着他的步子前后摇摆。
对上稷山,余音的心里其实没底。
俗话说得好,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稷山这种活腻了的罗刹王那可是能豁出命去跟人交手的,听说他之前发疯和范榕交手,硬是以废了自己一条腿为代价,换了范榕的左手。
罗刹王的血肉之躯得来容易不假,可也不是这么糟蹋的,那之后不周就真没人敢随便招惹稷山了,都说他是十成十的疯子,是幽冥鬼域里的恶鬼。
“你受伤了。”余音突然说道。
稷山一愣,似乎没想到余音会说这话。
余音小心翼翼地放下瑞风,随后快步迎向稷山,一面从身侧千机囊里取了伤药出来,一面继续说:“看情况应该不是小伤,这是骄阳给的药膏,应该对你有用。”
硬的不行,来软的如何?
和疯子相处,余音也学了几分喜怒无常来。
刚合上扇子的稷山还没来得及用扇尖戳穿余音的脖子,只堪堪点到余音的皮肤上,就看余音已经眼疾手快地将药膏涂了过来。
触手炙热,内里魔气纯正,的确是骄阳的手笔。
“你不杀我了?”稷山怪腔怪调地斜眸去瞄余音,“刚才不是喊打喊杀的吗?”
余音掩去神色中的厌恶,平静地回道:“我随时可以杀你,但什么时候杀,取决于我的心情,我看到你手上有伤,便想着这时候不用杀你,等到你伤好之后再说。”
话语里颠三倒四的感觉,比稷山还要稷山。
这下稷山乐了,笑得花枝乱颤,嘴里则说:“原来你也是疯子,好说,好说!也是,若非疯子,如何能取须伦恶童狗命?我本是试探试探你,没成想居然真有个家伙能收拾了他。”
说完,他伸着猩红的舌头出来,舔了一圈唇瓣。
“你是跟着骄阳过来的吗?应该不是,她不是那种会与旁人合作的性子,更别说是你了。”余音借着上头的疯劲,开门见山地问起了话,“看你的伤不像是旧伤,估计应该伤了不到一日,这附近能让你伤成这般模样的大动静逃不开我的耳朵……”
大概是余音这样子真的太过大胆了,以至于稷山都兴奋了起来,双脚不住地点地,眸光闪烁。
“你是被桃然伤的吧。”
余音突兀地总结了一句。
咔。
稷山扭动自己的脖子,歪头说:“看来你对我们十分了解,也不是真疯嘛。”
闻言,余音抬头粲然一笑,回答道:“我从没说过我是疯子,或者说,我从不认为我是疯子。”
话音一落,余音的骨剑从稷山身后的虚空中抽出,几乎没给稷山任何的反应时间,就朝前横摆,剑锋正中稷山的背心。
实际上,稷山也没有什么躲避的机会,他受伤的那只手可还在余音的控制之中。
随着骨剑命中,余音抬膝顶在稷山的胸口,掌心贴着他的右手一路向上,最后将黑龙引直接引到了他胸口的位置。
五指一收。
污浊的黑血喷薄而出,糊了余音一脸。
“我不希望在不必要的事,或者突发的事上浪费过多的精力。”余音将稷山来不及阖眸的尸体放倒,目光冷漠地上下扫了几圈,“稷山大人您就安心在此处歇息吧,我知道凭我这几下伤不到您根基,但总归是能让您现在动不了的。”
从一开始,余音就知道稷山这厮与其他罗刹王不一样,他绝对是奔着须伦恶童这具身体来的,也就根本没有掉以轻心过。
软也好,硬也好,都只为了博取哪怕半刻的机会,好一击放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