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看书网,宋二娘的锦绣姻缘
除了宋简茹自我认为不是通房外,赵熙院子里所有人都认可了她通房身份,特别是他的四个大丫头,名为大丫头,实际上很少有机会进赵熙厢房,更不要说卧室了,卧室里的一切打典都有赵左带着两个小厮完成,从没有丫头靠近过赵熙。
靠近过的,不是被发卖了,就是被赐死了,没有丫头敢造次,看到粗使丫头小喜儿居然也能进公子起居室,良儿那叫一个嫉妒。
小喜儿自知资历不够,没敢搭理她,无声的给她行了一礼,退后几步,转身走了。
“小……”贱人。良儿咬牙切齿差点骂出声,房内打理赵熙起居的小厮出来伸手接过主人衣裳,嘻嘻一笑,“多谢良姑娘。”
“小查儿客气了。”对于能近身服伺郡王的小厮,良儿很客气。
天气炎热,赵熙从外现回来,一身汗,小查儿伺候主人洗漱好,等他出来,宋简茹午睡居然还没有醒,整个身体斜横在床上,就差四仰八叉了,盖肚子的薄毯滑落在一旁,赵熙伸手拉起,细心的给她盖好。
天气很热,他的房间不仅隔热还有冰,温度跟外面相差挺大,在房间睡觉,肚子不盖,容易着凉,这就是权贵们的极至享受。
连着宋简茹也跟着享受,都睡得忘了时辰。
赵熙轻轻坐到她床边,低头,离她细白粉嫩的小脸很近,近到能看到她脸上的绒毛,还那红嘟嘟的小嘴,看着看着,他忍不住轻轻触碰。
“嗯……”感觉有些痒,宋简茹无意识伸手抹唇。
赵熙一惊,连忙起身离开她床铺,坐到自己床沿,有些羞赧,防备的注意她的动静,害怕她醒来。
一觉睡得饱饱的,宋简茹醒来,一歪头,发现了赵熙,“公子,你回来啦!”刚睡醒,声音不大,带着鼻音,充满着孩子气。
“嗯。”赵熙眼神一晃,伸手就捞了床头书翻起来。
公子是主人,她是丫头,宋简茹立刻起床,“公子,你等等我,我洗个脸就给你拿冷饮甜点。”说完,汲着鞋子就朝外面跑。
翻的书页,一个字都没有入眼,赵熙目光随着她背影移动。
冰淇淋是夏天的解暑神器。日常可见的冰淇淋多种多样,虽然精致美味,但是制作一点也不复杂,在家也可以尝试,那么,冰淇淋怎么做?
首先准备鸡蛋、细砂糖,鲜奶油,鲜奶,香草精等。将鲜奶油和鲜奶倒入锅中煮沸。再把蛋和细砂糖打发备用,然后将煮好的鲜奶倒入蛋黄液体中,搅拌均匀。
将拌好的蛋黄液倒入锅中,小煮到一定火候时关火。过滤,煮好的蛋黄液放凉。放入香草精搅拌均匀,放入冰块中冷藏即可。
对于古代普通人来说,不管是鲜奶还是冰可能都难找到,可是驸马府是什么地方,想要什么食材都有,昨天下午,宋简茹就做好放在冰中等冷却了,今天拿出来吃刚好。
没等赵熙看两页,宋简茹又回到了房间,“公子,甜点放在厢房小桌上。”
她笑靥如花,不再灰朦朦充满丧气,鲜活如朵小花,让人忍不住想采撷,赵熙心想,这都是公子给她的宠爱,才能让她过得如此滋润。
想到此,他颇为得意,路过她时,忍不住伸手弹了她额头。
“公子——”宋简茹忍不住控诉。
赵熙不疾不徐踱步厢房,“用美食打扰公子看书,该打。”
“公子……”自己嘴馋,还怪她罗,这人真是,宋简茹觉得这些贵公子欲加其罪,她也没办法顶嘴。
三色慕斯蛋糕切成三角形,放在小碟中精致到让人不忍下勺,赵熙很满意,伸手先拿了散发凉气的冰淇淋,舀一勺入口,冰甜爽口,入喉即化,一路凉爽到心头,真是午后极至享受。
小喜儿利用宋简茹午睡时间去了一趟以前住的地方,带了点慕斯蛋糕给小季儿吃,那知小季儿不仅不敢吃,还关上门紧张兮兮的对她讲,“他们说小常儿被鬼上身了,是不是?”
“胡说什么?”小喜儿有点恼,“你别听他们乱说。”
“怎么能是乱说呢,小常儿跟我们住了两年,她什么时候会厨艺了。”
“说不定是这一年学的呢?”
“可……”小季儿说:“她们都这么说。”
“她们是谁?”小喜儿很不高兴,“是不是良儿,辰儿………”
小季儿被她反问的不吭声了。
小喜儿板起脸,“一年前,要不是良儿使坏,小常儿根本不可能去爬郡王的床,也不可能被他踢……”她激动的说不下去了。
小季儿尴尬的笑笑。
赵左从外面进来,看到主人正在享受午后甜点,立在一边没有打扰,目光却时不时瞄到旁边宋简茹身上,院子里丫头、婆子闲言碎语他都知道,实在不怪她们这么想,他也是这么想的。
难道小常儿真的化作鬼魂来替那些被郡王踢死的丫头报仇了?
突然,郡王出声,“茹儿!”
“公子!”宋简茹笑眯眯的站到她身侧。
“这种软绵的点心,宫里的点心师傅都不会做,你是怎么想到的?”他问。
侧眸看向她。
宋简茹眉心狠狠一跳,甜美的笑容瞬间僵在唇边,满脑子都是——嘚,遭现世报了吧,让你显摆、让你得瑟,“这……这个说出来怕公子不相信,还是不说了。”装死般低头逃避对方的目光。
赵熙慢慢悠悠,嘴角有笑意,“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不相信?”
难道爷也听到闲言碎语了,赵左后背一凉,紧张的坚起耳朵听宋二娘怎么说。
宋简茹抬起月牙眼胆怯的看向他,“你真的相信?”
“嗯。”赵熙垂眼,轻轻切了块蛋糕放到嘴里。
宋简茹很想编一出路遇高人指点、开启天禀异赋功能的故事,可惜对方身份太强怕是分分钟能抄她底,她还要再编的玄幻一点。
没等到小娘子回答,赵熙眸光再次与她对方,等她回答。
豁出去了,宋简茹抿住发凉的牙缝笑眯眯回道,“公子你还记得踢我的那一脚吗?”
赵熙嘴角一弯,似笑非笑。
宋简茹被她看得心虚,往后退了一步,“我……没……就是想说公子那一脚让我灵魂出窍,飞到半空,遇到了到人间巡灶的灶王爷,他看到我哎呀大叫一声,看你面相不是阳寿要尽之人哪,怎么跑半空来了?我说,我……也不知道哪……然后就哭个不停,请他帮我回到阳间,没想到灶王爷看我可怜,不仅帮我回阳间,还送了我一身厨艺,所……所以,等我再次醒来时,我……就莫名其妙会做菜做饭了!”
“是嘛!”
“当……当然是!”宋简茹被他淡漠幽深的眼神看得心慌乱跳。
赵熙淡淡然中伸出一只手握住她的手,“明天你跟我一起去大相寺。”
“好……好啊,我刚好去感谢一下灶王爷。”
“嗯。”
赵左看宋简茹面色发白,他亦心惊胆颤,要是宋二娘真是鬼上身会不会被大师收了去?他既紧张又期待,捉鬼这种事,百年难得一遇,郡王胆子还真是大啊,居然敢跟小鬼一屋睡,要是他早就吓得魂不附体了,果然是贵气镇得住小鬼。
宋简茹在赵左心中俨然成了鬼故事的女主角,他主人就是鬼故事中的男主角,脑子里早就YY几出女鬼寻仇的故事。
赵熙却很淡然,宋简茹的小手在他掌心里温热,他不相信世上有鬼魂,如果真有,那得有多少小鬼找他寻仇,轻轻一笑,松开手,继续吃美食。
一直到赵熙松了手,宋简茹才后知后觉小手被人家拉过了,触电般在身上抹了一下,“我……我给公子端白桃乌龙茶!”逃也似的溜走了。
连公子都怀疑了,赵左大胆向前,弯腰小声道,“公子,那天晚上,我真的检查了,小常儿当时真的没气了。”
赵熙抬眸扫了他眼,“查了几遍?”
“这个……”他只查了一遍,摸摸鼻子,“爷,你相信她的话吗?”赵左又压了压声音,“她会不会过来寻……”仇?
赵熙目光淡然看向宋简茹离开的方向:“要是真来寻仇的,那就应了佛家的因果报应,一切都是命。”
“爷……”赵左大惊。
夜色来临,万物俱静,宋简茹名为大丫头,又在赵熙房里值夜,可她还真没什么事,赵熙洗漱有两个小厮搞定,根本不需要她插手。
至于夜里给他点灯、打门帘更没有的事,一个是这房间里就有一盏小壁灯整夜不熄,根本不需要她再另外点,二是她每天呼呼大睡,根本不知道赵熙有没有要方便的时候。所以她这个值夜的就是个摆设。
躺到床上,宋简茹倒是没害怕明天去大相寺的事,她想,要是真被当鬼捉了,也是她的命数,想了也白想,没一会,她就进入了梦乡。
赵熙洗漱出来,当然看到她睡着了,倒是不担心明天现行,当他意识到自己想什么时,定住了,原来他也把她当鬼上身了。
摇头失笑,轻轻踱步,又走到她床边,坐到床沿边,胳膊轻轻撑在她身侧,低头看向她,朦胧灯光下,睡容恬静,睡姿随意,一只胳膊横在脸侧,压住些头发,他轻轻的……轻轻的拔开她胳膊,把压住的头发挪了出来。
活了十九年,赵熙从没有想到,有一天他会做这么无聊的事情,在夜色灯火下盯着一个小娘子看,他真的到渴慕小娘子的年纪了?那为何她不同意暖床,他有耐心等待呢?
听狐朋狗友们讲,他们要是想要一个女人,不要说隔夜了,有的甚至兴头起就把女人压在身下,难道他对女人的兴趣还不够高?
第二日,早餐一过,宋简茹就跟赵熙出门去大相寺。
第一次带丫头出门,赵熙的行径真的惊到惠平公主了,“熙儿真的带她去了?”
回事丫头躬身:“是,公主。”
惠平笑得欣慰:“这下子终于能封住悠悠众口了。”
回事丫头见公主心情不错,适时送上马屁,“公主,要不了多久,咱们附马府就要门庭若市了。”
惠平公主愣了一下,没接住丫头马屁。
老嬷嬷笑着提醒,“公主,媒婆给郡王做媒啊!”
那倒是,想想儿子明年就要弱冠还没有定下亲事,惠平内心感慨万分,高兴的连忙道,“玉琴——”
“老奴在——”老嬷嬷连忙躬身上前。
惠平高兴的叫道:“赏……”
“公主,世子给她取的名字叫简茹。”
“对对,大赏简茹,但是避子汤不能松懈,不能在王妃进门前有了身孕。”
“是,公主,老奴知道了。”
宋简茹并不知道,她人不在府里,公主给的大量赏赐已经送到赵熙院中了,引得院中丫头们眼红嫉妒,大丫头良儿咬的嘴唇就差破了,她在府中整整经营了五年,竟一点机会都没有,反而是姿色平常的小常儿得手了,看来等王妃过门后,她就是姨娘了。
人群中,辰儿站在她身边,悄声说:“要不,你再找机会把她弄死?”
“胡说什么?”良儿才不承认去年是她耍心机送了小常儿的命。
辰儿捂嘴轻笑,“要是我呀,就利用她爬上爷的床。”
“你怎么不去?”
“你怎么知道我不去。”说完,甩着罗帕就扭身上前,热情招待送赏的嬷嬷:“真是辛苦嬷嬷了,来来……”她叫了小丫头奉上茶水,又悄悄从袖袋里掏出碎银子,“麻烦嬷嬷给菇姑娘亲自送过来了,今个儿她不在家,我就代为招待几位。”
终于出府,宋简茹看到了繁华的汴京城,街道宽阔,两边商铺屋宇鳞次栉比,有茶坊、酒肆、脚店、肉铺、庙宇、公廨……
商店中有绫罗绸缎、珠宝香料、香火纸马……,看到纸马铺,宋简茹想到了刚穿来的那个夜晚,空寂长街,几乎无人,只有更夫、巡卒,她被人扛着,颠得五府六脏就差吐出来。
小女人看向外面,目光迷空,像在发呆,赵熙眉头蹙起。
好像感觉到了什么,宋简茹回过神,看了眼赵熙,朝他笑笑,又把头转向外面,看向繁华的街道,街市行人,摩肩接踵,川流不息,男女老幼,士农工商,三教九流,无所不备。
在驸马府生活三个多月,八卦秘辛,她没有刻意打听,却也知道赵熙曾踢死过好几个丫头,据说都想爬他床,曾经的小常儿也算一个。
十二岁就知道要爬床?宋简茹简直不敢想象本尊为何要拿稚嫩的身体去做这种丢小命的事,她想不通。
马车粼粼,很快出了市中心,到了汴京城城门,穿过城门,马车上了一座如虹大桥,如果她没记错,这应当是清明上河图中那座有名的虹桥——结构精巧,形式优美,宛如飞虹,故名虹桥。
“公子,可以下来走走吗?”宋简茹问,她实在想看看繁华汴河。
赵左坐在马上,跟着马车,听到宋简茹的问话,刚想让她消停,车厢内,主人已经答应了。
“嗯。”
“多谢公子。”
不一会儿,马车夫停下马车,宋简茹急急提裙要下马车,被赵熙一个眼神制止了。
公子发威真的很吓人,宋简茹消停了,眼看他被小厮伺候下了马车,原来是她忘了尊卑,悄悄做了个表情包。
正待下车,一只修长的手伸过来。
“公子……”她惊讶的望向赵熙,这个动作分明是要扶她下车,不是有尊卑吗?主人可以扶丫头下车?
马车外,人来人往,人们目光不知觉的看过来,为了不显突兀,宋简茹只好把手轻轻放在他掌心,本意不借力跳下来,还是被他用力扶住,她轻松下了马车。
“多谢公子!”
赵熙嘴角轻扬,双手负背,转身行走。
有一只大船正待过桥,船里船外都在为此船过桥而忙碌,船夫们撑竿大声吆喝,齐心合力要把大船拉过桥洞。桥上的人亦好奇,看大船如何过虹桥洞。
整个桥区车水马龙,熙熙攘攘,名副其实是一个水陆交通的会合点。
“真热闹!”宋简茹嘴上感慨,内心却受到启发,也许……有一天,她要离开京城,是不是可以在这里找到船只直接下江南呢?
赵熙侧眸望了她眼。
宋简茹微笑以对。
公子玉树临风,尊贵儒雅;丫头娇俏玲珑,甜美可人,转眼间,竟成了桥上最美风景,引得众人目光纷纷从桥下大船上收回看向他们。
“好像是乐安郡王?”
“是他,就是他,元朝节放烟火时我见过。”
“那就没错了,不是说他好男风吗?”有人寻找他身边的风雅公子聂流云,“好像没看到聂公子,难道失宠了?”
“不会吧!”
“很有可能,要不然乐安郡王怎么带小娘子看风景……”
……
不一会儿下了桥,又上了马车,穿过郊区,中午时分到达了大相寺,这座大宋朝最大的寺院,几乎是权贵们的祭拜之地。
如果不是赵熙,宋简茹怕是进不来。
赵前已经打点好,赵熙到时,院内主持直接把他带到大师禅房,“赵郡王请——”
赵熙点头致谢,脱了鞋进了禅房。
“女施主,你请这边等。”
宋简茹弯腰合拾,“是,大师!”跟着住持到了另一个无人禅房。
她以为要等很久,没想到进去没一会儿就有小僧童端着斋饭过来,“女施主请用餐。”
“谢谢大师。”
宋简茹见谁都是大师,小僧童忍不住咧嘴一笑,“叫我小师傅即可。”
“喔喔,不好意思。”她连忙合手,“谢谢小师傅,辛苦了。”
“女施主请用餐,要是不够,你可以叫我。”
“够了够了。”
木托盘上,两菜一汤,虽然都是素的,份量尚可,跟现代工作餐差不多,挺有意思。看着素淡,味道却极好,果然是接待贵胄的寺院,连斋菜都这么有味。
吃完饭,宋简茹打算把托盘送出去,移门打开,小僧侣进来收拾,明明门关着,怎么跟看到她吃完似的,难道有监控?
宋简茹自娱自乐,到是没觉得一个人呆着闷,刚吃过饭,她没有立刻就坐,在房间内随意走走,看看墙上佛家语,又瞧瞧条桌上放的佛家用品,没有处处透出令人敬畏的严肃,反而处处都透出对生命的淡然。
看来这里的大师跟一般寺院大师不一样,也许……他真能看出她是来自千年之后的一缕魂魄。
知道后会怎么样呢?放火烧了她这个小鬼?还是帮助她重回千年之后。如果真有机会回去,她要回去吗?那里还有人记得她吗?
“女施主,师傅有请!”
宋简茹下意识哆索了一下,“马上就来。”随着小僧侣打开移门,她亦走到门口,“谢谢!”
“女施主,请——”
宋简茹进房间时,赵熙正与大师下完一盘棋,听到脚步声,他侧脸,目光随着她到了大师面前。
“大师——”宋简茹给对面的白眉老者行了大礼。
老者慈眉善目,极为和霭,捻长白胡子,“宋施主有礼了!”
“不好意思,打扰大师了。”
“无防。”
宋简茹缓缓抬头,望向大师。
大师亦望向她。
大师的脸刻满了岁月的痕迹,却没有饱经风霜之感,两只深陷的眼睛,深邃明亮,闪耀着智慧的光芒,又敏锐又细致,让人一眼就觉得他有很深的道行。
刚刚还不怕死,觉得一切无所谓,此刻,宋简茹有点无所遁行的感觉。
赵熙双眼一直注视二人面部神情,大师捻须,动作轻缓,面上笑容几不可见的着随着捻须动作加深,像是某种赞许。
赞许?当他意识到这一点,嘴角上扬,跟着大师微笑。
终于,大师问:“宋施主今年十之又三?”
“是,大师。”安静令人不安,终于问话,不过宋简茹回答的很心虚,她前世都二十六七了。
方悟大师面上笑容未变,“姓宋?”
“是,大师。”感觉大师问话有深意,又想到本尊不知姓什么,宋简茹想了想道,“我很小的时候就被卖了,不记得自己原本姓什么,后来遇到一户姓宋的人家,觉得有缘,便随着他们姓宋了。”信口胡编,都能写话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