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哞~”
小水牛也被吸引过来,伸着脑袋去够树上新长出的嫩叶子。
陈凌也不管它,提着水桶,一棵树接着一棵树的浇灌过去。
不多时,浇灌完毕。
这些树全部焕发了生机,重新枝繁叶茂了起来。
只不过树干短时间内还是没有长得太粗,依旧是五根手指粗细的样子。
十年前,村里大队在这里种的梧桐树和银杏树两种树,现在梧桐树还有不少,银杏树就只有寥寥几棵了。
现在重新长起来,一棵棵树零零散散分布在各处,看着倒是没有之前齐整,这也是由于之前都是光秃秃不太引人注意的缘故。
“嗯……这下树都长好了,以后种上果树,也不是不可以。”
这个时代,只要不是太夸张,没人会深究的。
毕竟树都能长好了,种果树这不是很合理吗?
陈凌心里暗忖着,伸手摇晃了下面前的一棵梧桐树,现在长得非常结实,晃也晃不动。
比以前病殃殃的一推就倒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就种果树吧,就算洪水来得凶猛,爆发泥石流把树都冲断也无所谓。”
“只要树根还在,洞天溪水浇上一遍,就又能重新快速长起来,简单又省事……”
对于陈凌这种懒人而言,有洞天傍身,种果树就是一劳永逸的事。
只要种好了,就能每年一茬一茬的收获。
仗着洞天溪水的神奇功效,他有恃无恐,洪水再大,对他造成的影响也极其有限。
说不定,到时候往上一报,还能拿点灾后补助呢。
其实从95年到98年,这三个年头里洪水都是较为频繁的,尤其96年更是全流域的洪水灾害。
但是吧,对本地而言,最为凶猛的还是95年这一次,本省受灾人口都有2000万人,损失高达70亿元。
虽然本省范围的人口伤亡几乎忽略不计,可经济损失绝对称得上惨重。
“天灾人祸躲不过,我也无能为力……”
陈凌心中暗叹,随后发现小水牛一直在他身后,一边吃草一边跟着他,非常的乖顺。
再看黑娃和小金,这两个小没良心的正在坟地边上的草丛里,跑来跑去,玩得异常兴奋。
走过去一看,原来在围攻一条四脚蛇。
这只四脚蛇是黄褐色,背有几道深绿色条纹,属于附近常见的无毒四脚蛇。
坟地平时没什么人去,一是这玩意,一是蝎子,夏天坟地里特别多。
两只小狗嘴里发出呜呜的威胁声,不断驱赶它,只要四脚蛇一跑,就立马扑上去,用两只小前爪按住它的尾巴。
撒开后,四脚蛇又跑,就换另一只狗去追赶它,来来回回把四脚蛇玩得团团转,怎么也逃不出两只小狗的包围。
每次想从缝隙里逃走,一只狗就出现在前面,一爪子扑过去,立即将它踩住。
等小狗爪子撒开,一翻肚皮爬起来再逃,另一只狗的攻击又到。
没几下子,四脚蛇就被玩弄得遍体鳞伤,奄奄一息了。
然而两只小狗玩心太重,没有尽兴,还用爪子一抓一碰的驱赶着,想让四脚蛇再跑起来。
可这时四脚蛇早已一动不动,没了生息,显然是被玩死了。
“汪汪……”
黑娃不满的叫了两声,一口叼起来,愤怒的甩了几下脑袋,四脚蛇的尸体顿时被撕咬成了两半。
陈凌本以为它会把四脚蛇吃掉,谁知黑娃竟然带着小金,屁颠屁颠跑到他的跟前。
把四脚蛇放下,蹲在旁边,眼巴巴的望着他。
“好家伙,这是玩具坏了,找我帮忙来了?”
陈凌心中好笑,不过嘴上却没训斥,而是从洞天取了小半桶溪水喂给两只小狗。
不用陈凌吱声,两只小狗已经扑了上来,咕嘟咕嘟把水喝了一多半,浑然不顾小肚子已经圆鼓鼓的。
“这是给你们的奖励,下次捕到猎物,记得还带到我面前,知道吗?”
陈凌拍了拍它们脑袋,虽然也明白两只小狗现在还没有捕猎和捡猎物的意识,但该培养的时候还是要培养的。
随后,陈凌把水桶剩下的溪水喂给小水牛,然后推开它讨好般舔过来的舌头。
“好了好了,吃饱喝足,我们也该回家了。”
……
清晨放了放牛,陈凌心情大好。
只是回到家里的时候,就听到对门噼里啪啦的摔锅砸碗的声音。
然后就是秦冬梅这婆娘尖锐的咒骂声,期间不时夹杂着一个男人无奈的说话声。
是的,对门的王春元回来了。
听说昨天回来的,刚回来就闹腾了一番,秦秋梅这个当姐姐的也劝不住,就跟着乡里领导一块回去了。
陈凌昨天从乡里赶集回来时候,还在金门村遇到他们一帮人,就是对方没注意到他,他也没去上赶着打招呼。
现在听着对门又开始闹起来,陈凌撇撇嘴,心里默默地道:“吵吧,吵吧,这下吵得再凶也没人劝了。”
秦冬梅这婆娘把四邻八家都得罪光了,两口子打起来都没人管。
回到家把牛牵到后院里。
就到前边吃早饭,这两天早饭陈凌没怎么炒菜,吃的是王聚胜家给的咸菜。
还别说,真挺好吃的。
饭桌上,王素素知道他牵着牛去村外溜了一圈,就又提起田里种些什么的事。
陈凌为了让自家小媳妇安心,就准备把自己的一些想法拿出来说一说。
谁知,好巧不巧的,王立献来家里了。
“正吃着呢富贵。”
“哟,献哥来了?快坐。”
陈凌忙起身给拿了个竹凳。
王立献却摆摆手:“不了,俺不坐了,俺就是来找你一起去村西盖大棚的。”
“啊?盖大棚?”
陈凌顿时疑惑:“啥大棚?”
“不是,二柱回来没找你吗?他盖大棚啊,今天要动工。”
“让住咱们这片的人都去,一人一天十块钱,管晌午饭哩。”
王立献皱起眉头,有点不确信的问道:“他真没找你?”
看样子是以为陈凌懒毛病犯了,不想干活呢。
陈凌听了摇头:“没有,我压根不知道这事儿。”
见王立献脸上还有些犹疑,王素素也跟着道:“二柱确实没来啊,昨天下午六妮儿把鸡崽子送过来后,在这玩了好久,我们都没见二柱啊。”
王立献这下信了,嘀咕道:“二柱这小子,起先说早点把大棚盖起来,结果一直拖到现在,着急了。”
“叫了专门盖大棚的过来还不够,回来又四处找人,把咱们这整个七大队的全叫上了。”
“俺还寻思凭你和二柱在县城的关系,肯定不会漏了你的……”
陈凌听了再次摇头。
“谁知道他咋想的呢,不叫我就不去呗。”
心里则明白,肯定是上次在县城遇见,没答应帮他看大棚,让二柱这孙子不高兴了。
不高兴就不高兴。
瞧他上次说的那话,明摆着是把陈凌当傻子坑,不当面甩他一耳光都是陈凌气量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