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涉及到一个主导权的问题。
他孟昭,并不是无名小卒,也不是拎不清的糊涂虫,相反,他武功盖世,乃是一方豪雄之人。
要他出手,可以,但出手的代价,也不是一般人能付起的。
这昭如令乃是无上天人强者,又出身北堂皇族,活了不知多少年的老怪物,底蕴肯定有,孟昭也相信,对方一定能拿出让自己满意的酬劳。
但,还是那句话,上赶着不是买卖,要用他孟昭相助,就得拿出相应的姿态来。
同样的,昭如令也清楚,既然刘安三人已经将自己的话转述给孟昭,那么便不存在孟昭不晓得他伤势迁延不愈的事情,他言语当中的暗示,甚至可以说是直白。
孟昭能不清楚他请其来这里的目的吗?
只是,昭如令同样是一个交际高手,对于两人之间关系的把握,把控,自有自己的一套方式。
他也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的目的,而是问了一句,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振聋发聩的提问,也是许多人迷茫的根源。
底层人,为了吃饱穿暖而努力,这已经耗尽了他们极大的心力,再无心思去想其他,有时候想想,反而是一种另类的幸福,单纯的容易满足。
往上的小康之人,虽然不缺吃穿,但向往那些中产的生活,小资情调,也会不断的朝着这个目标而努力奋进,人生有了目标,其实只要方向正确,就不存在迷茫的可能。
唯有那些一出生,就什么都有了,堪称出生在罗马的人,才会在成长到一定阶段后,失去人生目标与意义,混吃等死虽然是一件好事,也不是人人都想要的。
也因为他们的各种体验阈值已经到了一个很高点,才会出现寻找各种刺激,乃至作死的行径。
孟昭和这些人不同,他从来都是一个目标明确且坚定之人。
昭如令问的很妙,孟昭则回答的很直接,
「昭大人,你这句话问的其实很多余,我有的这些,在很多人看来,的确已经足够了,可我是不满足的。
就拿武功来说,你觉得我如今修为不错,天下罕逢敌手,可纵观古今,我这点微末道行,放到中古之前的那些时代,又算的了什么呢?
不成神魔,终为蝼蚁,不入至尊,也只是等闲。」
「再说我的财富,权势,女人,以及家世,你说的也不错,可,人都是贪心的,得陇望蜀,有了很多,同样,渴望的更多。
欲壑难平之人,倒是叫昭大人见笑了!」
昭如令摇摇头,击掌而赞道,
「孟龙王这是哪里话,你说的其实很对,人能不断进步,其实就源于其不满足以及奋进的意志。
那龙王看我修为如何?」
这话可不是恭维,论武力,孟昭自忖,即便是昭如令未曾受伤的巅峰状态,也能有一战之力。
可论对阴阳大道的体悟,孟昭虽然也有种种奇遇,外加资质悟性超凡,终究欠缺许多。
昭人令一辈子就钻研阴阳之道,虽一些见解未必和孟昭契合,但绝对是远远超过孟昭的。
「孟龙王此言,我就愧领了。
我在这里也就不瞒孟龙王了,此次我与宇长空两人,带领一
种玉京城高手,前来北方大地,其实有明暗两个任务在身上。」
孟昭点点头,
孟昭心中微微掀起波澜,表面却平静至极,丝毫也没有表现出异样和震动的表情。
昭如令暗赞孟昭好心性,真有一种天塌不惊的大将之风,随即继续说道,
「结果也是显而易见,我们失败了,这天魔宫主,修为境界还要在我之上,同时,他所持有的魔兵星宿劫,威能大增,帝如意未能如预期般奏效。
最终,我和宇长空仓惶而逃,最终抵达孟家,才算有了一口喘息之气。
从这一点来看,我们两个其实是要感谢孟家的收留的。」
孟昭点点头,这么说的话,这天魔宫主真不是盖的,武功盖世不说,还有宝贝傍身,即便他有诸多底牌,也绝不可小觑这位天魔宫主。
他有底牌,底蕴,这位天魔宫主,传承的可是自远古时代就存在的天魔宫,如何能没有底牌,底蕴?
若是遇到这位猛男,还是要小心一些。
甚至于,因为这位邪魔道的身份,孟昭此前所琢磨的,和这位打伤两大强人的高手拉关系这一点,也被他暂时搁置。
若是一般的隐修,即便是脾气古怪一些,孟昭也自认为可以投其所好,加深联系。
但,邪魔道出身,还是天魔宫当代的传人,这就叫孟昭心里敲起了边鼓。
魔道之人,其实并不可信,哪怕他自己的便宜老丈人叶欢就是魔尊殿如今的主人,他始终也保留有几分态度。
魔道身份是一方面,天魔宫更是棘手中的棘手。
自古以来,这个天魔宫传人,要么不出世,一出世,一定是要闹出一番大动静,且绝不可能屈居人下的。
便如那位和轩辕人皇逐鹿神州的大魔神蚩尤,号称兵主,杀神,军神,战神,猛地一塌糊涂。
假如他稍稍低头,或许能成为仅次于轩辕人皇的角色也说不定。
可他偏不,天地都做不了他的主,何况区区一个轩辕人皇?
结果也很明显,他被击败,不灭的魔体,也被肢解,分别镇压在神州的各处隐秘之地。
当代天魔宫主,比不上蚩尤,但或许在某些特质上,还是一脉相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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