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盔用压的极低的声音说道。
桩子就问。
锅盔回答。
锅盔这么一说,桩子就也想起来了。
在最早的时候,有日军的便衣队进入了水泉镇,当时他们听说东北军抓到了个俘虏,也就是那个眼镜翻译官。
当时眼镜翻译官是被关在他们庄中庄里的,所以他们才会知道。
可是现在看来,这家伙竟然是个铁杆汉女干呢!
而且这个家伙的命竟然还真的是大,竟然又从水泉镇里逃了出来!
桩子低声问
锅盔说到,
庄子便应了一声。
两个人都拿着步枪,只是当他们瞄准各自目标的时候,那个眼镜翻译官却在原地蹲了下来,而那名日军士兵却端枪向前了。
桩子和锅盔两个人都是头一回如此近距离的伏击日伪军,多少都有些紧张。
那个眼镜翻译官持枪呆在了原地,而那个日本鬼子端着枪正往那眼镜翻译那里靠。
这两名敌人离他们两个最近的是眼镜翻译官,离他们还有50来米呢,锅盔就又再次低声说话了:
桩子应道。
锅盔儿又问。
桩子老老实实的回答。
言下之意,刚才他们看到那个后面有日军出现的时候,他确实是紧张了。
锅盔便说道。
桩子便又了一声。
锅盔和桩子他们两个是打小的玩伴,生日是在同一天,一起长大,直到同时到护庄队里扛了枪。
锅盔属于聪明伶俐那种的,凡事爱出主意,爱说爱动。
桩子平时话不多,但并不等于他脑瓜子不够用,按锅盔的话讲,桩子子属于瞎子吃饺子——心里有数那一种的。
所以两个人在一起,彼此间的默契那还是有的。
锅盔拿出了自己的主意。
桩子仍是应了一声。
锅盔儿再次嘱咐了一句,而桩子也再次应了一声。
这倒不是锅盔儿絮叨,实在是因为这是他们两个头一回在如此近距离的向敌人开枪射击。
他们两个一个人盯住一个目标,绝对不可以出纰漏。
如果他们第一枪就不能让那名日军失去战斗力,就日本人的枪法,他们是挡不住的。
而对于那个眼镜翻译官,也是如此。
虽然他们也觉得眼镜的枪法不可能有日本鬼子准,可人家用的可是盒子炮,这头一枪没打中,那就凭人家盒子炮的火力,可就没有他们还手的机会了!
这头他们两个也商量妥了,前方那名端着三八式步枪的日军便已经越过了蹲在原地的那个眼镜翻译官。
庄子和锅盔自然不懂得什么叫交叉掩护,不过,这并不妨碍他们看明白了,那个眼镜翻译官留在原地持枪警戒,而那个日本鬼子则是端着步枪,离他们越来越近了。
桩子和锅盔究竟不是久经沙
场的战士,这不是胆量的问题,而是战斗经验的问题。
桩子现在心里想的是,自己是打这个日本鬼子的脑袋还是打他的胸脯呢?
打在脑袋上肯定死,打在胸脯上不一定死。
可是打胸脯上中弹的可能性就比打脑袋要大上一些。
纠结了片刻,桩子决定还是拿枪打这名日军的胸脯。
他屏住呼吸,枪口便随着那名日军缓缓移动。
什么叫屏住呼吸?那不就是憋着一口气吗?
可是谁曾想,这名日军走的并不快,那他这口气又能憋多长时间?
就在他这口气实在憋不住的刚深吸了一口气时,锅盔的那一枪突然就响了!
枪声一响,桩子根本就无暇去管顾锅盔是否打中了目标,他那只睁开的眼睛已经盯死了眼前这个离他已经不到三十米的日军,他本能的就扣动了扳机!
就在这一刻,世界仿佛宁静了下来,只有那一声枪响。
一切与战斗无关的细节全都不见了。
比如他所用的步枪是支破枪,在射击的时候那只破枪会撞他肩膀子疼。
比如,他也不知道自己在30米左右枪法如何,甚至那打完了这一枪后他也忘了再次拉动枪栓,重新子弹上膛。
可是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桩子在这一声枪响后,他就看到离自己已经算是近在咫尺的那名日军直接就倒了下去。
在这一刻桩子欣喜若狂。
心中有喜悦,自然要和好朋友分享,他这个时候才想起去看锅盔的战果。
他眼见的那个眼镜翻译官此时已经坐在了地上,手中的盒子炮也掉地上了,正用他的右手捂着左肩,看样子那是被锅盔儿一枪打在左肩上了。
在这一刻,场面仿佛静止了,这谁又知道这静止的时间究竟有多少毫秒?
然后,锅盔和庄子两个人几乎同时就在那蒿草丛中跳了起来,两个人端着枪就往前冲扑去!
打死敌人很重要,可是抢到那两个敌人手中的枪,那才是他们这次来的目的啊!
锅盔径直越过了那个躺在地上的日军直奔那个坐在地上,正抬着头惊恐的看着自己的那个眼镜翻译官,而桩子则是停留在了这名日军的身旁。
他眼见这名日军正瞪大着的眼睛惊恐的看着自己,而对方的胸口正涌出血来。
毫无疑问,他这一枪不能说将对方直接打死,却也要了对方大半条命了。
如果换做旁人,看着曾经凶神恶煞的侵略者这么看着自己,心里或许会发慌,可是真动上了手,桩子却不会!
正如锅盔所说,你就拿他们当成猪马牛羊,很庆幸,桩子他家从他太爷爷开始就是杀猪的!
桩子眼见着这名日军还没有断气,他抡起自己的破枪,一枪托就打在了这名日军的脑袋上。
就这一下,同样杀猪,杀熟了,他就听到了脆生生的骨裂的声音。
然后他自己这条破枪也先不要了,一哈腰就把对方的步枪捡了起来。
锅盔儿那头去对付那个眼镜翻译官了,他得去帮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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