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境起伏不定,长生天的门人弟子在这种状态下逐渐有些被玩坏了。
先是发现邪诡生灵的恐惧,然后是师祖挺身而出的希望,又是发现邪诡生物归来的绝望,又是发现风水阵可以抵挡的希望。
直到最后时刻,当他们看到被那邪诡生灵握在数十个手掌中的残缺肢体后,他们彻底绝望了。
看到重新出现的邪诡生灵躯体,他们没有再一次大惊失色,然而师祖残缺的尸体却让他们破防。
“我们都得死!都得死!”有人的道心已经崩溃了,多是一些低境修士,此刻已经抗不住了,涕泗横流,在山门中奔逃。
便是现在没有道心崩溃的,也差不多了,失去了抵抗的心思,跌坐在地上。
“还有谁能救我们!”
他们哀嚎着,周身弥漫着绝望的气息。
“吼……”兽吼震耳欲聋,天崩地裂,让万物都仿佛要炸开了,那个诡异生物在嘶吼,昏暗而可怖,一切又变的模糊起来。
当!
瞬息间,火星四溅,那个诡谲生灵举起一只手臂中的铁锁链,狠狠的抽了过来。
痕迹如同波纹扩散,并且剧烈无比,轰的一声,与风水阵相撞,两者爆发的能量横扫了一切,导致这里大乱。
它踉跄后退了出去,被风水阵可怕的威能所迫,但也只是一瞬间,许多风水阵纹已经黯然了,没有了威能,抵抗不了多久。
“可以走了…”逍遥王开口,这一击之下,风水阵受损,从长生天门内,他已经可以破开阵纹了。
“这家伙为什么又回来了?即使杀了那两个七境,但它又没有神智,不会回来报仇…”宁宇疑惑道。
“可能是因为长生天是这附近生灵聚集最多的地方吧。”逍遥王做出推测。
实际上,一些长生天门人已经行动了起来,要解开风水阵,各自逃命去。
“我等要与山门共存亡!”有人大喝,面含热血,无所畏惧。
“让开,你们愿意陪葬是你们的事情,和我无关,我要离开!”也有人认为自己的命最重要,要离开这里,不愿等死。
生死面前,百态尽显。
逍遥王突然抬头,他感觉到了什么:“长生天主回来了!”
“杀!”
蓦然间,天地间一声大喝响起,璀璨的光辉落下,一道模糊的光影降临,大吼响彻四方,震动了天上地下。
没有任何话语,长生天主降临后直接向着那个诡异而又恐怖的生灵出手,强势无边,哪怕对方有圣尸躯体他也毫不惧怕。
这可是他的山门,他的王国,如今竟然变成这个样子,有人涕泗横流,衣不蔽体,屎尿齐飞,有人跌坐在地上浑浑噩噩。
又怎能不怒?他不是冷酷无情人,现在一腔悲与怒化作最为浓烈的杀意,还要说什么?
在他的手中,一道绿莹莹的竹条猛然变大,其势如山岳般磅礴,他向前暴烈的轰杀过去。
那庞大的黑影直接倒退出去,它带着兽性,哪怕是被那浩瀚的力量砸的倒退,双臂龟裂,血液飞溅,骨头茬子露出,它的双目中也是一片猩红。
“死…死…死…”
那踉跄倒退出去的生灵,在远处稳住身体,胸膛剧烈起伏,而且低吼出了一种野兽般的声音。
“轰!”
长生天主双目深处射出骇人的光束,周身的绿色光辉开始变成血色的火焰,现在比这个凶戾的怪物还要可怕许多,猛的一塌糊涂。
没有什么可说的,当诛!
青色巨竹如同一柄大剑,刚猛霸道,横扫过去时犹若山岳轰砸。
当!
再次火星四溅,怪物的双臂带着锁链绞来,同那青竹碰撞在一起,顿时能量澎湃。
在此过程中,这道黑影发出愤怒的吼声,在它的双臂以及锁链被压的下沉时,它头上的尸虫被轰中,伴着血液,直接断裂!
尸虫落地,砸的整片大地都轰隆隆作响,要崩塌了般。
一只尸虫落地竟能如此,要压沉大地。
这个生灵咆哮,愈发的愤怒,结果它又遭受了更为可怕的一击。
“这家伙直接祭了自己,这是在用生命作战…他发疯了…”逍遥王惊道。
长生天法让长生天门人拥有悠久的生命,同时也意味着这种献祭生命力所带来的力量也更加的持久和强大。
那两个七境存在恐怕寿命无多了,无法使用这种手段,而长生天主正值壮年,自然无所畏惧。
“天主!一定要成功!”
“天主,玄寿长老死了,两位师祖也死了,宝库也被人搬空了!”
有人大声呼喝,让长生天主的眸子越发的冷漠。
长生天主手中散发出血色波纹,宛若洪水决堤,倾泻过去,无边无际,轰鸣不绝!
诡谲生灵怒吼,整个人被震的翻腾,浑身是污血,青竹也被血焰包裹,破开前方一切阻挡,将这个诡异生物贯穿,污血到处都是,侵蚀天地。
它发狠,胸膛的手臂那里,银光沸腾,这是唯一个圣尸的肢体,也是最强的手段,向外涌动可怕的能量,全面轰了出去。
遮天蔽日的银色手掌覆盖了一切,没有任何生灵可以逃脱这一掌的镇压。
恐怕那两个七境存在就是死在了这一手臂之下。
长生天主冷漠无比,看着巨大的银色手掌,手中的青竹也化为了血色,朝着掌心而去。
以点破面,长生天主拥有不俗的智慧,没有使用蛮力,而是以点破面,银色的手掌开始溃散,被血色火焰包裹,那是以生命精气为燃料的力量。
“别搁这当战地记者了,赶紧走吧,那长生天主发疯的模样,要是咱俩被逮住,还有活路吗?”宁宇催促道。
逍遥王已经看的入迷了,这种等级的战斗也不常见,主要他能看懂,类似上次混世天猴大战坟土,他都看不懂。
闻言,他急忙回神,带着宁宇朝风水阵边缘而去了。
并没有费太多力气就破开了残缺的风水阵,两人极速离开,感受着背后传来的恐怖波动,都不自觉的有些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