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同病相怜的我与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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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剑刺来——

  【向左躲避成功的几率为40%】

  【向右躲避成功的几率为39%】

  【向后躲避成功的记录为27%】

  “唔——!”

  来不及反应,木剑便架在了我的脖子上。

  “好~~胜负已分!”

  一旁的玛西亚懒洋洋地宣布道。

  艾文收起剑,和我默默离开训练场。

  “我说啊~~孤老,你得先把体力提升一下,才这么一小会儿就累了,没劲!”

  “知道了知道了。”

  我敷衍着玛西亚,小声抱怨:

  “说实话,总觉得每天做这些模拟格斗没什么意义......”

  “啊!我听见了哦!明明是你要求我们陪你练的诶,现在居然还嫌弃!”

  “不不......我当初认为练久了可以提高反应速度,结果却不尽人意,自然会感到方向出了问题......”

  “咦~~是你自己不努力吧?就你那点训练量,练几十年都没用,浪费时间~~要我说,你不如找个方法把神性之目转让给别人吧。”

  “少啰嗦!我有的是时间......没见识的小孩子。”

  “哈?!你个固执的老头!”

  玛西亚一脸恼火,鼓着气瞪向我。

  “别吵了别吵了......”

  艾文照常充当老好人,我本来就没生气,所以他的安抚对象主要是玛西亚:

  “玛西亚,孤老不是军人,他训练的目的并非参战,不用那么严苛......”

  “那就别拜托我们啊!万一他的惰性传染给我怎么办?”

  “呃,可你当时满口答应下来了啊,把责任全推卸掉不太好吧?”

  “连艾文也说我!你到底站在哪一边的?”

  “喂......跟我没关系吧?为什么我非得表明态度?”

  “唔......哼,既然你这么说,我就当你站在我这边了,快!替我教训孤老,谁让他不讲道理!”

  “凭什么啊喂......一看就知道,不讲道理的人是你......”

  忍不住的我脱口而出。

  玛西亚这家伙真够蛮横的......不过,能和她吵起来,我多少也斤斤计较了点。

  “呜哇!你还顶嘴,没礼貌!”

  【颈部被勒住的几率为50%】

  【蹲下躲避成功的几率为20%】

  【后撤躲避成功的几率为70%】

  还没弄懂神性之目给了我怎样的讯息,玛西亚便猛地绕到我身后,勒住我的颈部。

  顿时加大的压迫感令我呼吸困难,我拍打着玛西亚的手臂,但她就是不松手......可恶,这小姑娘的力气好大!

  “喂!赶紧放手,孤老要窒息了!”

  “我不!除非......他答应和我来一场格斗!”

  “你只是单纯想打他吧?快把手放开!”

  “是又怎样!”

  玛西亚毫不示弱地反问,继而凑近我的耳朵:

  “你,答应不答应?”

  再给她勒着我非昏过去不可,迷糊中,我挤出一个字:

  “嗯......”

  ......

  就这样,早已力竭的我不得不与玛西亚格斗。

  “没问题吗?”

  走上训练场前,艾文担心地看着我。

  “问题可大了,我绝对打不过她。”

  我实话实说。

  “我想也是......别勉强哦,玛西亚现在估计消气了。待会千万不要挑衅她,随便比试一下,然后投降就行。”

  “嗯。”

  我点点头。

  然而,我的心中却完全不存在投降的打算......恰恰相反,被玛西亚胁迫使我怒火中烧。

  打是肯定打不过,但再怎么也得让她吃点苦头。

  踏入训练场。

  训练场呈圆形,平日专门用来训练体术,至于魔法方面的训练,则在小镇外空旷无人的区域进行。

  玛西亚站在训练出的另一边,看上去跃跃欲试。

  “我不会手下留情的,赶紧投降还来得及哦!”

  她的喊声中充满不屑,可她劝我投降这点足以说明她已不生气了。

  “你也一样,输了不许哭鼻子哦,小屁孩!”

  我仿佛听见艾文在场外的叹息。

  “什么?!你才是小屁孩!”

  愤怒的玛西亚朝我冲来。

  我举起双拳——出于安全考虑,艾文规定这次的格斗双方不准携带武器。

  玛西亚已来到我身边。

  好快!

  【胸部左侧遭遇拳击的几率为100%】

  【向左躲避成功的几率为60%】

  【向右躲避成功的几率为20%】

  【后撤躲避成功的几率为18%】

  早已决定不依靠神性之目的我凭借本能向右侧身——

  ——玛西亚进而往右一个飞踢,我用胳膊硬生生接住这一击,踉踉跄跄地后退了几步。

  玛西亚的眼中闪过一丝犹豫,拉开了和我的距离,露出得意的笑:

  “哎呀呀~~痛不痛啊?再不投降,接下来会更痛哦。”

  “臭小鬼——”

  趁这机会,我揉搓着发痛的手臂:

  “力气真大,难不成浑身都是硬邦邦的肌肉......”

  “谁浑身硬邦邦的啊!”

  玛西亚边吼边奔向我——

  与此同时,神性之目发来一连串的预测——

  “往左跳开。”

  突然,脑中出现一个陌生的声音。

  没有犹豫,忽略神性之目给出的几率,我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般往左跳去。

  “胜负已分!”

  艾文宣布道。

  ......哈?

  我低头一看——自己已来到场外,相当于主动放弃了格斗资格。

  “这是怎样......”

  “咦~~什么嘛,弄了半天还是认输了,没劲!”

  不远处,玛西亚的语气里夹杂着嘲讽。

  “我......”

  我欲言又止,总不能说我是听从某个未知者的命令才这么做的吧......那样必定会换来新一轮玛西亚的讥笑。

  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

  从守卫军营地出来,日光不是很耀眼,气温还算适宜。

  我怀揣着疑惑,慢腾腾地在街上挪动。

  “嗯,没有闲杂人等,吾是时候和汝交流了。”

  这时,那个声音再次响起。

  “呜哇,你终于又开口了啊,我还以为是我的幻觉呢。”

  我停住脚步。

  “真没礼貌,吾不过是想在安静点的地方谈话。另外,吾分明救了汝,汝却不心怀感恩,实在令吾失望。”

  “你这是什么古怪的说话方式......嗯?你救了我?什么时候?我只知道你害得我输掉了格斗。”

  “愚蠢之辈,汝不具备打赢那位小姑娘的实力,输是迟早的事,多亏了吾,汝才少吃了些苦头。”

  “......”

  我自知理亏,放弃了争论。

  “......那个,你是谁啊?”

  “吾?吾当汝早已了解了,否则不会如此淡定地跟吾对话......原来是吾高估汝了。”

  我仅仅是见怪不怪罢了,毕竟活了挺久......

  “好好......赶紧说你是谁,要不就从我的脑子里出去。”

  “......吾是魔人定偶。”

  “啊......”

  这嗓门低沉的家伙是定偶么......等等,【魔人定偶】?

  “喂,你是魔性定偶?”

  我不免提高了警惕。

  定偶分为最常见的【灵性定偶】、稀有的【上性定偶】与【魔性定偶】以及最稀有的【神性定偶】。

  其中,魔性定偶对宿主具有负面效果,而且除了特殊情况,任何与魔性定偶达成契约的人一经发现即遭到驱除——这类人便是“魔族”的一大来源。

  “......”

  “喂!快回答我。”

  我催促着。

  “在解释之前,吾建议汝......不要站在街边大声嚷嚷。”

  “唔......”

  我看向周围,发现路过的行人皆不解地望着我——在他们眼里,我已然成了自言自语的怪家伙。

  我不想在认识我的小镇的人们面前出丑耶......尴尬的我连忙低下头,快步走开。

  “去东边的山上吧,那里没人,顺便吾能给你展示下吾的能力......吾是灵性定偶,汝不必多想。”

  “嗯......”

  ......

  “呼——得救了。”

  站在山顶的我松了口气。

  “嗯,这里的环境不错。”

  “你也看得到吗?”

  “汝的眼睛便是吾的眼睛......即便不用看,吾还能听见——吾生前是一名猎人,听力超群。”

  “哦呀哦呀......”

  对于它所说的“生前”,我能够理解——定偶为游荡于各地的不可视物,是远古时期对这个世界有所眷恋而不愿转生的亡灵所化。

  嗯,这家伙过去是猎人啊。

  “那就是说,你是我的定偶了?”

  “怎么可能?吾与汝尚未签订契约。”

  “......对了,你不是要展示你的能力吗?”

  既然是灵性定偶,定偶能力多半不强,故我没抱什么期待。

  “吾的能力是有阶段性的,只有当汝拥有相应的承受力,才能发挥吾的全部力量。”

  “......”

  这定偶废话真多。

  “吾能够使汝的某个身体机能获得双倍增幅,一次性只可增幅一项。”

  “......”

  不出我所料,好弱。

  “那目前我能增幅哪些身体机能?”

  “仅有臂力。”

  “......”

  “......汝在听吗?”

  “弱爆了......你的能力。”

  “......”

  脑中的家伙没有反驳,像是用沉默认同了我的怨言,这反而使我有些不太好意思。

  “喂,你愿意让我当你的宿主?”

  我姑且问道。

  “不愿意,但吾别无选择。”

  臭定偶,得寸进尺。

  “......那为什么选择我?”

  “吾观察了汝很久,汝的命运,对吾来说有着不小的益处,而汝是永生的,吾不介意在汝身上消磨时间。”

  “呵......”

  我不禁冷笑了一下:

  “命运?我这种可有可无的人,未来一定是平淡无奇的哦。”

  “这可不好说,汝身处并非汝所构造的世界,被迫接受世界给予汝的躯体,面对并非汝能够控制的人,处理汝无法主导和预料的事件......汝的处境对这个世界来说,都是被动的。”

  “......”

  “汝的命运与汝无关。”

  “所以?”

  “所以,汝无法独自掌控自己的命运,未来也亦是如此,这对喜欢未知的吾来说,值得期待。”

  “唔......”

  我陷入沉思。

  “于汝而言,即使不用吾的能力,吾还能帮汝接收并判断神赋的信息,以便汝快速应对。”

  “你清楚神性之目的事?”

  “从进入汝的身体的那一刻,吾便感受到了......很明显,汝需要一个将繁杂的预言转化成简单指令的搭档。”

  听它一说,倒还真是这么回事......

  这家伙的能力虽然弱,但聊胜于无......何况定偶在小镇上十分稀有,挑三拣四可不好......

  “好吧......”

  我决定了:

  “我要成为你的主人。”

  “汝想得美,吾与汝顶多算是搭档而非主仆。”

  “好好......怎么立下契约?”

  我懒得再争论。

  “给吾起个名字就行。”

  “就像给宠物起名一样?”

  “......”

  “比我想象的要简单嘛......”

  我稍稍思考了几秒,说:

  “盖尔——如何?”

  “盖尔......还算符合吾的伟岸形象,嗯......”

  看样子是同意了呢。

  它一定猜不到,“盖尔”是我根据“Galgame”的简称想出来的。

  “那我能使用你的能力了么?”

  “当然。”

  盖尔话音刚落,我立即感到一股力量在涌向我的右臂。

  Wow......

  带着好奇,我走到附近的一棵树前,用力向它挥去——

  “好痛!”

  “汝的臂力太小,双倍的臂力击打在树上,只能换来双倍的痛苦。”

  “......”

  自讨苦吃的我叹了口气。

  定偶弱,我也弱,我们可谓是同病相怜呢......

  定偶是这样的存在啊......至少丰富了经验。

  “诶......”

  我忽地想起什么似的,迫不及待地问盖尔:

  “盖尔,你能变出实体吗?”

  尽管盖尔的声音听上去非常沉闷,可我对这家伙能否实体化的兴趣并不小。

  说不定盖尔的实体是一个超级美少女。

  嘿嘿嘿......

  “没有,不过汝可以幻想一下吾伟岸的男性身躯。”

  漂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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