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距离最终选拔已经结束半个月了。
清晨。
狭雾山。
山麓的鳞泷居所。
米黄色的晨曦,穿过早间淡淡的白雾,从天空散落下来。
微风还有些阴凉,拂过人脸,丝丝的潮气将黑色的发丝,染成模糊的浅色。细小的晶莹水汽,如白霜凝结在眉眼之上。
灶门炭治郎和培育师鳞泷左近次在门外等待着。
不畏凉风的吹袭,两双眼睛眺望着道路的尽头。
因为!
按照时间来算,灶门炭治郎作为新晋的癸级剑士,在通过考核半个月后,铸造的日轮刀也应该要送到了。
二人也持续好多天,这样在门外守候。
随着时间流转,从山峰露出一角的太阳,逐渐露出大半的身子。
鳞泷左近次微微摇了摇头,
今天还是没有刀匠上门嘛……!
他转身走向屋内……
就在这时!
一阵清脆的风铃声从远方传了过来。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
声音越来越近……
原本跟着鳞泷转身的炭治郎,回转过头,“风……风铃声?”
一双红色的眸子,有些期待的眺望过去……
渐渐的,道路的尽头,出现了一个斗笠上有一圈风铃怪人。
炭治郎兴奋的喊道:“啊。鳞泷先生,就是那个人吧?”
闻言,屋内端坐的鳞泷,微微点了点头,心中暗道:
‘看来炭治郎的刀匠,竟然是他!’
红色大天狗面具遮掩下的脸,露出几分怀恋和几分苦笑。
‘呵呵……这个男人,可是相当难缠呀,炭治郎!’
……
“叮铃铃……踏踏、叮铃铃……踏踏、”
轻缓的脚步,踩在碎石泥土的道路上,和清脆悦耳的风铃,节奏意外的合拍。
怪人也逐渐走到炭治郎的面前。
“叮铃铃!”
脚步停下,斗笠下传来年轻男子的磁性声音,
“我名为钢铁塚,是负责打造灶门炭治郎佩刀之人。”
闻言,炭治郎双眼一亮,终于等到送‘日轮刀’的刀匠上门了,淳朴的乡下少年礼貌的点了点头:“我就是灶门炭治郎,请进吧。”
钢铁冢先生似乎是没有听到少年的礼貌邀请,反倒自顾自的从背后取出一个长长的包裹,说着:“这把是‘日轮刀’。”
啊咧?这个男人是怎么回事?是没有听见吗?
炭治郎小小翼翼又重新说了一遍:“那个……请先进屋吧。”
钢铁冢先生将包裹放在地上,蹲下身子,双手解开缠绕包裹的绳子。
依旧自顾自的说道:“由我亲自打造而成。”
‘声音不够洪亮吗?’
淳朴的乡下少年不由提高了嗓音,尴尬的道:“那个……请先进屋喝杯茶吧。”
蹲在地上的钢铁冢先生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对少年的澄澈淳朴的声音,充耳不闻,自顾自的打开包裹,
“作为日轮刀原材料的‘猩猩绯铁砂’以及‘猩猩绯矿石’,都开采自离太阳最近的山上,两者皆为可以吸收阳光的铁。”
“诶……请进屋喝杯茶吧!”淳朴的乡下少年坚持父母从小教导的待客礼仪,继续劝说道。
但……在看到这个名为钢铁冢的斗笠怪人,没有理会自己,反倒将干净的包裹放在地面上时。
穷苦日子过惯了的炭治郎不由有些心疼,小心翼翼的道:“包袱皮会被地上的土弄脏的……”
闻言,钢铁冢先生,甚至都没有抬头:“那是一座全年四季都有阳光照射的山,既不会阴天,也不会下雨。”
淳朴的乡下少年急的眼泪都快溢出眼角。
没有这样的吧!
这个人是怎么回事?
……
屋内。
鳞泷左近次倒上一杯温茶,向上推了推脸上的面具,淡定自若的抿了口茶,显露而出的苍老唇角,勾勒出一抹莫名的微笑。
‘果然!这男人还是一打开话匣子,就不听别人说话呢……’
……
屋外。
炭治郎没有脾气,温柔的少年只是语气有些焦急:
“我说你能不能……先从地上……站起来再话?”
‘蹲在地上,时间长了腿会麻的!’
少年一心一意的为他人着想……
果然不愧是,原著中被眷顾的世界之子,仅仅从心性上,就算一辈子只是普通人,大概也能让周围的人幸福吧!
可惜,他的温柔以待,对这个名为钢铁冢的家伙,就是相当是对牛鼓簧、白费口舌。
“叮铃铃……”风铃轻响。
似乎……这次炭治郎的声音让他有了反应。
牛听话了?!
钢铁冢先生猛地抬起头,将弯腰看着他的少年吓了一大跳。
炭治郎这才看见他斗笠下的脸……
滑稽的红色歪嘴男?
“这是……吹火男面具!!”
钢铁冢先生充耳不闻,以打量着‘新女婿’的目光在少年身上扫动着,发出一串不明意味的低哼声:“嗯!嗯?嗯……嗯嗯?!!”
等等!
他似乎发现了少年不同寻常的闪光点。
火男面具下的双眼直直勾的盯着他:
“你,你这不是‘赫灼之子’嘛?这可真是吉利啊!”
赫灼?
那是谁?
炭治郎有些不解,连忙辩解道:“不不,我是炭十郎与葵枝的儿子。”
闻言,钢铁冢先生指着他的脸,解释道:“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说,你的发色和瞳色,都掺有火红色对吧?”
“从事火相关工作的人家,要是生出了这样的孩子,可是会视为吉兆,全家乐翻天哦。”
突然被人夸赞,淳朴少年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还有这回事吗?我倒是头一次听说……”
钢铁冢没有理会他,转头对着老成端坐在榻榻米上的鳞泷先生说道:“看这个情况,他的日轮刀八成也会变成红色的吧,你说是不是,鳞泷?”
鳞泷先生点了点头,红色大天狗面具下发出肯定的声音:“嗯。”
钢铁冢兴奋极了,总算能看见纯澈鲜艳的颜色了吗?
他将日轮刀递给少年:“快快快……来来来,先把刀拔出来看看吧。”
作为刀匠来说,看着自己的铸造的刀托付给使用者,就相当于看着自己的女儿出嫁一样。
而自己打造日轮刀能够在阳光下绽放出最纯澈的色彩,仿佛也是托付给值得托付的人,女儿露出灿烂的笑容一样。
老父亲,极其期待,自己打造的刀在这个赫灼之子的手里发生耀变的一刻?
火男面具下的眼睛紧紧盯着他握刀的双手,面具装饰的的中空长嘴,隐约吹吐出兴奋的灼热气息。
钢铁冢先生喋喋说道:“应该有人跟你讲过,日轮刀同时还被叫做会变色的刀吧?”
“它会根据主人,而改变自己的颜色。”
这个人总算是肯进屋里来了吗?
淳朴的乡下少年,总算松了口气,对他微微点了点头,“好的。”
“锵~”丝滑如水的刀剑出膛声响起。
“哦哦!!”
好厉害!
这把刀看起来相当锋利呀!
炭治郎望着刀刃即便在屋内也散发出隐隐的寒光,双眼湛亮。
“哦哦!”
从握住刀的手柄部分逐渐变色……日轮刀的耀变,开始了!
“黑色?!”吹火男面具下发出的声音,钢铁冢先生非常意外。
“相当黑啊……”大天狗面具做出的回应,鳞泷先生声音也有些低沉。
闻言,炭治郎凌乱在空气中,“哎?变成黑色又什么不好吗?不吉利?”
钢铁冢先生解释道:“不,并不是你所想的那样……但漆黑的日轮刀着实少见。”
鳞泷左近次认同的点了点头:“唔——”
……
“嗵嗵~”
我怎么竟遇到一些出人意料的混蛋,不仅仅是那个风柱继子,连这个赫灼之子也……
啊呀呀呀……这算是什么赫灼之子,我竟还对他抱有那么大的期待!
看到日轮刀变黑,钢铁冢先生越想越气。
仿佛是看见女儿出嫁时,明明嫁的是个富二代,结果,刚结完婚,同完房,富二代的家庭破产了。
女儿留下了伤心的泪水!!
……
正所谓……
现实和理想的巨大差距,让人羞恼。
刀匠老父亲很不满!
后果很严重!
只见……
钢铁冢先生从榻榻米上一跃而起,揪住了‘糟糕女婿’炭治郎的脸,不停的拧动着,气急败坏道:“我还以为肯定能看到澄澈鲜明的赤红色刀身呢,可恶啊——”
炭治郎看着他顽童般的动作,发出疑问:“痛痛痛,很危险的!冷静!冷静!你究竟多大年纪啊!”
钢铁冢先生回道,没有松手:“三十七周岁!”
正在这时。
一只鎹鸦扑棱棱的飞了下来。
“嘎嘎嘎……造门炭治郎!!立刻前往位于西北的城镇!嘎!狩猎恶鬼!这是你的第一份工作!!”
炭治郎一愣:哎——这只鸟原来会说话的嘛?
鎹鸦:“行事务必小心!西北方的城镇里!没玩都有少女!离奇失踪!!!”
“少女们!一个接一个!力气地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