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乐坐在沙发上，抬头看着蕾西。
“怎么样？反正你现在已经死了，什么都做不了，不如赌一把。我或许能达成你想要做的事，也能想办法帮你弥补遗憾，而你并不损失什么。虽然你看上去很喜欢教书，但比起教书，你应该也期望自己的能力可以运用在更多地方吧？”
站在旁边的眼镜李嘟哝道：“又来了，当时劝我也是这一套。”
“但是很有效，不是吗？我们这类人其实需要的就是季乐所承诺的。”白波露出笑容。
蕾西皱着眉头思考了片刻。
“我到底有什么价值，能让你不断劝我？”
“你不但冒着风险，将我从治安部的眼皮子底下带回来，还说要帮助我弥补遗憾，要说你没有什么目的，我是绝对不信的。”蕾西说。“我要付出什么代价，你才会做到你说的那些事。我想要知道你的目的，也想知道我即将会面对什么，我不抗拒付出代价，只要你告诉我一切都是值得的。”
“好吧。”季乐摊了摊手。“我只是看中了你的能力，既然你可以将一千多人的人格数据存在你的箱景中，还能找到脑内芯片中的后门，甚至还能改写或者移除芯片，那么说明你的技术能力是非常过硬的。”
“如果不是乌托邦系统分配给你的原本职业老师，你可能已经成为了顶尖的开发者或者黑客，在更前沿的领域实现自己的价值。但你没办法改变事实，只能说服自己也很喜欢老师这个职业。”
蕾西叹了一口气，她承认季乐说得没错。
比起真正的去开发项目，她觉得当老师无聊透顶，但一直以来为了不让自己难受，就不断催眠自己很喜欢这个分配过来的职业。
“你的能力可以为我现在开发的游戏增加强助力，所以我现在正式向你发出邀请，要不要加入我们，一起做一件跨时代的，真正有意义的大项目。”
虽然只是话术，但季乐说着说着，也觉得热血沸腾起来。
跨时代，真正有意义的大项目。
不受乌托邦系统的监控，做自己想做的游戏。
“我的游戏已经有段时间没有更新新内容了，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思考，只制作单人体验还是比较单调的，如果能实现联机功能，游戏内容将更加丰富，可玩度也会更高。”
就像是他曾经经手的项目，如今菲利普互动公司最如日中天的项目《梦境》，也是一个大型多人在线游戏。比起单纯的游戏内容，如果能加入玩家的社交互动，让玩家将现实中不能释放的情感倾注到游戏中，也会增加玩家们的粘度，提高游戏的生命周期。
蕾西愣了一下，她倒是没想到季乐的要求这么朴实。
“仅仅是这些就足够了？”
季乐点了点头：“我所求的事就这些。你也能感受到吧，我的游戏不是普通的项目，它是可以改变目前人们状态的渠道。”
“我需要付出的，就是贡献我的技术和经验，没有别的什么吗？”
“就这些，偶尔可能会加加班，但对于你这个状态来说，就算全天一直工作，也没问题的吧。”季乐笑着眯起了眼睛。“比起被乌托邦系统安排去做不喜欢的事，在我这，你能得到充分的自由发挥自己的才干。”
“好，我加入。”
【你成功招聘蕾西成为服务器程序，你获得招聘奖金两万元。】
同时甘特图上也多出了两条新的任务。
【自主研发任务：上线多人版本副本。】
【在一周内上线新副本内容《怨灵学院》。】
季乐盯着第一条任务，陷入沉思。
看来这种由他自发决定去做的事，系统也会记录下来，但却不会强制塞一个时限。
这说明系统是鼓励他去做一些创新，并且希望他能自主去安排一些事务，而不是一直照着系统安排的排期表去做事。
如果这甘特图上的所有事，都变成了季乐自主想要去做的事，那么系统也就不会给一个强制的时限，到那时，所有工作安排就真正是季乐自己来安排了，包括排期。
对于季乐来说，这样的工作节奏才能发挥他最大的潜力。
“这系统看上去是在真正的培养我？而不是单纯的将我当成完成任务的工具人？”
“你们俩，为什么同时愣住了？”眼镜李问。
“没事。”季乐从沉思中走出来，发现蕾西也盯着他的沙发，陷入沉思。
察觉到季乐的注视，蕾西将目光移动到了他的身上，带着一股新奇和疑惑的表情。
“怎么了？”
“你知不知道——”蕾西有些迟疑地说。
“赶快安排工作吧，我看到咱们得在一周内更新新副本。”眼镜李催促地声音响起，打断了蕾西的话。
季乐疑惑地看着蕾西：“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你有使用过自己的人格箱景吗？”蕾西问。
“我还没有自己的人格箱景，从来没激发过。”
蕾西再次露出惊讶的表情，看了看眼镜李，白波等人。
“未来我猜会遇到更厉害的箱景制造者，你没有属于自己的箱景去对抗，会落下风。我想我们几个的能力不单单是为了做游戏，当你遇到危险时，以你的权限应该也能调动我们的箱景吧？”
季乐摇了摇头：“我没尝试过，而且箱景往往和你们最痛苦的回忆挂钩，我要是想让你们调动箱景，也必须让你们重新想起那些令人精神崩溃的痛苦。”
“我不想让你们想起那些事。”
蕾西微微睁大眼睛，她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回答。片刻后，她的目光越发柔和，用一种恍然大悟的语气道：“你还真是为我们着想，怪不得大家都死心塌地为你干活。”
“怪不得他们不舍得让你——”
“行行了——”白波一着急说话就有点结巴。“咱们快点整理下制作《怨灵学院》要的素材吧。”
季乐打开系统中的设计稿文件夹，点开那个进度为0%的《怨灵学院》设计稿。
接下来，他开始补充新副本的故事线和玩法设计，同时蕾西也开始设计多人服务器框架。
与此同时，比平时更加忙碌的治安部，也传出了有关几个案件的重大突破。
包括多年前的那次重大挪用贪污公款案，也有了新的进展，真正的嫌疑人确定，而受害人也将沉冤得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