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把背靠在椅子上娓娓道来:
布伦特听闻此事也带兵赶来,拔出家传宝剑树心要求审判官离开。」
艾德问道。
爱德华三世的关系,教廷才送回劳伦斯的遗体并追封其为圣人。他被换上了丝质的裹尸布,重新安放在这座教堂里作为主保圣人,直到现在为止。」
老先生不以为然地笑了笑:
说罢,他又低头看了看怀表,满怀歉意地说道:
艾德站起来示意道。
老绅士微笑着缓慢地站了起来。他又是一阵咳嗽,这才站稳了脚步。
艾德扶了他一把。
他平复呼吸,示意艾德不用帮忙,拄着手杖颤巍巍地走了一段,直到消失在拥挤的人潮里。
紧接着,艾德放下了堆砌的笑容,推车准备继续走去。
滴答。地面溅落了一滴微不可查的红色血花,盛开在遍地血与蜜中,无人注意。
那是什么?
艾德目光凝聚,缓缓向上。
一滴鲜血,从穹顶中圣劳伦斯像的眼角落下。
……
穿着白色工作服的男人伸手拦住了来着的去路。下一秒,苍老手掌的袖口中喷涌出数道猩红色血管,隐没于阻拦者的口鼻。
来者用平静地说着。
鲜血从受害者的双眼流出,他的表情不受控制地变得狰狞,却只能发出支支吾吾地无力呻吟。周围零星扎堆的人群爆发出一阵混乱的惊呼,仿佛受惊的麻雀般一哄而散。
终于,这位被吸取一空的工作人员像风中的布偶娃娃一样摔倒在地。来者满意地调整了一下圆顶礼帽,舔了舔嘴唇,仿佛享受了一顿美餐。
他没作片刻停留,继续有条不紊地迈着步子来到门前,精美的镶银手杖缓缓从死者身边掠过,没有沾染半点血污。
脉络状的触须血管渗入了锁孔中。咔嚓,就像自家的钥匙打开了自家的房门般简单自然、理所应当,锁开了。
砰!
老绅士正要进去,耳边却忽然传来一声清脆的爆鸣,他忽然觉得身体一轻,径直向前栽去。
他踉跄几步,用手杖勉强站住,恍惚地看着胸口处的空洞。惊讶回头,却突然发现就在那些如麻雀般飞走的人群中,竟然还停留着一只尚未离去的乌鸦——
正是刚刚那个听他讲故事的,戴着平顶鸭舌帽的年轻人。
你是怎么先一步过来的?他本来想这么问,但年轻人似乎已经预料到他的疑惑:
砰!
年轻人再次扣动了扳机。第二枪命中了老绅士的左腿膝盖,这次子弹并没有穿膛而过,而是在血肉里横冲直撞。那巨大的冲击力几乎要将整条腿扯碎,拖着他在地上滑行了一段才停下。
镶银手杖滚落在地上,如指针般顺时针转动了几圈。
在污浊的、天旋地转的大理石地面上,老绅士仰头环顾四周,他看到还有几位便衣人士以扇形缓缓贴近了过来,显然每一只都是乌鸦。
抵抗已是徒劳。
老绅士优雅地坐起身来坦然道。这一枪没有打在他的脑袋上显然是有原因的。
枪击他的年轻人问道。
他满怀憧憬地微微笑道,
他抿了一下嘴唇,仿佛已经嘬取到了那最肥美的部分。
他有些诧异地直视着这个年轻人。
就连很多参与这次行动的成员也未必知道,这值得一个热烈的掌声。他衷心地拍手:
他对此没有任何隐瞒,
说着,他伸手摸向马甲口袋的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