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托克的举动无疑是自杀,维京战士们对此饶有兴致,他们想看看这名库罗尼亚战士将如何步入自己的命运,这无疑是很有趣的一件事。
大酋长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渴望着盯着奥托克的脖颈处,虽然用自己的酋长权威,威胁奥托克前来送死有点卑鄙,但是想要活命似乎这是唯一的选择。
奥托克的靴子踩在了地面上的砂石上,发出了轻微的沙沙声,距离大酋长越来越近,周围安静的令人窒息,奥托克仿佛能够听见心脏剧烈的跳动声。
不远处,乌鸦的尖鸟喙动了动,眼睛转动了一下,翅膀展开就像是死神的羽翼。
当奥托克走到了大酋长面前,仅仅两三步之遥的地方,大酋长忍耐不住发出了怒吼,手中锋利的匕首朝着奥托克的咽喉处划了过去。
刀刃泛着寒光,对准了奥托克的喉咙逼去,周围的维京人都忍不住瞪大了眼睛,想要仔细看看这名战士的死状。
可是,下一刻事情发生了反转。
奥托克脑门青筋凸起,他的眼眸瞬间充满了血丝,上身向后微缩,双腿稳稳的站在地面上,匕首的尖端距离咽喉仅仅只有一页羊皮纸的厚度。
只见奥托克闪身躲过大酋长的刀锋,紧接着一把夺过了匕首,反手一挥,锋利的匕首从大酋长的咽喉部位掠过。
大酋长愣住了,他没想到奥托克的动作这么快,自己甚至没有反应过来,只觉得脖子一凉,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本能的用右手捂住了脖子。
奥托克紧紧攥着手中的匕首,瞪着面前的大酋长,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
原本作为一名身经数战的战士,奥托克的这种行为很不可思议,但他手刃的毕竟是自己的首领,心理的压力极大。
忽然,一声仿佛是用针扎破了灌满水的气球般的声音响起,大酋长右手手指缝间喷出了一道血柱,飙出数米远的位置。
一名站的稍微靠近的维京战士,身上被飞溅的血喷上,他不满的嘟囔了一句。
大酋长发疯似的用双手捂住了脖子,可是血却不受控制的从手掌缝隙处流淌着,浑身的气力像是被抽离了般。
见到这一幕,所有人都知道大酋长已经没救了,维京战士们欢呼起来,将这份战斗的荣誉赠送给奥托克。
而大酋长双眼涣散,如半截朽木般倒在了地上,发出了重重的声音倒地声音。
乌尔夫轻轻拍了拍手,走上前将发呆的奥托克手中的匕首拿走。
旁边的维京人冲奥托克喊道。
奥托克呆呆的盯着死去的大酋长,大酋长身上流出的鲜血,宛如潺潺的小溪很快浸润了身下的土地,奥托克的脑中只有一个想法,人怎么能流出这么多的鲜血。
乌尔夫逼迫奥托克杀死大酋长,便已经打定了主意,在库罗尼亚扶持一名傀儡大酋长,好维持住自己的退路和影响力,现在计划很成功。
不久,其他的库罗尼亚人就会将奥托克杀死大酋长的消息传播四处,奥托克为了维持自己的统治,将不得不依靠维京人强大的武力。
夜幕降临,要塞内灯火辉煌,每一次胜利的战斗后,维京人都会依照传统举行不眠不休的宴会。
在屋宅里面,火盆中燃烧着熊熊火焰,将整个屋内的温度变得热烈
,赤着上身的维京战士手持着牛角杯,对着同伴拼酒,牛角杯相互撞击,琥珀色的酒水从里面洒出来。
欢笑声和粗鲁的吵闹声混合在一起,几乎要掀翻整个屋顶,在这寂静的夜晚,此地宛如现世的瓦尔哈拉,人们尽情的取乐饮酒。
乌尔夫坐在铺着皮毛的座椅上,旁边卧着啃骨头的黑炭,右手边是喝酒注视着这一切的伊萨克,左手边是心神不宁的奥托克。
乌尔夫端起一杯酒,冲着伊萨克说道。
伊萨克连忙双手捧起酒杯,恭敬的与乌尔夫碰杯。
乌尔夫微微点了点头,对伊萨克说道。
伊萨克愣了一下,他的嘴唇动了动,还是将心中的疑惑说出来。
乌尔夫笑了笑,抿了一口酒,对伊萨克说道。
伊萨克张了张嘴,他没想到乌尔夫不满足于这一场胜利,以及脚下的这一片土地,还要往南边去。
乌尔夫放下酒杯,随意的将右手放在了黑炭的大脑袋上,对伊萨克说道。
伊萨克的鼻头渗了一些汗珠,也不知的屋内热的缘故,还是察觉到了什么。
乌尔夫没有继续问下去,他偏过头看向了另一边的奥托克,举起杯子敬酒安慰奥托克,奥托克魂不守舍的举起酒杯,内心对乌尔夫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无疑,乌尔夫利用诡计使得奥托克,违背了神圣的战士誓言,沾满了大酋长的鲜血,按照库罗尼亚人的传统,奥托克的灵魂已经被污染。
不过,也正是在乌尔夫的帮助下,有了维京人强大武力为后盾,奥托克获得了梦寐以求的大酋长头衔,乌尔夫甚至承诺将这座要塞和土地送给奥托克。条件也不过是贡赋和维京人定居点的安全,以及确保乌尔夫南下时候所需。
对于奥托克来说这是一件很划算的交易,维京人总归是要离开的,奥托克会在此地建立起属于自己的王朝,永远的延续自己的血脉。
只是稍微思索了一下,奥托克便同意了乌尔夫的所有要求。
乌尔夫的嘴角轻扬,举起手中的酒杯大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