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峨的山体矗立,险峻陡峭的山峰耸入云端露出尖角,横跨的索链纵横交错,一座座碗口倒扣状的屋子参差坐落,一眼望上去,就像是被无数索链拴钉在山间,错落有致。
云层缭绕,遮蔽视野,终年雷声隆隆不休。
一道道穿着无袖马甲,膀大臂粗的忍者在索链上飞奔疾驰,偶尔可见丝丝电弧在身体上缠绕闪耀。
某座最高的圆形建筑物上,悬挂着三朵云飘浮的标志。
环形的玻璃墙上,身材魁梧健壮披着白披风,胸膛袒露出壮硕的胸大肌,腰系厚重腰带,头戴雷影斗笠的四代目艾手中攥着一份木叶发来的情报文书。
“鬼?”
“抬眼望天?”
四代目雷影艾嘴角勾起一抹酷烈的冷笑,两指轻轻一搓,文书便被搓成粉碎的纸屑,碎落在地上。
文书上的内容他半个字都不信。
“火影猿飞日斩半截身子都踩入进棺材里,竟敢拿这种荒诞的鬼话来消遣自己,看来是需要狠狠敲打回应一下!”
艾半转过身子,对身后的护卫希狞声道,
“你说云隐现在发动一场对木叶的突袭,结果会如何?”
云隐村内部武斗氛围甚烈,村子里的忍者大都极度好战,而艾作为雷影,实力和好斗都当属村子第一,可以说云隐村自上而下,每一个忍者都极度渴望侵吞掉木叶隐村,取代成为当世第一的忍村。
希被视乎为雷影的左手,才思聪颖敏锐,他同样认为现在是侵入木叶隐村的不错时机,唯一需要提防的是岩隐村那个老银币。
“村子里随时都做好了.....”
希嘴巴忽然张开成窝形,到嘴边的话卡回入嗓子眼儿里,他手指向窗外的云层,声音有些僵硬结巴,
“云层黑了!!!”
艾猛然转身回望,玻璃窗外映射出一片黑光,恍如天空坠落下一团墨汁骤然喷溅,将白色如絮的云层都渗透染成了墨色,黑色晕染在天空中,霎时,白昼如黑幕,点点诡异的涟漪在黑幕上若隐若现,恍如海市蜃楼般的景色倒映在天空黑幕中。
艾一脚踹碎玻璃窗,连续踩踏踩着索链登上屋顶极目远眺,却见遥远处的天空依旧是湛蓝如洗,唯有云隐村的头顶云霾被墨染成了黑色。
天空恍若被分界隔离,一股阴森冷戾的气息在黑幕中弥散出来,若隐若现的画面逐渐凝实,鲜血的颜色从画面中映射入每一名云忍的眼瞳。
无数云忍伫立在索链上,不可置信的抬眼望向天空,嘴巴下意识的张开仿佛能塞入进一个拳头。
“那是.....好像是雾隐村?”
......
层峦叠嶂,巨石如壁环绕着村落,一座座筒楼高矮错落倚傍石壁,从高空俯瞰而下,就像是一座生长嵌入进山体中的建筑群。
被云隐村认为老银币的三代目土影两天秤大野木正用阴沉的目光望着天空,一颗标志性的红色酒槽鼻轻轻抽动着。
天空在诡异的凹陷,宛如有一张无形的大手正在捏制天空的形状,然后晕染粉刷成漆黑色,一寸寸缓慢的倒盖在岩隐村的头顶。
两天秤大野木飘浮在半空中,能够看到岩隐村以外的天空边缘依旧是正常平整的,唯有村子头顶这一块区域惊悚的凹陷倒扣下来。
如此离奇的景象,让两天秤大野木内心坠沉,一股恐慌的情绪在村子里蔓延开,一名名岩忍呆若木鸡的望着天空。
两天秤大野木只身朝上飘浮,入目所及尽是深邃的黑暗,无穷无尽仿佛触摸不到底部,一股阴寒森森的气息从黑暗中渗透出来。
两天秤大野木身子停滞住,心脏陡然收紧,脊背阵阵发寒,就仿佛在倒扣的黑幕之后有一双猩红的眼睛正在窥视自己。
然后,
黑幕中出现了一对眼睛,艳红如血,接着浮现出精致森森的脸颊,穿着笔挺修身的服饰,一只漆黑的手杖顶端刺穿悬挂着一具哀嚎的尸体。
黑幕上的画面缓缓地散开,露出全貌无声的景象,黏稠的血色铺染每一寸黑幕,到处都是只剩下皮包骨般的尸骸,一道道浑身逸散着黑烟的人在血腥尸骸中行走着。
“那是....鬼?!!”
两天秤大野木额头溢出道道黑线,如坠冰窟.....
.....
砂隐村终年沙尘漫天,风啸声沙漠峭壁间流转,宛如鬼哭狼嚎般喑哑骇人。
砂石土层堆砌的高台上,一座座被沙子染成黄色的建筑物耸立着,风影罗砂蹙眉望向天空,在他后面是千代和海老藏。
底下的土黄色建筑群里,一个个戴着面罩围着头巾的忍者俱都抬头望向天空。
早早就收到木叶隐村发来的消息,砂隐村不做丝毫怀疑,就早早的等待好时间,都望向天空,并做好了一级戒备。
“会发生什么呢?”罗砂眉头紧锁,一张森严冷酷的脸上透出一抹隐藏的担忧。
千代和海老藏面上布满岁月的沟壑,一对浑浊的眼睛锁定在天空。
某个无人的角落里,我爱罗平躺在砂砾堆上,狂卷吹拂的砂子环绕在他身边,他静静的看着天空,与其他砂忍的肃然凝重不同,他脸上带着一丝丝好奇与渴望。
他讨厌黄色的天空!
他讨厌枯燥且平静的日子!
如果,
能发生一点什么那就太好了,毕竟,西索告诉他世界是一座乐园,而作为怪物的他是手握乐园的通行证的。
忽然间,
仿佛是受到我爱罗的祈祷一般,漫天狂卷的黄沙骤停,终年不休的风突兀间停止了,漫天的沙尘颗粒失去了托浮,哗啦啦如雨般垂直坠砸向地面。
暗霾的天空褪掉沙尘遮掩的黄色,露出它原本的....诡异而深邃的漆黑色,一副血色幽暗的画面映入进每一个抬头望天的砂忍眼中。
鲜血喷洒在画幕中,一具具干尸躺在地上,嵌在墙体上,悬挂在树干上,尸体往外滴淌的血液成线珠子,在地上融汇成一道道血沟,那些血沟好似活物般在蠕动着,蜿蜒着,在地面构建出一张血色的花卷,像是一张正在铺展开的恐怖血祭。
鲜血的味道恍若透过天幕渗透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