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上多想,紧紧的盯着这个土耗子里的神人。
“你是谁?”解金宝的声音有些哆嗦!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你怀里的东西,交给我吧!“
黑影里出来的那人,年龄不大,约莫三十左右,板寸头,一身休闲的装束,但是眉眼里一股狠励,脚下沉稳有力,估计是个用腿的高手!
“不可能,这东西几乎要了我半条命,我还得靠它,换回我儿子!”解金宝一咬牙,紧紧的捂住胸口里的包袱!
“哼,王恪巽自己都生死不明,你还指望他能还你儿子?”
乾一脑子一震,王恪巽?
也是快两年没听过这个名字了,生死不明?怎么回事?当年自己并没有要他的命啊,这两年来,自己一直很奇怪,王恪巽怎么着也是南琅琊金陵王家的少爷,自己废了他的腿脚,这快两年了,王家居然一直不闻不问,居然没来找自己的麻烦,而且似乎针对琅琊山的事情也逐渐搁浅,两年来也没什么大动静,完全不合理,那么只有两种可能,王恪巽在王家不值一提,似乎又不太像,那么仅剩一种可能了,那就是南琅琊内乱了,根本顾不上来找自己麻烦。
“你知道王恪巽?你是王家的人?王恪巽生死不明?怎么回事?”解金宝大惊,问出了一连串的自己的疑问!
“哼,一个快死的人明知道那么多干什么!赶紧把那东西交出来,给你一条生路!”
“见不到我儿子,我就是死也不会交出来的!”解金宝狠狠的说!
“这由不得你吧!”板寸头一步一步往前!
乾一在屋顶是越听越糊涂,难道这个板寸头也是南琅琊的人?解金宝手里到底是什么东西?王恪巽的生死不明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他没有回王家?一样一连串的疑问!
“你别过来!”解金宝见着板寸头靠前,立即挥舞着手里的铁钎子。
终究也是摸金门儿里的高手,多多少少还有些功夫的,板寸头居然一时半会还近不了身!
“哼,找死!”板寸头一跺脚,闪过解金宝的攻击,猛的一提脚,直踢解金宝手腕,那铁钎子立时就飞了出去,脚不落地,直接空中变踢为砸,一个大力劈挂,穿着皮靴的脚后根直砸解金宝的胸口,解金宝躲避不及,给砸了个结实,只觉得胸口像是被铁棍砸中一样,顿时气血翻涌,胸口像是支离破碎一样的疼痛,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后跌去,随着跌倒,一口浓血直接从嘴角溢了出来。
乾一蹲在屋顶,心里还在犹豫,要不要救救这个解金宝,自己跟他也只有这里两晚的交情,听解金宝那口气,当年上琅琊山,似乎也是因为受了王恪巽的威胁,并不能说是个大奸大恶,十恶不赦的人。
不过看刚才那个板寸头出腿的力度,似乎也不想要这个解金宝的命,最终决定还是忍一忍,看看还能得到什么信息,让这个解金宝吃苦头也好,谁让你是个土耗子呢。
板寸头已经一脚踩在解金宝的手腕上,看那表情,似乎疼的极其钻心。
“交出来吧,别逼我废了你这一双手,二龙探宝,练了一辈子,毁了可惜了!”
板寸头面无表情,冷冷的盯着地上的解金宝!
解金宝一句话不说,咬牙切齿的忍着剧痛,狠狠的瞪着眼前这个狠励的板寸头,另一只手紧紧的捂着胸口!
“哼,挣扎来又有什么用!”
见到解金宝不肯就范,只得自己弯下腰去,掰着他的一根手指头,狠狠的一撅,咔嚓一声,解金宝嘴里立即发出了一声惨叫,在这个深夜的黑巷子里,显得极其的阴森恐怖。
“哼,废物!”从解金宝的怀里掏出来那个包袱。
“你不能拿走,你不能拿走!”解金宝疼的已经浑身冷汗,眼冒金星,但是依旧想去抓着那个包袱,好像那个包袱就是他的全部一般。
“哼,既然不肯配合,那就废了你这双手吧,算是一点惩戒!”板寸头冷冷的说着,抬起脚来就要跺下去。
乾一离得远,想去救已经来不及了,何况断了一个土耗子的手腕,未必是一件坏事。
“住手!”没等乾一去制止,原本跟在自己身后的那个黑影终于现身了!
自己躲在屋顶,始终没有看到他身影,只是略微听见了一点他一步一步靠近的动静,不过,自己始终把精力放在了解金宝这边,这个黑影也就忽略了!
“谁?”板寸头一愣,没想到居然还有人跟着自己,而自己始终都没有发现,看来是个高手啊,不敢轻敌,把那个包袱紧紧抓在手里,背在了腰后面,不再去理会谢天宝。
黑影里走出那人,身形极其高大,穿了一件多袋的旅行裤,高帮军靴,大热天,还是穿了一件黑色的风衣,风衣里面只有一件黑色的背心,裸露出来的肌肉虬劲有力,宛如铁疙瘩一样。
“是你?”板寸头心里一震!
“是他?”乾一心里也一震!
“佟豹,东西你拿到了,何必还要再伤人呢!”这个铁疙瘩一样的汉子慢悠悠的走到这个叫做佟豹的板寸头跟前!
“段天雷,没想到你也来了,这么说你也是为了这个东西?”佟豹咬咬牙,警惕的看着段天雷!
“当然了,受人之托,把这东西给我,我送回去,从此我就跟王家再无瓜葛了,怎么样,可以吗?”
“哼,段天雷,你觉得我会轻易给你吗?”
“当然不会,佟豹可不是个轻易放弃的人!凭你佟豹的本事,如果想跑,我抓不住你,如果你想打,你不是我的对手!”
”知道就好,哼!“
“所以我准备了这个!”段天雷把自己风衣掀开,从后腰里摸出了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冲着佟豹晃了晃,居然是一把小型的弩箭!
“你!卑鄙!”佟豹看着这把黑乎乎的弩箭,心里沉到了谷底,他不知道段天雷瞄的准不准,但是他不敢试,平生最自傲的腿功,面对这一把小小的弩箭,始终没有底气。
“要试试吗?”根本没去理会那一句卑鄙!
“都是替王家办事,你何必这样!”佟豹始终不甘心!
“不,我不是替王家办事,我是替一个人办事而已!”段天雷摇摇头!
在地上咬牙忍着痛的解金宝茫然的看着这俩人,并不清楚他们之间的矛盾,但是一样心情沉到了谷底,佟豹就不是自己能应付的,后来的这个黑大汉似乎更难惹,想站起来逃跑,但是看看佟豹手里的那个包袱,始终不甘心。
乾一在房顶上看着段天雷,心里有些疑惑,这段天雷居然还在为王家办事?当初说还完了王家的人情了,要回西安去,说话是放屁?但是,看段天雷的面相,不像是个出尔反尔的人啊,两边都是王家的人,那么显然在王家是两个派系的,看来真是王家内乱了,不过也不奇怪,在这些大家族里,派系斗争,太司空见惯了,琅琊山的王家不也是一样吗?王俭之,王克之明明是亲兄弟,一样斗的你死我活的,只不过王克之实在太菜了,压根不是王俭之的对手,这才显得的琅琊山铁板一块!
不过,无论是哪一派,解金宝的这个东西,还是都别给他们了,听解金宝的话语,似乎这东西能救他儿子!两天交情虽然不太深,但是还是决定帮他一把吧,不为别的,就为他是当爹的。
“没得商量?”佟豹咬着呀,还是不敢搏这一把,论速度,段天雷不行,论力量,自己不行,可是,凭段天雷手里那把小弩箭,立即把他速度的不足弥补了!
段天雷摇摇头没说话,把手臂抬起来,弩箭已经指向了佟豹,两人隔着也不过就是三四米的距离,这么近的距离,如果是个普通人,佟豹还敢搏一搏,但是段天雷肯定不是普通人,尽管从来没听说过他会用箭用弩。
“好,给你!”佟豹牙关一咬,终于还是泄了刚才的气势。
“扔过来!”段天雷微微一笑!
佟豹低头看手里的小包袱,心里叹口气,看来这份功劳,自己少爷是拿不到了,不过从这里回到南琅琊,还有上千公里的路途,也许另有机会给拿回来!
手腕一甩,把小包袱甩向段天雷,段天雷左手一抄,将小包袱抄在手里,随意的把那弩箭扔在地上,这东西没用了,弩箭仅仅是为了防止佟豹逃跑用的,他清楚自己的缺点,也清楚佟豹的长处,包袱到了自己手里,佟豹想靠武力抢回去,很难!
地上的解金宝心情跌到了冰点,原本期盼着这俩人闹点矛盾,自己可能会浑水摸鱼,把那包袱抢回来了,可谁想到这个佟豹这么怂。
段天雷打开那个包袱,扫了一眼,一团用密封的塑料薄膜包裹的丝帛,叠的整整齐齐,其中的一角,写着几个篆字,中间那个一字,他是认识的,没错,应该是那东西无疑了。
也不说话,东西到手,其余的事情就跟自己没关系了,转身就要离开!
刚一挪步,一道黑影,宛如一只大鹏鸟一样,落到了自己跟前,段天雷心里一震,顾不得去看眼前的人是什么模样,往后一个跳步,跳到刚才扔掉的弩箭旁边,一弯腰伸手一抄,重新抄起那一把弩箭,指着这个突然落下的黑影。
这人应该是自己之前跟踪的那个,一闪身居然躲开了,躲在暗处,无声无息,不论是自己还是佟豹都没有发现,那这人一定是个高手,不能大意!
旁边的佟豹也是心里更是一惊,居然还有人躲在暗处!
解金宝愣愣的看着乾一,心里叹口气,自己挂着个麻衣神相的招牌就是个笑话,居然没有看出这孩子也是为了这东西了来的,唉!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自己藏了那个东西,就不该对任何人抱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