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不懂画?我师兄紫玄真人可是琴岛第一藏家!”乾一呵呵一笑!
“这些画,我从小就看着挂在这里,父亲还不让我动,我倒是没看出哪里好来的,都是些仿的!就这些破玩意,也好意思送人,你出门这十几年,怕是也没见过什么好东西把!”雷躬气愤雷正,对雷正说话总是带着刺来的。
雷正也不生气,看着弟弟,满眼的怜惜!
“这些画,你不知道,师父虽然是大家,但是其中的奥秘怕是也看不出来!”
“哦?怎么说?”见雷正说的神秘,居然也忽略了那句师父!
“二十年前,咱们神州大乱,zaofan派没事就抄家,明着是抄家,实际上就是抢东西,咱么这地方虽然偏僻,可也不太平,那时候你还小,父亲,二叔都不在家,爷爷还活着,为了保护这些宝贝,就让三叔去找了能工巧匠,给这些画都穿上了衣裳,……”
“画中画?”乾一猛的灵光一闪!
“没错,这些画表层都重新裱过,遮住了原来的画作,原来的可都是真迹,后来可能父亲也怕再来那么一场运动,干脆就保留了原样!”
画中画,自古就有,很多收藏家收了一副名画之后,怕别人惦记,都会制作成画中画!
“画中画?画中画?”乾一脑子里似乎抓住了什么,居然不再关注这些画作!扫了一眼旁边的郁小凡,猛然想来——大蒙观!
大蒙观那个地方适合建阴宅,却偏偏建了一座不伦不类的大蒙观,浪费了好好的一个风水局,这么个小小的龙吐珠的局,水平高一点的地师都不难发现吧!
“哈哈哈,好好,好心思啊,好心思!”乾一不由的为当初建大蒙观的地师赞叹!
“当然好心思了!”雷正不明所以,还以为乾一在说这些画中画呢!
“呃!你们谁知道大蒙观建了多少年了?”
“大蒙观?”雷家兄弟俩还不知道咋么就突然转到大蒙观上去了!
“几百年了吧,具体的考证不清,应该是明末清初的时候建的!”雷躬虽然不明所以,还是回到了乾一的问话!
“哦,赶明儿,去找太虚老道聊聊!”乾一摇摇头!顿时来了兴趣!到底是谁家想出来了这么招儿来!
那个位置,龙吐珠,葬在那里,龙气滋养,一准保着后世子孙福泽绵长,而且人丁兴旺,而这家人为了独占这个风水局,就在这个局上修了个道观,原本阴宅上建道观,是对神灵不敬,道观里的道气又肯定会反噬墓主,这个问题咋么解决的呢?那就要明天去看看才清楚!这一节想不通,乾一是肯定茶饭不思!
收拾心情,重新看那些画轴,知道了是画中画,乾一也找到了一些端倪,之前挂在墙上,也不好意思上手,听了雷正的说法,乾一拎着底轴,拿手在画卷上轻轻一捏,普通人感觉不出什么,乾一这种正骨可以准确到几厘几毫的手指,瞬间就感觉出来纸张比正常的略厚一点!但看外表是看不出的,只有自己上手才能分辨,果然是能工巧匠!技艺不一般!
正说话呢,仆人又来请了!怕是几个老人已经商量出了结果!
几个人一起回到正堂,老娘舅,老姨奶都在!
雷泽川清了清嗓子:“你几个听好了,我跟你们舅爷商量好了,还是要让你奶醒过来,一来是雷正离家十几年,总要让老太太清清醒醒的看一眼,不能让老太太带着遗憾走,二来也让老太太交代一下后事,三来你们几个孙子也都伺候两天,让老太太享一下天伦。我不管外人怎么说,是骂名我当儿子的担着,不用你们管!”
雷老爷子不愧出身行伍,生死看的透,也没再矫情!站起来向着乾一深深一躬!
“张先生明鉴,雷泽川诚心恳请,但求张先生教我,一切罪孽由我雷泽川一人承担!”
一个深躬,一句张先生,就是已经没把乾一当晚辈看了!他一人来求,也是家族商量的结果,其实倒没什么大用处!
“定了?”
“定了!”
“好,我说方法,你们去做吧,以雷正那个五百年老参为主药,配女贞子,紫河车,何首乌……用量找人来记……!”
“这个方子不难,帝都四大医家应该都会配,你们可以找他们来论证这个方子,但是,这个方子是个以老参为君药,以女贞子,紫河车等等为辅药的阴阳调和的方子,阳重阴轻,老人家是女性为阴,所以不能直接用,用了也没用,老人是五脉干涸,阴阳二气枯竭,任何的药石都吸收不了!所以需要药引子!只是这个药引子……”
“什么药引子?再难的东西,天南地北我也求来!”雷泽川听了有些着急!
“这个药引子不是药,是气,阴气,死人散发的阴气!”
“这……这……这怎么求啊?总不能把老人弄坟地里去吧?”雷泽汉打断了乾一!
“坟地里那是死气!”乾一摇摇头,偷偷瞥了一眼郁小凡,见着郁小凡若有所思,想了想,还是没提郁小凡是鹭山宗的事,最擅长操控阴气!
“去求青城山的钟旭子吧!他有办法。”沉吟了一下,乾一最终给了个建议!
“青城山,钟旭子?莫非是青城山的掌门?”钟旭子的大名,在整个巴蜀地区,但凡有点信道的就没有没听说过的!
“嗯,就是他,我这个方法,以阴气为导,就像北方的压水井需要引水一般,带动药效,又中和了药效中的阳气。勉强能让老人清醒些时日,然后油尽灯灭!”
“不知道您跟钟旭子真人有没有交情……我们贸然登门去请求……”雷泽蜀虽然在巴蜀算是个人物,还真不一定能请的动钟旭子!
“交情有一点,不过不是好交情,我是全真,他是正一,可千万别提我!多带钱吧,他这人最近比较缺钱!”
去年年底,张乾元和钟旭子的儿子钟林一起去琅琊山凑热闹,被杜远桥给抓了,杜远桥也是全真啊,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老老实实的把他俩给放了呢,给定了个伙同东瀛鬼子等等什么的罪名,反正就差定个汉奸了,讹诈了龙虎山和青城山一大笔钱!才把他俩给放了。青城山本就比不上龙虎山或者太清宫财大气粗,受港岛的金作家影响,游客一直稀稀拉拉。
估摸着如果钱到位了,钟旭子应该会来,他们正一的人更在乎当世的富贵,不在乎那一点点的反噬!
他们不在乎,乾一却在乎,因为他学的是医。夺人阳寿,就是杀孽,张老爷子就是因为一生杀孽太重,晚年医术才毫无进境,所以乾一从小就被告诫,不可造杀孽!至于杀个鸡,打个兔子算不算杀孽呢?佛家认为算,他们总说众生平等,道家认为不算,道家不认为众生平等,相反,却认为人是万物之灵,在圣人之下,又在众生之上,只要适度,吃几只鸡,打几只鹅,并无不可,老虎吃鸡,鸡吃虫,这是宿命,也是大道规律。
“老三,你连夜出发,去青城山,多带钱,哪怕请不到钟真人,也请一位道法高深的道长回来!”
“知道了,大哥!”雷泽汉应了一声,这事也就他去合适!
“老二,你领着这些子侄们去准备药方子吧!”
“好!”雷泽蜀应一声,他身上有些权力,搜罗点好药材不算太难!
“张先生!”
“别您还是叫我小张,或者乾一就行!”
“好,小张,你看还有其他什么要注意的吗?”
“老太太虽然能清醒,却下不了床,根骨已经承受不住了,醒过来不可太激动,只以那个方子的汤药为食即可,别的什么食物就别吃了,她的脏腑已经承受不了分解食物的能力,反而损耗更多的血气,其余的没什么了!”
“我就不谢你了,你们学道的人都怕担因果,我一句谢反而把你牵扯进来!”雷泽川道是多少懂点规矩!
“呵呵,你们忙你们的吧!”向着雷泽川拱拱手,又向着堂上的老娘舅,老姨娘的拱拱手!没多说,转身离开了!
他发现在那个江边亭里打坐挺合适的,也没回房间,兀自又去了江边,盘膝坐下,看着大蒙观的方向,思索着自己心里的疑惑!
郁小凡款款的站在他的身后:“你不想让我帮他们?”
“这事沾着因果,一点反噬虽然对你影响不了多少,可能少一点就少一点,何况做法驱阴,次数多了对身体终究是不好!咱俩都没成年呢,身体的阴阳二气都没稳固,有钟旭子代替,何乐不为呢!”
郁小凡也坐下,没再说什么,跟着乾一开始打坐,只是没两分钟,又睁开眼:“我教训了一下柳涵青那狐狸精!”
“啊?”乾一一愣,不由的扭过头来,傻傻的看着郁小凡!
“心疼了?”郁小凡一撇嘴!
“不是。你教训她做什么啊?她又没惹你!”乾一有些无语!女人的思维还真是奇怪!
“我就是不喜欢她啊!”
“那你对她做了什么?”乾一还真怕郁小凡没个分寸,这要真跟千门交恶了,自己该咋办?肯定要帮着郁小凡的,只是跟千门也没仇啊!
“没什么,就是烧了张引魂符,送了点阴气到她体内,最多也就做两天噩梦,晒晒太阳就好了!”
乾一不由的一汗,这大夏天,太阳这么毒,让那么爱美的柳涵青去晒太阳,不用两天就晒成非洲人了,女人啊,真不可理喻!只是现在自己也不能去帮柳涵青除了那点阴气啊,否则郁小凡还不知道怎么想呢!
摇摇头,叹口气,只能默不作声,继续打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