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乾一的话,武章柯看看梁敬业,梁敬业看看武章柯,俩人搭档了一辈子,一个眼神就能心意相通,俩人心里都明白:真有这么个药方,一定要拿过来,交给国家,交给部队!粉碎性骨折都只要一个月就能好!这不得了,一旦发生战争,不知道能救多少人啊!
“小张,有没有兴趣到部队来啊?”如果这张乾一成了部队的人,那一切就顺理成章了,所以,武章柯干脆开门见山!
“领导!”乾一不由的有些尴尬:“我这还在上高中呢!”
“啊,还上高中呢,那算了,好好读书,将来考上大学,能更好的为国家做贡献!”梁政委一听,就知道不能勉强了!
“你们保家卫国,是为人民服务,我将来做个好郎中,治病救人,也是为人民服务,而且我可能更适合做个郎中”乾一讪讪一笑!
“我听马保国说你力大无穷,又天生对危险有敏锐的感知,这是天生的侦察兵的料子啊,将来有机会,还是希望你能考虑一下啊!”武章柯不太甘心!
“领导,我现在还不到十六,还是等大一点再说吧!”乾一终究还是拒绝了!如果是战争年代,他会毫不犹豫的加入这个集体,跟随者爷爷的脚步,为天下众生搏一个清平世界,只是现在和平年代,对自己来说,没太多用武之地!
“也罢,小张啊,你刚才说的那个接骨的方子……”梁政委决定争取一下!
“领导,这事我也没把握,只是来碰碰运气,我也知道这方子对你们当兵的有多重要,如果能求来,一定教给你们的军医的,我张家的医术,从来不藏着掖着,谁都可以学!”
“好好,这样,小张,我找两个战士陪你一起去,一来是做个向导,二来互相有个照应,这去贡嘎地区,要经过一片数百里的无人区,很危险!”武章柯想了想,提了这么个方案,肯定有些小算盘,但是终究是能帮到乾一的!
“那就太好了,我正愁不懂藏话呢,要是能有个向导翻译就最好了!”
“那就这样,我来安排,看看咱们团里有没有适合的人选,走,小张,老梁,先去吃饭去,今天我请,吃大白菜去!”
“那就吃大户去!”梁敬业哈哈一笑!
第二日清晨,乾一吃完早饭,跟餐厅买了十多斤牦牛肉,外加几十个烤馕,又灌了五六斤高度青稞酒!全塞进了自己的帆布包里!坐在大堂的椅子上等着武章柯!
按照头天晚上商量好的,今天就出发去贡嘎地区!
没过一会,他们就到了,还有马保国一起!后面立正站着俩兵,长的很结实,都黑黝黝的!
“小张,这俩陪你一起,路上有个照应,他们一个就是藏人,懂藏话,给你当个向导,一个是马保国手下的班长,战斗英雄,枪法不错,帮你们开车!这一路要过雪区,很危险,你们一定要安全第一啊!”武团长给安排了一辆军用车代步!
乾一冲着武团长拱拱手,一副老派的样子,搞的武章柯还不适应!
“领导,有劳了!”
“这孩子,老气横秋的!行了,啰嗦的话,不多说了,你们一路上自然就认识了,我也不介绍了!赶紧出发吧,这高原好几百里地,相当于平原上的两三倍的路程,你们俩,一定照顾好小张,这小张比你们小好几岁呢!”
“你们记住了,这一路上,主要的危险,一是雪路不好走,慢点开车,二来怕遇到什么猛兽,子弹都带了吧!另外要注意咱们的民族政策!”马保国又跟着叮嘱了一番!
“您就放心吧,保证完成任务!”
乾一把自己的包裹,还有降魔杵扔进了后备箱里,也不啰嗦,就坐到了后座上,冲众人拱拱手,那俩士兵向领导们敬礼之后,也跳上了车子,打火,一脚油门,就出发了!
开出不久,三人就互相介绍完了,开车的班长,自己昨天见过,还给他检查过,叫吴海,都叫他海班长,那个更黑的,却是一位藏民,叫诺布伦珠。
都是年轻人,没那么多规矩,很快就海子哥,伦珠哥,乾一的叫着了!
“乾一,海班长,咱这一路向西南开就行,GG县就在西南,海拔比咱们这边高,一路上也没正经路,都是些牛道,”
“你指路,我开车!难得出来,咱也算是出来旅游了!”吴海爽朗一笑!
“两位哥哥,不着急,慢慢来!”
“趁着白天,咱们得多开会儿,到了晚上,就得停下来休息了,那些山路,晚上根本走不了,不小心就掉山沟里去了!”伦珠解释了一下!
确实,出了拉萨城,没走多远的公路,就变成了土路,空空哇哇的,根本跑不快!不过三人一路上聊着天,倒也不寂寞!
一路上一会是遍地绿草,一会是漫山白雪,牦牛,角马,羚羊,随处可见!天上金雕,秃鹫,鹰隼翱翔,还有很多乾一没见过的动物!
“伦珠哥,我听说你们藏人,家家养藏獒,是真吗?”
“别听人家胡说,那獒犬可金贵,哪里是随便人家养的起的!而且獒犬这东西,只有它认可了,才会跟着主人一起生活,哪里像你们中原人说的那样随便就能养的啊!”伦珠很无奈,这中原人对藏獒这天狗喜欢的不得了,可又根本就不懂!
真正的獒犬,但凡它认可了主人,那就是至死不渝,也不需要喂养,它自己就去捕猎了,野生的獒犬,体大如驴,奔驰如虎,啸声如狮,哪里是中原人见到的些长毛狗一般的模样啊!在高原上。谁家能有一只纯种獒犬,那就是被释迦佛赐福的人家,被神明护佑。大部分人家,能养个亚种的獒犬已经不易了,亚种的獒犬,体型比纯种的小的多,在高原上也有些兽性,保存了一部分天狗的基因,但是离开高原,也基本就废了,这些废了的,就是中原人奉若神明的什么铁包金之类的了!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同样,离开了高原的藏獒,也只能叫做狗了!
“原来是这样啊!水土水土,人是万物之灵,还有水土不服,狗也好,獒也好,离开了自己土生土长的地方,终究是虎落平阳啊!”乾一原本还想着弄只小藏獒回去养着,想想还是算了!
海子开了一阵子,又换伦珠来开车,这路太难走,空空哇哇,开一阵子就晕头转向的!
临近傍晚,已经进入了无人区,气温也降到了零下几十度,海子和伦珠都把棉大衣穿上,看看乾一依旧衣衫单薄,就要把大衣让给他!
“不用,我不怕冷,我的身体有些特殊,这样的温度,我觉得很舒服!”乾一摆摆手拒绝!俩人就有些诧异,这还真是无奇不有呢!
“怎么跟你们讲呢?这么说吧,我的血液温度比普通人高一些!”乾一笑笑!
俩人看乾一也没什么异常,也没有人在寒冷里的状态,也就没有在谦让了,不由的摇摇头,真是个怪物!
又走了一阵子,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尽管雪地里反射月光,映照的有些光亮,伦珠还是建议,不能继续走了,白天依据自己的经验,勉强还能分辨哪里是路,哪里是坑,到了晚上,就是白茫茫一片,一不小心就会栽进看起来平平整整的雪坑!要是走路还好,慢慢也能爬出来,这车栽进去,那三人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海子慢慢停下车,下车四下观望了一下,两面有山坡,往前走也是个上坡,又回到车上:“这个地方,不太适合啊,咱们得到坡顶上去,晚上万一有什么危险,一脚油门就能跑!”重新踩油门,慢慢往前寻找合适的地方!
慢慢爬上坡顶,刚好有一株枯枝树,海子停好车,却没有熄火,这里晚上天冷,一旦熄火,就很难在打着!
“伦珠,去探探路,踩一道脚印出来,有危险,上车顺着脚印就能窜!别走太远,两三里地就够了!”吩咐伦珠!从后备箱里拿出一只冲锋枪递给伦珠。伦珠接过,二话不说,挂在肩上,就顺着汽车大灯照射的方向去探路了。
海子又倒腾出一把工兵铲,这工兵铲单面开刃,拎着嗖嗖嗖就爬上了边上的枯树,抡着铲子乱砍,不一会,那些枯枝就乱七八糟的掉下来!乾一赶紧捡起来,堆在一起,准备生火!
从树上跳下,汽车后备箱里拎出一桶汽油,先是灌进汽车油箱里小半桶,淋在树枝上一点,拿打火石一点,腾的火苗子就窜了起来,把周围映的通红!
海子依旧没有停歇,汽车后备箱就像个宝箱一样,又拽出一根几十米长的大粗麻绳,拿麻绳围着汽车、枯树、火堆圈了一个大圈,又拎着汽油桶,一点一点的,慢慢的,把汽油都淋到麻绳上!乾一不明白这是干什么!
“野兽都怕火,这根绳子是用蜡浸泡过的,淋上汽油,一点就着,形成一个火圈,也能阻挡一阵子!”到底是经验丰富,什么都考虑到了!
忙活完这一通,伦珠也回来了,冻得的直哆嗦,赶紧靠近火堆取暖!海子又拿出一个小锅,直接从地上捧了些雪塞满,然后找三根树叉子支撑着烧水!
乾一从自己包里掏出牦牛肉,还有烤馕!跟吴海要了一把刀,把牦牛肉切成小块,就用树枝串一下,分给海子和伦珠,俩人也没客气!他们倒是带了些干粮,却是些压缩饼干,太难吃!
水囊里有五六斤的青稞酒,乾一拿出来喝一口,递给海子,海子略微犹豫了一下,还是灌了几口,然后递给了伦珠!伦珠更不客气了,他本是藏人,极爱喝酒,只是当了兵有纪律,不过人家海班长都喝了,自己还拿捏什么啊!两口酒下肚,又有这篝火取暖,顿时浑身暖洋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