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一,这去巴蜀,怕是有什么事吧?有什么需要照应的吗?”胡一山倒是很想提携一下这少年!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经巴蜀进雪区,听说雪区有个老神医,能碎骨重生,我这是去学医的!”乾一也就没什么好瞒的了!
“学医?姓张?莫非是医圣后人?”胡一山沉吟一下!
“祖辈上是这么说的!”乾一回话!
旁边的火将雷正顿时一脸热切!口中居然紧张的有些结巴:“真……真的是医圣后人张家?”
乾一点点头,算是回答了!
胡一山把手一按,止住雷正的激动:“乾一,你可听说过你们张家和我千门有些渊源?”
“胡老,您说的是白拳的事吧!”乾一不用想就知道怎么回事!
宋末元初,张家前辈张蹇叔机缘巧合,救了当代的千门正将,千门为了感谢张家,就把白拳传给了张家人。这事爷爷给自己讲过!
“嗯,宋朝末年,天下大乱,我千门也没幸免,那一代的千门主将叫姜才,火将王坚,也是跟着一班义士起兵抗元,那蒙古可汗蒙哥就死在王坚手中,这是后话,姜门主后来兵败,连同王坚都受了重伤,是你张家先祖神术救了他俩!为了报答你张家大恩,就将我千门传承白拳教给了你张家先祖张蹇叔!”
“听说过这事!”乾一没有回避!
“乾一,你张家的白拳,可曾传下来?”雷火将热切的看着眼前少年!
“八百年来,从未断绝,只是我也不知道算是留下几分!”是呀,历史变迁,沧海桑田,谁也不知道张家现在的白拳,还是不是八百年前的白拳了!
“乾一,不瞒你说,我千门在一百多年前的时候,曾遭了一场大难,那一代的火将还没来的及将白拳传下来,就遭了仇人杀害,所以我千门白拳,所剩的功法,是十不存一了,一百多年来,我们千门好几代了,到处打听你张家人的下落,希望你们张家人能回传白拳!没想到,居然在这火车上碰到了张家后人!”
胡一山和雷正站起来,向乾一深深一躬!再不起身,等着乾一回话!
乾一连忙站起来伸手去扶:“快起来快起来,可不敢啊,受不起大礼!”
“受得起,受的起,只要你愿意回传白拳,便是我千门大恩人,多大的礼都受的起!”胡一山像是赖上了乾一一样,怎么都不肯起身!
“一套拳而已,至于嘛,下了车,咱么互相印证一下就是了,说不定我张家留下的功法还没你千门多呢!”乾一连忙摆摆手,让六七十岁的老头子弯腰躬着,实在是受不了!
“啊呀,乾一兄弟这是答应了!”这六七十岁的老头子,开始喊乾一兄弟了!
“又不是多大点事,不就一套拳嘛!”乾一摇摇头!
这胡一山和雷正才直起来身子坐下来:“乾一啊,恐怕你不知道吧,古时候有句话,叫白拳一出,天下无拳!这白拳相传是至阳志刚,至简至猛的拳法,若真练到极致,说天下第一也不为过!我千门全靠这白拳护佑,才能传承数千年啊!”
“原来是这样啊!”乾一是守着宝,却不知道宝,自己只知道这白拳深谙师父说的一力降十会,一快破万法的道理!很符合自己的风格!至简至猛!
“老火,去弄两瓶酒,今天高兴啊,跟乾一喝两杯!哈哈哈,好啊,千门百年来的夙愿没想到在咱们俩身上实现了!”
“好嘞,好嘞!”这火将一扭头,就向餐车跑去!
胡一山牵着乾一的手,不住的喜笑颜开:“好啊,看来我千门和你们张家有缘啊,八百年前,我教你,八百年后你教我!你放心,以后但凡你张家有差遣,我千门万死不辞!”
“什么死不死的啊,我张家人学医的,干的是治病救人的活计!”
“好好,积德行善,必然有大造化!我千门虽然干的是行千做局的买卖,但是却也绝不伤天害理,千的都是那些利欲熏心,为富不仁的家伙,只是一些小瘪三,打着我千门的名头做恶,坏了我千门的名声啊!”胡一山感叹!
“善恶自由心,诸事凭道义,无愧于心就好!”乾一倒是没有过多评价!自己的相术虽然还不算登堂入室,但是看一人善恶还能看的出来的,这胡一山和雷正,都不是奸邪小人,所以自己才敢答应把白拳传回去!
不一会,雷正回来了,手里居然拿了两瓶茅台,还有不少热菜,卤味:“这火车上也就只能这样凑合了,到了蓉城,再好好答谢乾一兄弟!”
“没事,删繁就简,有好酒就行!”胡一山洒脱!
找出茶缸子,咕咚咕咚给乾一和雷正倒上,先捧一杯:“乾一兄弟,缘来缘去数百年,千门,张家,尽在这一盅酒,谢字不多说,道义在中间,下了车,我摆香案,再谢你张乾一!今天,就先喝一杯缘分酒!”昂起头,咕咚咕咚,三两酒一饮而尽!旁边的雷正也是陪着,一口灌下!
“张老,我是晚辈,可不敢这样啊,受不起啊!”说着,也把半茶缸子的酒灌进了肚子,顿时一股火辣辣的感觉!
“不不不,就是兄弟,虽然长你几岁,你喊一声胡老哥,或者老胡都行,可不能叫前辈啊!”胡一山一抹嘴,又开始倒酒!
“老火,这白拳终究传给你的,虽然是兄弟,但是你得执师礼啊!”胡一山示意雷正!
“是,乾一兄弟,道一声兄弟,是我高攀了,下了车,拜香堂,我雷正……”雷正还要说!
乾一立刻给制止了:“雷大哥,可不敢说了,你要折煞我啊,白拳本就是你们千门的,老规矩就算了,您再这样,就真的受不起了!”
“行,乾一怎么说,就怎么做,情分记在心里就行了”胡一山也算是借坡下驴,没让雷正行大礼,再怎么着也是千门的火将,三十好几的人了,给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喊师父,那是说不过去!做做样子就行了!
“好,不弄虚的”雷正把茶缸往乾一的茶缸上一碰,杯沿比乾一的杯沿略低,这就已经是态度了,然后又是一饮而尽!
乾一无奈,只好陪着又喝了一杯!
江湖上的礼,很多都在这酒杯之中!
胡一山又给二人倒上:“咱们三人在这火车上相逢,是缘也是命,再喝一个聚义酒!”领着头,一口干了,乾一和雷正也跟着干了!
三杯酒下去,算是把一套礼给行完了!这才开始聊一些江湖往事!乾一倒是没有打听太多,各有各的规矩,打听多了犯忌讳!
趁着火车上无事,雷正也向乾一讨教一些白拳的功法!居然不知不觉就进了蜀中!一路上那些小贼小摸,也没有敢靠前的!
火车缓缓停靠蓉城,三人一起收拾行李,准备下车,看着乾一从床底拎出一破布包住的棍子,就上前想帮乾一拿着,刚一接手,居然一沉,差点没握住掉在地上!
“好沉啊!兄弟,这是?”雷正不由好奇的问!
“防身的家伙!”乾一一笑,没有让雷正帮忙,重新拿过,背在了肩上!
雷正不由得暗暗心惊,这东西怕有个三四十斤重,自己拿着虽然不重,但是想要当武器,却是根本挥舞不了几下,也控制不了力道!这得多大的力气,才能用这东西当防身武器啊!
出了车站,拦了一辆出租车,雷正坐了前面:“去罗汉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