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北上帝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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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老头当天没有走,和紫虚,悟元子,冲和子他们小聚了一下,说起往事,不由唏嘘,谈起十年浩劫,不由感叹。

  当晚,乾一就搬进了这后院的三步天和功善真人同住,第二天张老头告辞,叮嘱乾一每日功课不可荒怠,自己回去会很快回来,到时候会把铜人银针,药浴的草药一并送来!还有乾一的小学功课,现在他也知道,乾一练习自己张家的吐纳功法,已经可以过目不忘了,也准备把自家的医书送过来,想想也感叹,自己这大孙子,果然天赋异禀,当年自己练了好几年才能做到,这孩子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就能做到守心如一,专气致柔,涤除玄览,不错不错!看来自己要在这孩子二九之前多结一些善缘,给他趟一趟路了!王家应该快凑齐那两味药了!到时候王家的藏书楼是一定要进的!

  冬去春来,乾一已经在这太清宫呆了两年,这两年,老头子每年都来个几次,看着孩子的进步,老头是满心喜悦,自己爹娘也来过,见这孩子穿着道袍,梳着发髻,老娘哭的是撕心裂肺的,直骂老头子心狠,自己老爹张未济在南方赚了点钱,临走的时候,给太清宫捐了一大笔的香油钱,让紫虚师兄很是高兴!而太清宫这两年得意于政府关怀,修了路,翻新了房舍,游客香客慢慢也多了,也收了不少新徒弟,虽然变化缓慢,但是总归是向好的方向发展!

  乾一两年来长高了许多,已经是一个半大小伙子,这天夜里,功善真人领着乾一在聚仙亭里教导着观星象,相术本就是相天相地相人,当然现在乾一的水平是没办法通过星象断吉凶的,目前只是教导他认识各个星象而已,老道仰面看着星空,只见北斗七星里的玉衡星忽明忽暗,不由得咦了一声。

  乾一连忙请教:“师父,怎么了”

  功善老道指着天空中玉衡星:“徒儿啊,你看,那玉衡,北斗第三颗,忽明忽暗,恐怕北方很快就有将星陨落啊,这玉衡星主激辩,隐忍,多谋智的将星!”

  乾一顺着老道指示的方向观察,果然有颗星星忽闪忽闪的,一会亮一会暗,亮的时候,几乎和启明星同辉,启明星就是北极星。暗的时候,就像萤火虫一样暗淡!

  当时两人也没太多在意,毕竟将星陨落,每年都有,这华夏更新换代快四十年了,一群老将都已经渐渐老去,耄耋暮年,只是这玉衡星暗淡,恐怕是位了不起的大人物又要过世了!老道说,这北斗七星,是华夏国七柱石的护佑星,也是命星,人亡星暗,待到接替的星主兴起,又再复亮,如此循环,千年不断,去年破军星旁边的一个伴星变暗,老道就说有将星陨落,果然没多久,广播里就传来哀乐,那位嗜酒如命的和尚将军逝世,破军星早就暗淡了好多年了,到现在依旧没有恢复往日的光华,乾一就曾经问过,这破军星是谁的命星,怎么一直很暗淡呢?功善真人说,自己不太确定,毕竟自己常年深居深山,对外面的人和事不太了解,只不过,这破军星是主杀伐,万人敌,恐怕离不开华夏国第一猛将,横刀立马的那位!

  俩人并没有深究,其一乾一还小,其二老道也确实隐居深山,道门的事还知道点,俗世的事就不甚明了了。

  又传授了乾一一些观星的规矩,就回房歇了!没想到过了三四天,张老头匆匆却赶来了太清宫,拜会功善真人,说是给乾一请假,要带乾一进京几天!老头风尘仆仆,神情很有些暗淡,老道也没有多问,就让乾一跟爷爷走了!

  这次老爷子没有带着乾一游方,而是直接去了火车站,坐了绿皮火车,这还是乾一第一次坐火车,虽然咣当咣当的,但是还是有些兴奋,只是这火车上吵吵闹闹,习惯了崂山清净的乾一有些不自在。

  尤其是自己走的匆忙,老头又没给自己带替换的衣服,自己就穿了一身道袍,挽着发髻出门了,火车上这些同坐的乘客很是好奇,这小伙子怎么这身打扮,那年头,电视也不普及,很多人一辈子也没见过道士啊!

  对面坐着一个胖大婶,似乎是有些见识,看看乾一,又瞅瞅张老头,不由得埋怨:“我说你这老爷子啊,怎么这么狠心啊,这娃娃这么小怎么就送去当道士了呢,这孩子长得多好看啊,眉清目秀的,当道士多可惜啊”,老头子也不介意,任由她唠叨,看老头不搭理自己,又对着乾一唠叨:“小伙子,怎么就当了道士啊,长大了不能娶老婆生孩子,是家里穷啊,还是怎么地,别听你爷爷的啊,赶紧别当了,新社会了,改革开放,日子都好了,谁还信道士啊,我们镇子里有个道观,里面一个道士都没有了,全剪了头发去南方打工了,听说挣好多钱呢,来小伙子,吃苹果,这么小就当道士,多可怜啊,”这胖大婶是个碎嘴子,唠叨起来没完。

  大婶旁边坐的是一个梳着大背头,穿着极其不合体的西装,标签都没剪,戴着蛤蟆镜,挂着金链子,手指上金鎏子,胳膊下面夹着一小黑包的中年男人,这身装扮是那年头一小部分先富起来的暴发户的标配,这中年男子是出差去帝都,自己在南方赚了点钱,正准备去帝都跑跑关系什么的,再大干一场呢,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旁边的大嫂唠唠叨叨,不由的一阵烦躁,本来想买卧铺,只是那年头买卧铺得凭着单位开介绍信,托关系,自己实在是没有办法,正觉得自己坐这个硬座丢份呢,听着这大嫂子唠叨,又不肯停歇,更觉得别扭,忍不住教训大嫂子:“内这个女同鸡(志),不要草草(吵吵)好不好的啦,这类西(是)公共场所的啦”这一口土不土洋不洋的南方腔,也是那个时候暴发户的标配,不论是东北的爷们,还是西北的汉子,去两年南方回来一定是这味,乾一爹去了南方两年,回来过年的时候,冲老爷子也是这个腔调,让老爷子差点一脚踹出去,就再也不敢甩这味了!

  大婶子都没听清他这说的什么,一愣:“说啥?”

  大背头的中年男子不屑的看啦一眼大婶子:“一点素质也没有啦”

  大婶子这次听清楚了,感情是挑自己的刺啊,立马炸锅了;“什么没素质啊,就你有素质,装的人模狗样的……”,机关枪一样就把这大背头喷了回去!

  所有男人都知道,跟中年妇女吵架,那是自己找死!很识趣的闭上了嘴,但是心里那个气啊,看着对面这个小道士,一肚子的火气就想撒在乾一身上!

  “小道士啦,怎么着,这嘿去帝都发展啊,老爷鸡,如今帝都也不好做的啦,都封建迷信没人信的啦,别带着孩子去丢人了,现在谁还信你们这一套啦,怎么没的带什么桃木剑啊,会不会画符捉鬼的啦,你们不会是江湖骗子吧?”对着张老头和乾一就是一顿数落!还是把酸了吧唧的南方腔,每句话后面都带上个“的啦”。

  张老头看看这大背头,也没有生气,这个年纪早都过了耳顺之年,不会因为陌生人几句数落就生气,反而笑呵呵:“就是去帝都看个亲戚”

  老头越是笑呵呵,这大背头越觉得气氛,,看着老头的土布褂子,脚上的布鞋,很是鄙夷:“哎呦,老头鸡,帝都还有亲戚哇,这是去投奔,不会也是个道士吧,我说,老爷鸡,这帝都可是祖国的中心的啦,那里可不让传播封建迷信的啦”

  大背头说的话,旁边的大婶子也听明白了,自己也是有点嘀咕,不会让这大背头给说准了吧,这爷俩是去帝都搞封建迷信的吧,有了这犹豫,就不帮乾一爷俩说话了。

  乾一小孩心性,忍不住要反驳一下:“我们才不是去搞封建迷信呢,再说道士也不是封建迷信啊”

  “哼”大背头趾高气昂:“小道士,道士不就是专门抓鬼的吗?不就时封建迷信的啦!小心偶去派出所举报你们的啦”

  说的乾一一阵厌烦,自己在太清宫呆了这么久,还从来没有听说道士是专门抓鬼的之类的呢:“叔叔,我们不抓鬼,就是在山上修炼”这时候,乾一才想起乾三的好,要是小乾三在这里,肯定会和这大背头对骂,也不知道这两年这小子怎么样了!

  只是自己从小就是能动手就不吵吵,一向不会辩驳,但是总不能上去揍这个大背头一顿吧,只好扭过头去不想搭理这人!

  大背头很是得意,翘着二郎腿,伸到车厢走廊里,晃悠着。

  这时候,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蹦蹦跳跳的过来,也没注意,一下子就被这大背头的脚绊倒了,手里拿的冰棍直接杵到了大背头的西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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