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世界群,中世纪世界,大河王国。
一个小村庄中,夜明月夕,灿烂的繁星为下方的世界带来一丝丝的光,明亮只剩下月牙的月亮,散发出幽冷的光。
茅草屋的阴影中,一个白人壮汉,背着一个老人,小心的往村外走去。
“阿爸,我们快一点走,千万不能让那群政府工作人员发现了!”
“我准备加快跑了,你忍着点!”
白人壮汉抹了一把自己脸上的汗液。
将自家父亲往自己背上抬了抬。
快速向着村外跑去,看那模样好像在担忧,整个村子里随时会出现无数条疯狗一样。
既小心,又害怕。
白人老头浑浊的眼睛用慈爱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儿子,既心疼,也充满了一种无力感。
心中很是迷茫,不明白为什么整个世界突然就变了。
十年前,王国通过了四十岁无功基因法案。
法案规定:普通人只能活到四十岁,四十岁之后可以采取各种方式使自己死亡,有功劳者可以延寿,超凡者不列入其中!
禁止养活瘦弱,残疾,有先天缺陷的孩童。
家族中有基因缺陷情况的,禁止繁衍后代。
……
……
一桩桩,一项项,如同一柄又一柄的巨斧,狠狠锤在整个国家的每一个角落。
国家变革在即,超凡的大门也已经打开,可普通人的生活依旧没有什么变化。
粮食年年丰收,养殖年年大获成功。
但他们依旧只能吃野菜黑面包,穿着破烂的衣服,住着用茅草和泥巴造的小房,至于肉类食物那只是一个奢望。
白人老头努力抱紧自己儿子的肩膀。
他才四十岁,还不想死。
“呼呵,呼呵,呼呵!”
白人壮汉拼命呼吸着空中的空气,脚步越加的快速。
一个个茅草屋不断的被他所越过,通往城外的门口,离他们近了!
更近了!
白人壮汉眼中露出了一丝希望,感觉自己身体之中又涌现出无数的力气,快速的向着前方跑去。
白人老头眼中的希望之光也亮了起来。
明天就是他四十岁的生日,政府的骑士老爷已经过来通知过,不逃,就只有死。
“希望骑士老爷不在,不然今天我就死定了!”
白人老头使劲的捏紧了自己的拳头道!心中紧张不已。
脑袋之上满身冷汗。
没有谁想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之下离开自己的家乡,他也一样。
但是他只是一个普通人,自己什么时候出生他都只是知道一个大概的情况。
每一个人出生的日子,只有掌管村子的骑士老爷才晓得。
想提前跑,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时候。
而且外界也都是王国的地盘,没有通行证,抓到了也是一个死。
因此在没有得知自己的死期之前,没有人愿着冒着杀头的风险去逃跑。
事实上这也是普通人的悲哀,他们没有什么见识,也没有什么获得信息的渠道。
只能终日的随着太阳的升起而劳作,太阳的落下而休息。
哪怕有聪明的人能够记得自己的生日,可他们不却不会数数呀,从一数到四十,看起来好像不难。
但对有些没有接受过教育的人来说,真的很难。
更何况这里还有无数的骑士老爷们,疯狂的打压他们学习知识兴趣,让他们老老实实的生存在这里,老老实实的去死。
阴暗的森林之中,一名身穿骑士铠甲的骑士,锐利的目光看着正在偷偷摸摸准备出村的两人。
“吾神在上,生命的死亡,只是另一场新生的开始!”
“与其年老痛苦的死去,享尽无尽的痛苦,不如在烈火之中,以最美好的年华升天!”
骑士单膝跪地,向着被本土化后的塞维利斯所构成的神灵祈祷。
他在安慰自己的心灵,也在坚定自己的信念。
世间的资源是有限的,多活一个老人,就得让这个老人享受着跟壮汉一样的资源来活着。
多活一个老人,就少活一个年轻人。
为了世间的健康发展,加快生命死亡的速度是对的。
“为了世界的未来,我不得不如此!”
“希望神灵能够宽恕我的罪孽!赐予我光明!”
金属铠甲的碰撞声响起,骑士站起了身子,手握骑士剑,神情坚毅无比的向着两父子走去。
中途在森林之中留下一个又一个脚印。
月光之下,金属铠甲踩过之后的脚印遍布整个森林,很明显骑士已经不止一次在这里蹲守了。
“快一点,快一点,快出村了!”
白人老头急得满头大汗,心里不停的怒吼。
白人壮汉也咬紧了牙关,拼命的向前跑。
然而在白天他只是吃了几个黑面包而已,虽然看起来壮,但很明显肚子里面的食物供应不上身体的消耗。
才跑了那么一会儿,壮汉就已经气喘吁吁。
“哗啦啦,哗啦啦!”
铠甲甲片的相互碰撞声响起。
“快!快!快!”
“跑起来!”
白人老头神情惊慌无比,疯狂的说的。
面对自家父亲的焦急怒吼,以及那隐隐约约的铠甲叶碰撞声,白人壮汉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上。
“动呀,动呀,动呀!”
白人壮汉使劲了全身的力气,拼命的想让自己的大腿跑动起来。
然而对骑士老爷的恐惧早已经深深地刻在了他们的心里,没有见到人,光听见铠甲的碰撞声,就能让他们变成软脚虾。
白人壮汉手脚并用,终于爬出了村庄。
然而绝望的事情发生,穿着银色铠甲的骑士已经迎着月光,站在了他们的身前。
“为什么?为什么?”
“我明明还能干活,我还能再活十年!我只是感冒了,没有力气而已,为什么我就要死?”
“我没有做错什么!”
“我虔诚着信仰着神明,从小到大未有一丝一毫的懈怠!”
“为什么?”
白人老头痛哭流涕,从自家儿子身体上爬下。
坐在地上,发泄着属于他的愤怒。
穿着银色铠甲的骑士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站在这里,用一种特别的眼神看着正在不断怒骂的白人老头。
这个情形他见过无数次,以后也要面对无数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