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五回: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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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关雎鸠,在河之州。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参差荇菜,左右流之。

  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

  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参差荇菜,左右采之。

  窈窕淑女,琴瑟友之。

  参差荇菜,左右芼之。

  窈窕淑女,钟鼓乐之。

  吕希彤也爽快,道:“那好,就说说你和任笔友吧。”

  一句话把吕希燕的脸儿臊的绯红,大伙儿也笑了起来。吕希君见四姐不好意思,便说道:“男仕回避,三姐,你们聊吧,我去给四姐提水。”说罢就转身出门去了。

  吕希彤道:“雪芹,别害羞嘛,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很正常。”

  一直笑盈盈的淡玉洁道:“他们俩呀,一对活宝。尤其是雪芹,脾气大得很,稍有不如意,就不工作了。”

  吕希彤道:“雪芹,这样可不好。”

  林燕笑道:“三姐,你不知道,这个厂里有条不成文的规定,任笔友如果得罪了雪芹姐,雪芹姐可以闹情绪不工作,厂里只找仼笔友的麻烦,与雪芹姐无关。”

  “如此一来,燕哥不就惨了?”郭燕似笑非笑,道,“这对燕哥太不公平了。”

  屋子突然沉静下来了,郭燕发现众人都诧异的看着自己,她明白其中原因,便打个哈哈,道:“其实不光是燕哥,我还知道刚子,阿古丽和阿里木的事。”

  除吕希彤外,其余人几乎是异口同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郭燕道:“燕哥和他的兄弟伙去我爸的饭店吃过几次饭,无意中听到了他们的聊天。就在前两天,他送王维成回家,也在我们家饭店吃的饭,还是燕哥亲自下的厨呢。”

  众人又禁不住啊了一声,她们感到意外,去饭店吃饭,有客人自己下厨的吗?郭燕笑道:“是这样,他们来的太早,我爸妈去买菜了,王维成急着回家,燕哥才不得己下的厨。雪芹姐,你知道吗,燕哥不仅满腹诗书气,他炒菜也是一把好手呢。”

  吕希燕自是几分高兴几分不爽,听郭燕叫自己男人“燕哥”叫得多亲切啊,这怎能不让她倍觉醋不及心酸呢?不止是她,林燕也是柠檬加醋多心酸,她才晃然大悟,原来郭燕说的这有她牵挂的人儿是指那只丑蛤蟆啊!她的心机藏的可真深啊!当下,也不客气,道:“郭燕,你别左一个燕哥右一个燕哥的叫了,你看我们雪芹姐听得都掉醋缸里了。”

  吕希燕表面笑着,掩饰着自己的浓浓醋意,道:“林燕,是你自己掉醋缸里了吧。”

  林燕笑道:“我才不会为一只丑蛤蟆吃醋呢!郭燕,你知道王维成为什么急着回家吗?”

  “听燕哥说王维成是回去给妻子赔罪的,因为他结婚时发现新娘不新,才离家出走的。”

  “新娘不新?”众人一时不解,都盯着郭燕欲求答案。郭燕一时脸红起来,低声道:“好象是说王维成的新娘不是以女儿之身嫁给他的。”

  众女似乎很意外,都“啊”的失禁出声,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改革开放都十多年了,怎么还有这么封建迂腐的男人呢?林燕却想起了什么,忙道:“我明白了,那丑蛤蟆写的《婚变》就是说王维成的。”

  “婚变?”吕希彤如坠迷津,道,“什么婚变?”

  “哦,是笔友写的一篇短文。”吕希燕拿出压在枕下的手稿,递给吕希彤,道,“三姐,你看看吧。”

  吕希彤接过手稿,看看林燕,然后逐字逐句细细地阅读起来。众人没再说话,都看着吕希彤聚精会神的阅读着任笔友的短文巜婚变》。郭燕也才仔细的打量着阅读中的美人儿,见她原本舒展的眉头微微的皱了起来,心中就猜测那《婚变》是怎样的一篇文章,竟然也惹得她们这唯一的女翰林花容失色。这倒正合了李白之诗云:

  美人卷珠帘,

  深坐颦娥眉。

  但见泪痕湿,

  不知心恨谁。

  吕希彤憋着一口气读完了《婚变》,沉思良久,她才极其不屑的说道:“他写这东西,永远也不会发表。”

  郭燕要过手稿,也憋着一口气看完后,一双闪烁不定的美目看着大家,见众人都气闲神定,显然都是拜读过任笔友的大作的,自然是各有想法。她笑道:“我认为燕哥的这句话说得非常好:婚前性行为,对女生而言,是满足了一个男人的欲望,却又伤害了另一个男人的心,而这另一个男人,却往往会成为这个女人的丈夫。”

  淡玉洁道:“你们别看男人喜欢粘花惹草,但他们没有一个人乐见自己娶回来的新娘是被开过封漏过气的女儿红的。”

  她的话引来大家一阵萌懂的笑,吕希彤道:“这个世界上,造物主过多的偏袒了男生,一个男生有没有过性行为,只要他本人不说,女生是不会知道的,但是女生则会显露无遗。就这一点上,我们女生确实处于弱势。”

  林燕不以为然,道:“那又有什么,只要是和自己心爱的人也就不为过。”

  吕希彤看看林燕,觉得这女孩太过妩媚,她是男人眼中的尤物,也一定是女人眼中的祸水。不过她却赞同她的话,道:“是啊,现在都快进入新世纪了,竟然还有为一张膜而耿耿于怀的人,他太不合潮流了。”

  这时,门外传来一声马的嘶鸣声,并伴着“嘚嘚”的蹄声在屋外戛然而止。吕希燕笑了起来,道:“是阿古丽来了。”

  是的,是阿古丽来了!她刚进屋,就被屋里众多美女差点亮瞎了眼,她笑起来引得满屋喝彩,道:

  “雪芹姐,今天是什么日子啊,这么多漂亮姐姐聚在一起?”

  小屋盛满鲜花,虽然芬芳迷人,却显得有点拥挤。林燕乐道:“是啊,阿古丽,今天是什么日子啊?”她看着郭燕坏坏的笑着,道,“其实管他什么日子呢,这儿有你牵挂的人儿最重要。”

  郭燕的一点小心思被林燕给抖落了精光,她含羞带嗔地拧了林燕一下,忙站起来,道:“是阿古丽姐姐吧,你还记得我吗?”

  阿古丽横竖看看女孩,一脸茫然。郭燕笑道:“最善良的人就象水一样,水滋养万物而不与万物争,上善若水。”

  阿古丽晃然大悟,打着哈哈道:“你就是那......”

  郭燕兴奋的抓住女孩的手,道:“对,我叫郭燕。”

  阿古丽笑着对众人道:“刚子都说郭燕姐姐好好看哦,小朋友的话不打诳语,郭燕,你真的很漂亮。”

  郭燕花靥含笑,朱唇滴露,她拉着阿古丽转身面向吕希彤,道:“阿古丽姐姐,这是雪芹姐的三姐吕希彤姐姐,她不仅是我们这的花魁,而且还是翰林大学士呢。”

  “三姐,你好。”阿古丽拥抱一下吕希彤,又挨挨她那粉嫩雅气的脸儿,笑道:“三姐,很高兴认识你。”

  吕希彤被阿古丽的热情劲头所熏醉,她微微一笑,道:“我也很高兴认识你。”尔后,她笑意深邃的看着妹妹。

  吕希燕自然明白三姐的意思,她拉阿古丽坐下,道:“三姐,阿古丽是笔友的妹妹。”

  “笔友的妹妹?”吕希彤有点不解,又有点儿明白,她看看阿古丽,再看看郭燕林燕,似笑非笑,道,“你们都是笔友的妹妹吧。”

  林燕忙摆手道:“我可不是丑蛤蟆的妹妹哈,我们是仇人。”

  吕希燕笑道:“林燕,你和笔友哪是什么仇人啊,你们分明是怨家嘛。”言语中明显地透露出浓浓酸意。

  阿古丽咯咯笑道:“林燕就欺负我哥老实。”

  林燕笑道:“得了,阿古丽,你敢说你没有整那只丑蛤蟆吗?我们这群人中,恐怕你是整得最凶的一个吧。”

  吕希燕点点头,言语中带着几分不满,几分责备,却又有几分无奈,道:“笔友差点就被阿古丽丢在野外喂狼了。”

  “啊!”郭燕失声惊叫,道,“你们都整燕哥啊,那他不是很惨?”

  见郭燕心疼的样子,吕希燕想着男人在美女面前的那副色相,心中就没好气,道:“他就是副挨打相,活该。”

  淡玉洁斜躺在床上,抚摸着腹部,对吕希彤道:“你不知道,笔友在这就是个受气包,对她们几个女孩子是打不敢还手,骂不敢还口。”

  吕希彤皱着眉头,道:“那他还是男人吗?”

  林燕道:“三姐,丑蛤蟆肯定不是男人。”

  “你怎么知道?”

  林燕指着吕希燕笑道:“雪芹姐的红包送给他,他都不敢要。”

  淡玉洁大概是最理解吕希燕的遭遇的,也真是,任笔友不象男人,简直就是一头猪,世界上最愚蠢的一头猪。他和雪芹,多好的机会啊,可他却......难道他真不是男人?

  吕希燕想起和任笔友在一起的尴尬镜头,不由的羞得面红耳赤。她当然知道男人是真正的男人,因为他总是保护着自己,只是他真的太老实太蠢了,曾蠢到自己都怀疑他不是男人。今儿见林燕挖苦取笑自己,平时的几分怨气便趁机抖落出来,道:“你就想着笔友要开你的红包吧。”

  她这一句话恰如一记闷棍敲在林燕的脑门上,林燕被整懵了,晕了眩了。她愣愣地看着吕希燕,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吕希燕才发现自己又口误说了浑话,于是便歉意的对林燕笑笑,道:“林燕,对不起,我是无心的。”

  林燕终于还是笑了起来,她多次领教过吕希燕这心直口快的本事,也就见怪不怪了,道:“雪芹姐,为了安全起见,你还是把你的红包早点送给丑蛤蟆吧,免得他再去开别人的红包。”

  阿古丽却一脸迷茫的看着她们,道:“今天是什么曰子啊,你们都给我哥送红包?是他生日吗?我哥去哪里了?我也要给我哥送个红包。”

  阿古丽话音刚落,满屋子的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林燕笑得最惬意,吕希燕却笑得最尴尬,最无奈。淡玉洁有孕即将临盆,她只敢嗤嗤的笑着。吕希彤抿嘴浅浅地笑着,不知者不怪嘛。倒是郭燕没有笑,她忙拉过懵慒慒的阿古丽,将巜婚变》手稿交给她,道:“姐姐,这是燕哥写的,你看看吧。”

  阿古丽迷惑的看看众人,然后谨慎的拿起手稿,慢慢地看阅着,看阅着,看阅......腾的一下子,她被羞得面红耳赤,低垂着头谁都不敢看。哪怕再爱,毕竟少女的娇羞还在,毕竟是在各位蛇蝎美女们面前,必要的矜持还是要的。

  林燕哈哈乐着,道:“阿古丽,别不好意思了,其实在男女爱情方面,几千年来我们女生总是处于从属的被动地位。现在好不容易盼到太阳从西方升起,也该是我们主动出击的时候了。”

  淡玉洁道:“我是过来人,我认为吧,我们的红包最好还是在我们新婚之时让我们的新郎来开最好。”

  吕希彤道:“表嫂,你的红包不也是在你结婚之前就被表哥给开了吗?”

  “所以啊,我们连婚礼都没举行,更别提新婚了,简直就是苟合婚。”淡玉洁也不难为情,道,“男人轻易能得到的,他都不会去珍惜。他要是付出了代价才得到的东西,他才会把她当成宝。”

  吕希燕道:“表嫂,表哥还是对你很好啊!”

  淡玉洁笑了,有点勉强,有点无奈,多点后悔,象是回忆,道:“只是最近他才有点儿改变,在以前啊,算了,不说了,那都是满满的伤心。”

  吕希彤见表嫂满脸的忧伤抑郁,很是关心的问道:“表嫂,你没事吧?”

  淡玉洁凄苦的笑笑,道:“没事,只是见到你们一个个阳光少女,想想我自己,有点伤感,太多遗憾而已,没事。”稍停,她又说道,“我觉得笔友的观点是正确的,婚前性行为,是女生满足了一个男生的欲望,却伤了另一个男生的心,而这另一个男生往往会成为这个女生的丈夫。就我而言,纵然这两个男生就是同一个人,但依然能明显的感觉到他前后判若两人。也许,这跟我们的第一次太草率有关吧!如果我们的第一次能举行一个即庄严肃穆又喜庆活泼的仪式,我想我现在会更幸福的。”

  吕希彤似乎理解表嫂的忧思寡欢,她握住淡玉洁的手,看着她,默默地垂下了眼睑。

  林燕道:“现在不是提倡新事新办吗?”

  “再新办也得依老祖宗的规矩来,那怕简单一点,必要的仪式还是要的。”

  “什么仪式?”

  淡玉洁往起坐了坐,道:“我打个比方:林燕,当你和你男朋友要那个什么的时候,你们可以不举行婚礼,但你们两人一定要沐浴更衣,焚香祷告,然后要你的男人为你重新铺床。”

  林燕笑道:“铺床?是铺白色的床单吧!可是,如果......”毕竟她还是个姑娘,想要表达的意思还是羞于启齿。

  吕希彤说道:“就是嘛,有些女孩由于种种原因,她们的第一次可能不会落红,总不能说她们就不纯洁了吧。”

  “就是。”姑娘们点着头,都疑惑的看着淡玉洁,女生不落红,洁白的床单就不会印上火辣辣的玫瑰色,那可怎么办啊?

  淡玉洁笑道:“你们一个个想什么呢?都想着提前**吗?”

  林燕道:“你不是说要男生为我们铺白色床单吗?”

  “我有那么说吗?”淡玉洁无奈笑道,“我是说当一个男生想要和你那个什么的时候,你们一定要有个仪式,你们要沐浴更衣,焚香祷告,然后一定要男生为你重新铺床。记住,是重新为你铺床,不是为你们。”

  “啊?”吕希燕忍不住说道,“是要分开睡啊?”

  她话音未落,便引得众女孩阴阳怪气的笑起来。吕希燕尴尬万分,羞涩异常,忙辨解道:“我是说为什么要男生重新为女生铺床,哪是你们想的那样嘛!”

  林燕起哄道:“雪芹姐,你想我们想的哪样嘛?”

  吕希彤怜爱的看着妹妹,道:“是啊,表嫂,为什么要男生为我们铺床呢?”

  “一个男生如果愿意为女生铺床,这很能说明这个男生是真的爱这个女生。这个床铺是干什么用的?是休息睡觉用的,男生希望女生能很舒服的休息睡觉进入甜美的梦乡,而不充许因为床铺的不整洁引起女生的任何不适。所以他会很认真的给女孩铺床。一个真正关心你爱你的男人,是不会急于和你那什么的,因为他知道来日方长,而且他也希望自己的第一次不能过于草率,也希望能永远地记住这最美丽美妙的时刻。”

  “哪......”吕希燕想了想,咬咬嘴唇,说道,“笔友给我洗过脚,算不算啊?”

  “那只丑蛤蟆给你洗过脚,真的吗?”林燕睁大眼睛,有惊讶,有意外,也有质凝,更多的却是羡慕嫉妒。不止是她,阿古丽也是不敢相信的,男人给女人洗脚?这可是逆天的事情,她们女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想都不会想的事情,怎么会幸运的就发生在吕希燕身上了呢?

  “雪芹姐,我哥真的给你洗过脚?那你真是好命!”

  郭燕却乐道:“其实这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我爸爸就经常给我妈妈冼脚。”

  吕希彤羡慕的看着妹妹,看她幸福甜蜜的笑脸无限妩媚,道:“雪芹,你真幸福。”

  淡玉洁叹口气道:“你表哥从来没有给我洗过脚,就我现在这样子,还要给他端洗脚水呢。”

  众女一齐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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