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叫做沈禾的女人啊。”
里昂低声念叨着这个名字。
“听说那个女人已经在有了些许名声。”
女孩的眼中有着不符合这个年纪的成熟。
里昂摇了摇头：“没有关系。”
“若是再来一次，她必死。”
在一片血海地狱之中。
青年和女孩站立着，自然地对话。
最后，他们同时不再言语。
连看都不再看这地面上的碎肉，转身离开。
………………
绿都。
内城。
加德林是个富饶的大城，虽然处于灾厄区的中心，但是却异常安全。
内城的中产阶级们最喜欢的就是举办各种各样的舞会。
传闻，这是从人类的中心，永不陷落之地传过来的交际舞会。
皮特公馆。
长老院的席位之一，格雷·皮特所属家族的庄园。
一般用来接待贵宾还有举办宴会。
此刻，这里正如火如荼地举行着一场大型的晚宴。
一场年轻人的晚宴。
格雷先生为了让整个绿都的优秀年轻人们相互交流，而举办了这个晚宴。
灯光璀璨，人也璀璨。
到处都是纸醉金迷的景色。
女士们穿着礼服神色优雅，举止端庄。
男人们穿着燕尾服，一举一动都显露出绅士的意味。
他们之间的交流也点到为止，带有那种传统的上流礼节。
觥筹交错，乐队演奏着足以调动气氛的歌曲。
“梅芙去什么地方了？”
此刻，一个少年从远处的走了过来，他身着精致的燕尾服，走路也带着稚气的一丝不苟。
旁边，举着高脚杯的男生和自己的几个好友们聚在一起。
从他们的衣着上来看，非富即贵。
红酒杯微微摇晃，其中一个男生略带些微醺的模样：“听梅芙说，是她家里人把她送入军部去参加驻军考核去了。”
“应该会持续整整一天的时间，祁远，你今天应该是见不到她了。”
被称为祁远的男生笑了笑。
当男生站在这里的时候，很自然而然地就成为了人群的中心。
“驻军考核？”一个有些微胖的男生脸上带着促狭的笑容：“是呆在加德林当驻军的那种吗？”
“听说确实是个肥差啊，不用上战场，也能占据军部编制。”
“可惜啊，我家里那位已经帮我安排好了，从学院里面毕业，就能进入市政厅……听说那个职位好像在八区，那个地方不太好啊。”
“我只能在家族企业里面做帮工咯……”另外一个女生脸上带着娇俏而又高傲的笑意。
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女生的家里是整个内城最大的煤气公司之一。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是不变的真理。
能够进入到这个宴会，并且汇聚到一起的人，自然有相同的境遇。
“哦，听说吗，长老院最近出现一个名额，不少家伙都很有兴趣……”
祁远摇晃着手中的红酒杯，嗅着浓郁的酒香：“我见过那几个家族的人，纳尔逊，布罗斯，俞家……都是一些粗鄙的人类。”
“那个纳尔逊家族的族长我见过……他甚至连最基本的上流社会的礼仪都不会，真是可悲啊。”
“笨拙地拿刀叉的姿势，并不是那么地美妙，反而更加地……”
祁远似乎一瞬间卡壳了：“嘶……”
“愚蠢？”
“差不多。”
男生脸上挂着高傲的表情。
“虽然不想说啊，我总是觉得，像我们这样的人，还是应该和那些够不到我们阶层的人保持一些距离的，你知道的，那些人都是想要进入上等人的社会。”
“我们当然愿意给他们机会，只不过……”
“我们自己总得照顾自己的感受。”
其中一个女生眉目闪烁：“祁远说的没错，也理当如此。”
“那……为我们的感受干杯？”
“也为我们那正在受苦受难的梅芙小姐干杯。”
璀璨的灯光之下，祁远脸上挂着同样璀璨的笑容。
杯壁相互碰撞。
眼神略微有些迷离。
长老院祁家，这个名字，在绿都就代表了绝对的分量。
有正式级职业者坐镇的超凡势力，在绿都已经传承超过数十代的家族。
“对了，我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想问了。”微胖男生举起了自己的手。
“怎么了？”祁远看向男生：“卡博奇，怎么了。”
“恩，我就是想问问，你们谁认识那个女孩子？”
祁远视线转移。
宴会的中央。
灯光照耀之地。
“啊啦啦，真的很好吃啊。”
亚麻发色的少女睁大眼睛，感受着口中散发出来那股温柔的甜腻。
她的动作精致而又优雅，无处不散发着从容和和煦。
穿着黑色的小礼服，在人群的中央，被年轻人们所注视着。
犹如一颗闪亮的明星。
“很标准的贵族礼仪……那个女孩子是哪家的？”
“不知道啊。”
绿都虽然很大，但是最顶层的少年们大都相互认识。
就算不认识也大致见过面。
但……
眼前这个精致到令人发指的少女，却谁都没有见过。
周围浓妆艳抹的少女们脸上出现了嫉妒。
所有女孩都想成为宴会的焦点，而不是配角。
“这位小姐……您是……”
此刻，一个眼睛有些细长的女孩带着笑意走了过来。
“那家伙是？”祁远问了一句。
“长老院左家的三小姐，左叶，我记得今年刚入绿都茉莉学院一年级。”一边的男生卡博奇低声说道。
左家在绿都可以算得上是庞然大物了，在整个长老院中也占据着不俗的分量。
祁远皱了皱眉。
“啊啦啦，我只是一个旅行者哦。”
亚麻发色少女笑眯眯地对着眼前的女孩说道。
“哦，新人啊。”左叶像是没想到一般捂住了自己的嘴：“你知道吗？”
“亲爱的，在我们绿都，新人参加这样的宴会，都要在舞台的中央进行自己的才艺表演的。”
左叶笑眯眯地说道。
亚麻发色少女一愣：“是吗。”
“当然了。”周围的几个女孩点了点头。
才艺表演……
当然没有那回事。
只是要给一个下马威而已。
在舞台的中央，无论表演好坏，结果都只是会出丑而已。
若是一个优秀的表演，结局便是左家的小姐轻易地让新人表演节目，彰显了地位。
而表演地差……
那完全就是出丑。
不懂绿都上流的规矩，那就只能遭受这样的待遇。
“啊啦啦，好吧。”
少女拍了拍手，她精致而又小巧的脸蛋朝着周围转了转。
“那里有一架钢琴，我可以使用吗？”少女笑道。
“当然可以。”左叶同样带着笑容。
上当了。
会钢琴并不稀奇。
但……在皮特庄园里的这架钢琴是从古代遗迹之中挖掘出来的藏品，花费了大价钱才从遗迹商手中获得的。
其弹奏的方法和音色，与现行的钢琴完全不同。
左叶曾经尝试过，难度高了几倍不止，没有专业地训练过，根本连流利的音节都没有办法弹出。
嘴角勾起笑容。
左叶已经预料到了，三分钟以后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