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然是……”
林怀恩看着“紫苑”变成的金发少女,叹了口气:
“,这就是你的名字吗?”
然而“紫苑”只是皱着眉头看了他一眼,表情有些微妙:“你看到的居然是那条吗……忘了它吧,我给你换一条。”
说完,林怀恩的心中再次响起,但这次便不再以纸张的形式呈现出来,而是简单的几句话——
“所属异常体,。”
“紫苑”简单地说道,“这是我的新名字,能力是让人进入昏睡,同时在醒来后,变成‘最完美’的自己。”
这条新的比之前的那份简单了很多,然而让林怀恩更加吃惊的,反而是对的更改。
“你们,居然可以修正的吗?我还以为它是强制性的……”
林怀恩下意识地说道,然后他突然住了嘴。
是的,是强制性的,但没有任何人说,到底是‘强制谁宣告’的……
果然,“紫苑”点了点头,有些无所谓的说道:
“一般来说,是没法更改的,但我毕竟是活了几百年的老家伙,改改内容,还是做得到的。”
听到这里,坐在一旁的原夕暮,也忍不住了:“既然能够修改,但你们为什么干脆不。”
“因为做不到。”“紫苑”只是很干脆地摇了摇头,“和我们的本质有关。具体原因,我不能告诉你,但就像是你没有看到的本体,就知道了它的能力与目的一样,不,不会因为我们自己做不做,而影响到你们对我们的认知。”
“紫苑”看向林怀恩,点了点头:“就像你得到的那份,就是因为我没有及时,让你知晓了我更加深层次的秘密。”
“所以大部分异常体,都不会不,因为那样反而会导致我们‘边界’的模糊,透露出更多的秘密。”
“紫苑”的说法非常含混。
但林怀恩点了点头,并不准备深究。
上存在的秘密太多了,是他此时已经没有精力去顾及的事情。
相比于与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更在意的,还是的能力。
“你说,你可以让人进入沉睡,然后变成更好的自己,具体是怎么做到的?”
“我们在梦境中的轮回,是你导致的吗?还有什么事情,是你,而不是做的手脚?”
“紫苑”看了他一眼:“如果我告诉你,你会保护我,脱离的攻击吗?”
林怀恩点了点:
“酌情。”
“……还真是微妙的‘酌情’……”
紫苑叹了口气,最后还是说道:“算了,反正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她坦言说道:“让你们进入轮回的人,确实是我。”
“但让你们身份互换的人,不是我。”
看着林怀恩他们有些讶异的眼神,点了点头:“就像是一样,我们的行为中,都有某种程度的强制性,很多时候,这种和我们的主观意愿无关,虽然也有自由度比较高的,但它也一定有某种真正意义上的与。”
“这种与,就是我们之所以是,异常之所以为的原因。”
“紫苑”的说法非常绕口,但林怀恩仍旧能够听得懂它的意思。
自由度比较高的,比如说。
在他看来,自由度很高。
但这种自由度,反而是因为还没有成为“棋手”所导致的,它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还有更多的可能性。
而“紫苑”就不是这样,她明显觉醒了自我意识,但仍旧不得不按照赋予她的身份行动。
而“紫苑”接下来的话语,也正说明了这点:
“,是我最初的名字,那时候的我,没有自己的意识,只是一些破碎的心灵残片。”
“那个时候的我,虽然没有多少自我,却很快乐,因为我只需要让来到我身边的人们,在不断的轮回中,找到自己新的可能性,从而用‘可能性’,取代掉‘真实’,就足够了。”
“换句话说,我并不能实现你们不切实际的梦想。只能让你们重温过去,然后根据过去,制造一些比较虚幻的梦境罢了。”
她看向原夕暮,点了点头:“就比如说‘你’,你对的最后一幕,实际上并不满意,但你没有说出来。所以如果你没有觉醒自己的意识,就会不断重温电影的最后一幕,直到24次轮回结束,我会将其中你最满意的一幕挑出来,放进你的记忆。”
“如果你连梦境中的自我,都无法突破,那么我也没办法让你变得更好。”
“紫苑”继续向林怀恩他们解构着自己的本质:“所以,本质上,我是由两部分组成——”
“与。”
“其中是我的,当你们人类接触到我,就会激发我的,从而引导你们走向。而轮回也好,操作认知与记忆的能力也罢,都不过是由激发出来的附带能力。”
“所以,我才会将自己的名字更改为,因为这才是我的。”
“但这种‘完美’却是虚假的……”
林怀恩听到这里,忍不住说道。
而“紫苑”也点了点头:“如果是真实的,我们也就不是了。”
“紫苑”的话语里,透露出了很多内容,但林怀恩看了看手机,已经不早了,他必须抓紧时间。
所以略过心中的种种疑惑,他继续问道:“所以说,轮回与遗忘,并非能力,树精怪人与角色互换才是吗?”
“紫苑”点了点头:“的能力和我很像,所以他的能力渗透进了我的轮回里,影响到了一部分人。”
“可以将人们拉进它的,然后在这个森林世界,所有人心中的欲望,都会以最纯粹的方式袒露出来,我极力压抑它的效果,也没法避免它对我的轮回世界造成一定的影响。”
“紫苑”摊了摊手,表示自己对林怀恩等人没有恶意:“一开始,我没太在意这个小家伙,然而等我回过神来,已经被他困住了——比起汲取力量的方式,它比我粗暴太多。”
“我只是通过实现你们的愿望,来获得一些‘小确幸’,而无论是还是‘行为’,都比我残暴得多。”
“假如说,我只是一个人畜无害的小天使,那么它就是地狱深处的大恶魔。”
“比起战斗力,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紫苑”一脸无辜地拍了拍手。
但林怀恩看着她,却没有说话。
无论“紫苑”表现得多么像人类,都没忘记她的身份。
不如说,如果没有的认知屏蔽能力,这种简单粗暴型的,根本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早就被探险者们消灭掉了。
反倒是对人心的利用,对认知的渗透与修改,才更加恐怖。
但林怀恩现在无意和纠结这些认知。
他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所以,你最后放我们出来,然后通过金色花田,影响怪物们的行动,让我们‘自己’找到了你……”
“你是想让我们保护你?”
林怀恩最后询问道。
“保护……也并非如此。”
叹了口气,“我只是不想死。”
“这种做法,会有什么下场,我很清楚。”
“紫苑”淡淡地说道:“它现在的成长速度虽然迅速,但跟真正的白卡比起来,仍旧不值一提,外界人即便一开始没反应过来,也有无数的手段,可以彻底消灭掉它。”
“而我们这些在被摧毁后,虽然不会彻底死亡,却会失去所有的意识,重新开始。”
“只是一具被摧毁了不知道多少次的幼体,自然不会对死亡有什么感觉。”
“但我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根本不想为他陪葬。”
“所以,既然你们自己走进了我的花田,我也乐得伪装自己,搞清楚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
说到这里,紫苑看了眼原夕暮:“毕竟,她在我的轮回世界,和外界沟通的事情,我可是亲眼看在眼里。”
“那么,最后一个问题。”
林怀恩想了想。
他意识到,或许在他们进入花田之后的事情,确实有的影响,但在此之前,包括为什么他和原夕暮,可以进入金色花田,背后应该也有的想法。
这是与两个棋手,在争夺他和原夕暮这两枚棋子。
“你说。”
“紫苑”看着他,摊了摊手。
“为什么要杀你?”
林怀恩问道。
“十全大补药。”毫不犹豫地回答道:“你可以认为我是人参精,吃了我,就可以成为完全体,抵抗地面世界的攻击。”
说到这里,看向林怀恩他们的表情,还带上了一丝怨念:“说到这里,还得怪你们,本来我和合作的好好的,我们的虽然不同,但配合起来,却可以从你们外界人身上,汲取很多力量。”
“但你身边的那个小女孩,把这里的情况捅了出去,招来了可以抵抗我和能力的探险者,我们不得不杀了他们。”
“然后知道我们已经暴露,他和我不一样,无法轻松移动,所以必须抓紧时间成为完全体。”
“于是,就把主意打到了你身上吗……”
林怀恩点了点头,理清楚了整个前因后果。
而“紫苑”也叹了口气:“是啊,不然我早跑路了。”
虽然不知道一片花田到底想怎么跑路,但应该有自己的办法。
“你的名字是什么,还是称呼你为‘紫苑’吗?”
林怀恩想了想,站起身来,伸出了手。
“你继续叫我‘紫苑’也没问题。”大大方方地说道:“我好久没和人类交流了,也不知道自己该叫什么。”
“那么紫苑。”林怀恩错过了紫苑伸出来的右手,钻进可可的爪下,将那枚捡了起来。
咒骸就是无意间踩到了这个,才没让跑掉。
他看着紫苑有些古怪的表情,将吊坠放进了爱莎多娃的背包里:“现在我们是朋友了,直到被消灭之前,我们不会向你出手。”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吗……”
叹了口气,却没有争辩什么。
她站起身来,突然摇身一变,从原本身高1米7左右的成熟大姐姐,变成了身高挨了半头的,穿着黑色女仆长的金发马尾少女。
她用小拇指勾着自己的嘴角,向林怀恩展露自己嘴里的尖牙——
“那么,‘主人大人’!‘紫苑’!的本体!就拜托您来保护了!”
“如果出现什么意外,你可怜楚楚的完美女仆,就会张开一嘴鲨鱼齿,把你浑身的血肉都啃下来!”
的语气非常凶恶,但配合她故意变矮的身高与少女般的声线,却没什么说服力。
但林怀恩仍旧没有忘记,她的本质是那些奇奇怪怪的。
哪怕不是直接杀人,她也至少曾经被人认定成的高威胁异常体。
间接杀掉的人类,仅仅看看现在有多少人被困在幻境中就知道了。
但是,即便忧心于的认知屏蔽能力,林怀恩仍旧不得不和她合作——
因为作为和合作了相当之久的异常体,她应该很清楚的弱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