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雅送张月华回去,回想起酒吧的情形,感觉到了张月华与从前的不同,可是那里不同,她又说不上来。
经常见面的人,有细微的变化,是很难发现的。
就像长时间与父母在一起的儿女一样,很难发现父母的老去,直到有一天,突然发现父母有白发,有皱纹之后,才突然发觉,父母老了。
而有些人,意识到父母年老的时候,父母已经不在了。
第二天早早起来,李雅就赶着去上班。陆权健的资料,也已经调查清楚。
陆权健,男,25岁,遵义人。去年刚刚毕业于F大学。
单亲,父母早年离异。由父亲陆军带大。父亲是一名农民工,常年在外打工。
母亲姚欣,二十多年前离婚后,不知去向。
而吴冬调查“拔萝卜”的信息也有了结果,这人,竟然就是陆权健。
早上一上班,张楚看上去兴趣很不错。
他阻组织了小组讨论案情。
“这一个多星期,经过大家的努力,案子终于有了新的突破。现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给我放在这个人。”张楚指着陆权健的相片说着,“我要他所有的信息,包括他出生到现在的。”
“这很简单呀,只要去电脑上调出他的档案,不就全有了吗?”夏天开口说道。
“如果这样能查出来,吴冬早把所有资料交给我了,我还用让你们查吗?今天,李雅和张兴语去一趟遵义,去当地部门查看一下纸质版的档案。”让张兴语去,看得出他有一些不悦,但是却没有拒绝。
张楚看出他的情绪,然后接着说道:“兴语,让你去,最主要是因为你是本地警察,去办事比较方便。”
张兴语尴尬地一笑,点点头,没有回话。
“其他人,全天二十四小时轮班对陆权健进行监视。”
“是!”
“你们有要汇报的吗?”
张楚等了十几秒,依然没有人回话,然后他便解散。
“那都各自去做事吧。”
散会,李雅和张兴语就起身去遵义了。
今天的天气阴沉沉的,云压得很低,在高速公路上,感觉乌云随时可能会压下来。
这时候的李雅,心里没有想安逸,倒是想起了章城。
脑海中的画面,都是那些从前的回忆,读书时期的快乐回忆。
她正想着,电话突然想起来,打破了她的美好回忆。
拿起电话,是黄天赐的电话,她看着电话,皱皱眉。
“天赐,有什么事吗?”
“哎哟!难道没有事就不能和你打电话了吗?”
李雅无奈地一笑,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哈哈,我知道你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问你,出差快结束了吗?”
“应该还有一个星期左右,怎么了?”
“也没什么,就是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了你,还有些想见你。”
“你这样让我受宠若惊呀!”
“我想见你,你怎么就受宠若惊了?”
“因为……”李雅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好啦!好啦!我只是想请你吃个饭,也没啥事。”
“没事就好。”
“你现在在做啥呢?上班吗?”
“在车上,去遵义的路上。”李雅随意地回答。
“去遵义干嘛?你不是在贵阳出差吗?”李雅听他的口气,有几分惊讶。
“工作上遇到一些事情,要去遵义处理一下。”
“你真是辛苦,一天到处跑。”
“习惯就好,也没有多辛苦,乐在其中。”
“也是,你就喜欢干这行嘛,一直就想着破案,当警察。”
“是啊!我从小的梦想就是当警察。”李雅说着,突然意识到什么东西。
“你怎么知道我一直都想当警察?”李雅急忙问道。
对方停了两三秒,才说道:“猜的呗!好啦,等你回来,我请你吃饭!你先忙。”
“回来再说吧!”
“有人请吃饭都不愿意呀?”
“我可不想当白吃。”李雅笑道。
“哈哈,白痴不好吗?”
“对于好吃懒做的人来说是挺好的,但是对于我来说不好。人活着,可不止是为了吃喝。”
“大姐大教训得即是!”黄天赐说这话的时候,李雅突然感觉这声音,这语气非常的熟悉。
这让她脑海中极速闪过高中时候,和那个男孩的种种画面。
“你,是谁?”李雅莫名其妙地突然问答。
“嗯……我是谁?我是黄天赐啊?你老壳秀逗了?”黄天赐接连几个问号,感觉到非常的疑惑。
“哦,不好意思,我坐车头有点晕。”李雅知道失礼了,急忙找借口解释道。
“哦!你晕车吗?”
“有一点!”
“那不打扰你了,晕车打电话不舒服。”
“嗯!”
“拜拜!”
“拜拜!”
李雅挂断电话,突然感觉到脑海中一片混乱。为什么,为什么这个人总是让自己想起那个消失的人?
说话的声音,运气,都那么像。眼睛也非常的相似,他们,除了相貌不一样,其他地方都非常相似。
为什么呢?
“李雅,你怎么了?”张兴语看着她挂断电话后,一脸愁绪。
“没事!”李雅敷衍地回答道。
张兴语扭头看她一眼,然后说道:“你晕车的话,我们到前面的休息区休息一会儿再走吧!”
李雅其实不晕车,可是,此时的她,确实很想好好休息一下,不想在这狭小的空间待着。
她感觉到,随时自己都可能被这车挤压而死。
“嗯!”李雅点点头,同意了。
车在高速路上疾驰,仿佛马上就要奔进乌云之中。
车,不知道能不能承受乌云中的汹涌。
在服务区下车,李雅吹着凉风,突然感觉到舒服的许多。
心里面的烦闷,一瞬间消散了许多。
对了,最了解张一的是张月华,回到赫章,一定得介绍他们认识,也许,月华也会感觉到惊喜。
也许,有一个极其相似弟弟的人在身边,对她的心理会有很大的帮助。
也许,黄天赐会像李旭一样,让她走出对男子的厌恶,重新回到正常的性取向。
对了,苏芸也对张一熟悉,这个人,到底与张一有多少相似之处,就让她们都相识。
也许,他本来就是他,只不过是他换了一个样貌来到了自己的身边。
李雅不止一次这样想过,可是每次都觉得自己幼稚和可笑。
“刚刚谁打电话给你?这么大的威力,一打电话来好好的你就晕车了!”张兴语看着下车后,面色好一些的李雅笑问道。
“什么是他的威力,是我这两天没有休息好,又坐这么长时间的车,有些晕车了。”李雅有些继续里辩解道。
张兴语也没有继续追问,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生活,别人不愿意说的,自己也不要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