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兄,你似乎对在下很不满啊!”靳不明看着不良帅仇三山,眼光里夹杂了些许挑衅!
“靠!靳兄,你脑子没进水吧?!”仇三山胸中怒火顿时腾地燃烧起来!
这厮难道忘记老子是不良帅的身份了?居然话里有话啊!
不良人,那可是直属当今皇帝李煜亲自指挥的杀人机器,几乎有先斩后奏之权,权势滔天,谁敢揽虎须?这厮竟然公然挑衅自己,干里凉!找死!
仇三山的腰板突然挺直了不少,身形暴涨!右手已按在了刀柄之上!杀气瞬间倾泻而出!
他冷冷地道:“兄弟,你是不是喝高了?间谍案子涉及军国大事,理应归我不良人管辖,你在这横插一刀,并非仇某不满,而是你僭越了!”
靳不明眉头一皱道:“仇兄,你开什么玩笑?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当今皇帝金口玉言说过所有大唐百姓皆有守土开疆之责,亦有惩奸除恶之责!我身为皇帝子民自当为皇上分忧!你居然说我僭越?你这一手就太黑了吧?”这小子居然想一刀见红,心太狠了!
“靳兄!抢功不是这么个抢法!皇上是说过人人可以揭发敌国间谍,人人也可以擒拿敌国间谍,但那是在不良人不在场的情况下才可以!我明明在这,你却视而不见,你这么明目张胆、肆无忌惮的抢生意,让我今后还怎么混?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你难道不懂?”
靳不明脸色瞬间一阴,冷冷地道:“仇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忠君爱国在你眼里竟然是一桩生意?”
仇三山目光如锥,阴声道:“你以为你是谁?在这里竟然敢栽赃不良帅?你可知道我随时可以杀你!”
靳不明冷笑道:“你不就是不良帅嘛,不良帅也不能仗势欺人吧?这么多百姓可都看着呢!我不相信你敢擅杀朝廷官员!”现在的老百姓最恨的就是仗势欺人的官儿,如今天下大乱,各大王朝的皇帝最重视的就是“内稳”,攘外必先安内!内部若是乱了,王朝等于不攻自破!谁影响安定团结的大好局面谁就是第一等大罪人!所以靳不明这一招祸水东引就是想激起民愤!利用民愤给仇三山施加压力!若是李煜的案头突然出现“无锡城百姓激起公愤”的奏折,就算搞不死仇三山也要让他沾上一身屎!恶心他一下也是好的!
仇三山扫视一圈,见周边百姓都远远的围观,便冷笑道:“你特么放屁瞅别人,装什么大尾巴狼?你刚才偷放毒气熏倒了多少无辜百姓?你以为大家都是傻子吗?人在做,天在看!你对他们干了佬,他们早晚要找你算账!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在仗势欺人!”
老百姓又不是傻子,刚才那一幕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家心知肚明,只不过大家向来有“民不与官斗”的传统,都不想惹是生非,何况对方还都是几十个手里握着明晃晃刺眼的钢刀的大汉?稍有不慎就会被人家砍杀,然后套上一个大帽子,诸如“拒捕”,“妨碍执法”,“对抗朝廷”,几百种罪名总有一款适合你!
好汉步吃眼前亏!所以老百姓多数仍是“敢怒不敢言”,少数是既不敢怒亦不敢言!
敢怒又敢言的人有吗?有!就那第两个!
但他俩偏偏不怒!
他俩躲人群里一直在看热闹。他俩的家族颇有权势,根本不会把一个丘捕头和一个不良帅放在眼里!
不良帅再牛逼又怎样?老子忠君爱国你敢把我怎么地?之所以不怒不言,就是因为事不关己。
既然事不关己,当然要高高挂起!谁会闲得无聊捅鼓“自己人”?
“官官相护”说来简单,但里边的道理却是用多少血腥换来的?这里边的学问太深!
官若不护官,大家的根基就会不断被消弱,利益就会受损,甚至会被打碎“金身”沦为凡人!
如果被打回原形变成了普通百姓,苟且偷生,这算命好的!
被人掀翻在地,乱刀分尸,祖宗八辈被人掘坟挖墓那才叫一个惨!
所以官场上若不到生死相拼的时候,大家绝对不会触碰对方的羽毛!
“官”虽然不会拆台,但老百姓可管不了你那些花花肠子!
果然仇三山话音未落,有人便已经表达强烈不满了!
“官爷,你手里有解药吗?你把我老父亲迷晕了,到现在也没醒过来,不能就这么走了吧?”
仇三山脸上露出了一丝残酷的冷笑!
他的目的达到了!
这么多被你毒晕的老百姓,老子就不信没一个人敢站出来和你叫板!
靳不明目光移动,终于看到了一个年轻人正盯着自己,眼中毫无面对官员的拘谨和不安!
他冷冷地道:“你谁啊?”
那青年似乎没想到靳不明这么嚣张,竟然一副有恃无恐的架势,顿时心里极其不爽!
“我是谁?凭什么告诉你啊?”
我靠!
今天都特么吃火药了?居然敢炝我!
众目睽睽之下,靳不明顿觉脸上仿佛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
他眼光如刀,盯着那男子,冷冷地道:“想搞事情是吧?”
那青年依然很镇定,“你迷晕了我父亲,希望你能马上拿出解药,我不会再说第三遍!”
靳不明顿时主头一懔!
对方知道自己是谁,可自己还不知道对方是谁!
知己不知彼,一胜一负!
这哪能行?
他立刻沉声道:“我有权盘查任何可疑之人,你必须回答!”
那青年道:“我身份不适合在这里公开,我回头告诉你。解药马上拿来!”
他身上似乎有一股上位者的气味!
靳不明也是官场老油子了,这边和仇三山还没分出个所以然,他怎么会兵分两路分散优势力量对付这来路不明的小子?所以他选择赌一把,赌这男子将来能在他仕途升迁时给以帮助!所以他放弃对抗!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布袋,扔给那年轻男子,“里边是一些草药,你点燃就行,他们闻一会这香味就能醒。”
仇三山心道:靳不明在这一点上还算可以,这等于将所有中毒百姓一并救治了!
绿衣女子和紫衣女子两女眼巴巴的看着解药从自己眼前飞过,求而不得,不禁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神里看到了无奈!
解药刚要飞入那男子手上,蓦然一条如蛇软鞭凌空一卷,那布袋竟然被人截了!
是谁这么大胆,竟然敢公然抢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