泾阳城在准备发动攻击的时候,突厥人在干什么?
答案是跪在地上对着空中的飞艇祈祷!
突厥人可不知道这个飞在空中的大家伙是什么东西,只以为是天神的使者下凡了。
军中的祭司率先跪地,其他的人见祭司都跪下来,也就纷纷跟着祭司下跪祈祷。
整个大营中只有颉利呆呆的站着。
空中的巨型物体,昨天的惊人爆炸,崔辙的诅咒,这一连串画面在他的脑海中闪现。
一种难以名状的感觉出现在他的心头。
“那是什么?”
泾阳城上突然出现了数不清的橘红色光点,随后那些光点后面出现了一条条的烟柱,场面甚是壮观。
但为什么......那些光点会向自己的大营冲来?
“咻咻——”
“咻咻——”
“咻咻——”
杂乱的尖啸声传到了他的耳中。
这......是敌袭!
“敌袭,快防御!”
他的话音还未落下,城墙上最先升起的火焰一头扎进了突厥大军的左营。
随后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响起......
“轰——”
“轰——”
“轰——”
这种声音比昨天南城门下的爆炸声更为巨大,简直就是震耳欲聋!
颉利的耳朵被震得暂时性失聪,他甚至都无法听到自己的叫喊声......
爆炸过后就是一朵朵蘑菇形的烟雾腾起,还来不及散去,又有一连串火焰撞向地面,爆炸过后,一朵朵蘑菇形的烟雾再次腾起。
突厥人傻了,他们不明白自己诚心的祷告为何换来的却是无情的天罚。
左营以外的人都匍匐在地,不敢动弹。
天神的惩罚谁能躲得过去!
他们不躲避不代表其他的生物不会躲避——突厥人的马匹受惊,在军营里不受控制的胡乱狂奔。
无人控制的马匹冲入人群,匍匐在地的士兵被自己的马从身上踏过,运气好的筋断骨折,运气差的被直接踩成了肉泥。
到处都是痛苦的惨叫声,这些惨叫声进一步刺激到了受惊的马匹。
这些马在漫无目的肆虐了一番后向着爆炸传来的反方向狂奔,一路如雷霆扫穴般的撞到了它们面前的所有东西,帐篷、篝火还有人!
这时突厥人才反应过来,这不是什么天罚,这是唐军在攻击他们。
他们虽然被这种会飞、会发光、还会爆炸的武器吓傻了,但他们一生和马儿为伴,为了不让马儿伤到自己,他们纷纷攀上从自己身边经过的马儿背上,试图安抚受惊的马儿,让它们安静下来。
很快,有相当一部分的突厥士兵骑到了马背上。
但……还没等他们稳住身体,接连三波的巨响短时间内爆发,这几波的声音分的很散,四面八方都有爆炸声出现,有几十声还是从中营传来的。
没有规律的爆炸声让马儿变得更加疯狂,顾不得甩下背上的人,向着它们认为安全的地方四处奔散。
“还是很勉强啊!”
看着后三次的火箭弹落点,邱项籍摇头,失望道:“推进药力量太小了,尾翼的稳定性也不行,也就打打密集阵型还凑合,海战时还得靠火炮啊!”
前两轮为了保证杀伤效果,他攻击的是较近的突厥左营,后三轮则直接瞄准了颉力所在的中营,来测试一下火箭弹的最远的攻击距离,他也不担心攻击会落空,反正二十多万人的分布范围很大,只要打过去就有收获。
杀伤多少敌军他不在乎,他要的是火箭弹大量使用的具体效果数据。
老魔头等一众在城墙上欣赏火箭弹攻击效果的军将颜色变得讶然。
MMPD,这么大的威力你还不满意?
你想做什么?
日天吗!
他们通过望远镜的镜头看的很清楚,前两轮火箭落下后,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几乎是瞬间把那些趴在地上突厥的士兵吹的飞了起来。
残肢断臂和泥土杂物在空中飞舞,四处溅射的钢珠横扫着它们运动路线上的一切东西,爆点半径二十米范围内的所有大型生物都无法存活……无论是人还是战马!
就这样的威力你还嫌不够,你是怎么想的?
老魔头心中震惊,他之前见过火箭弹的爆炸场面,但那都是在训练场上一发两发的训练弹,装药和两三颗手榴弹差不多,就这样的威力都震的他耳朵聋了一个下午。
训练弹与全装药的火箭弹相比完全不可同日而语,不单是声音增大如同雷霆,威力更是几何倍增,特别是上百发一起爆炸时,就如同一场强烈的风暴在战场上扫过。
摧枯拉朽,只有这个词在他的脑中盘旋。
“你怎么看起来一点都不高兴?”
邱项籍的平静表现让众人无语,这个小胖子前两天还差点吓得尿裤子,今天看到如此震撼的血腥场面却是这样的镇定,这不符合他胆小的性格啊!
“高兴?我为什么要高兴?”
邱项籍放下手里的望远镜,缓缓道:“老师说过火箭弹发展到巅峰,可以直接从长安打到大唐境内的所有地方,爆炸产生的高温能融化钢铁,一发的杀伤范围就达到了方圆百米。”
“这些火箭弹不过是初级产品,射程不过三里,装药只有十斤,你们也看到了,三百发只有几十发命中突厥大军的中营,爆炸也就是在地面炸出一些土坑,杀伤范围勉强能有二十米。”
“就这样的东西用不了几年就要淘汰,你们说有什么可高兴的?”
众人……是啊!这有什么可高兴的?
一时间众人也觉得索然无味,兴趣寥寥。
尼玛!太打击人了啊!
自己这些人还在为大唐拥有了这样的武器而自豪,你看人家,已经在想着淘汰这种武器了!
这话……特么的有点打击人啊!
邱项籍不再说话,仔细记录火箭弹的使用效果,这可是老师布置的作业,他不敢怠慢。
硝烟逐渐散去的突厥大营,混乱还未平息。
颉力的大账附近落下了一颗火箭弹,幸好颉力离得远,要不然当场就得被炸死。
灰头土脸的颉力被他的亲卫队用盾牌保护着,硝烟污渍混合着汗水从他脸上滑落,看起来像是个刚刚哭泣过的孩子。
他的内心在痛哭,在滴血,满营乱跑的战马,无处不在的痛呼声,无不预示着他的大军出现了巨大的损失。
他没有时间去伤心,必须尽快回复营中的秩序,离泾阳城远一点才行。
鬼知道唐军还有没有这种恐怖的武器,离他们越远越好!